楊譽喜道:“好啊!你看天下何處無美差,這不隨處皆是嗎?······老伯,你孫女是被賊人搶去了嗎?我們正要做這些俠義之事,你快說那賊窩在何處?”
老者聽他應允,激動的老淚長流,顫顫抖抖掏出四張銀票,交于楊譽手中道:“就是城東的牛家搶去了我孫女啊!”他說到“牛家”二字,街上人群似聞瘟疫般傾刻逃得干干凈凈。
盤十八急道:“小兄弟,不可······”一言剛出,舞刀的少女拉他到身邊,使眼色道:“二師兄,我們與五師兄該走了。”盤十八應允一聲,瞟楊譽一眼,不再多言,三人收集雜物向東街而去。
楊譽令老者作陪,找到錢莊兌了百兩現銀,吃飽喝足,又尋到當鋪,買了柄上等精鋼劍,百兩白銀僅余幾個銅幣,心感這錢來的快,去的亦快。這期間也獲知,老者叫袁大桶,家中原有一兒一媳及孫女四人,上半年兒媳夫婦遭人毒逝,一月前牛金帥搶走了孫女袁汁銀。袁家世代賣豆腐為生,兩百兩銀票是他變賣全部家當得來。
楊譽聽得心酸,送還袁大桶五十兩銀票,三人氣沖沖趕到牛府。
楊干見牛府宅院大門竟是上等紅木做成,門上雕龍鳳,嵌金邊。心想今日已吃了一個閉門羹,再說此次上門是為救人,勿需跟他多禮,真力鼓動,凌空推掌,‘飛龍十八掌’掌勁疾吐而去,“轟——”豪華宅門立刻變成稍木一堆。
“大膽!”
“誰?”
“找死!”
立刻院內涌出八十多個黑衣護院武師,他們飛速八字形排列,個個持刀挺劍,刀光劍影殺氣騰騰,滿嘴臟話穢語,教人作嘔遁聞,透出那股氣勢,非要吃了人才肯干休。
“八”字上首一個青衣勁裝中年,身高八尺有余,臉面猙獰,雙手各握一只紫金八方錘,每只少說也有二百斤重量,他大喝道:“誰敢來牛府挑釁?報上名來吃我牛狂一錘!”
袁大桶嚇得雙腳軟顫,轉身便跑。楊譽右手一揚,抓住他后領,推入楊干身旁,道:“老伯休怕!楊干會保護你。”楊干應允一聲,左手攜住袁大桶
楊譽向他拱手道:“在下楊譽,造府拜會,要為袁大桶討回公道,快叫牛金帥出來,送還其孫女袁汁銀。”
牛狂紫錘互撞一響,吼道:“小姑娘,說什么胡話,你不怕老牛將你扒得精光?再吃你香肉?”
楊譽心想不將他打的扒地求饒,實難見到正主,笑道:“此計甚妙,拔下老牛皮,定會賣個好價錢。”
牛狂怒道:“**,敢罵我是老畜生?吃我一錘!”右手紫錘上抬,全身猛然平移,錘身疾沖楊譽而去,此招‘移形搬雷’以上等輕功挪動身影,借勢襲擊對方。眾人看來笨拙,實則后招連連,乃是名震南方數省的‘雷公轟’起手式。
楊譽見他手持重錘,雙足仍能離地二分,疾飛如常,這等輕功實是駭人,若不是一身內力已達化境,豈能走出三尺。自己一柄尋常鋼劍,焉能與其重兵刃對抗,只能以巧制拙才是上策,擬定主意,不等紫錘近身三尺,施展‘罡步’往右閃避,口中笑道:“原來老畜生專吃鐵錘,這等奇事倒是第一次聽聞······。”一語未完,突見他左手紫錘迎面砸來,其勢有如泰山壓頂,倘是擊中,勢必頭碎漿噴,急忙仰天后傾五尺,雙足往后馳滑避開。
牛狂招勢不變“轟”聲巨響,雙錘互擊,頓時火花四濺,正是招‘轟雷電閃’,此招是將體內陰陽二勁,經左右手臂提運至紫錘,在兩錘勁力達到均衡之時,擬準敵人角度,兩氣瞬間相激,產生一種全新的快如閃光的勁道射擊敵人。只見錘勁相激,剎時一道白光,宛如閃電劃過烏云,直射楊譽而去,勢道威力,竟不遜于真雷電閃。
楊譽身子尚在疾退半途,偏道已是不能,閃無可閃,斜身一招‘神雕覓珠’劈向來勁,兩勁相擊,“當”長劍自一尺處折斷,但身子已向右騰空而起,那錘勁往左偏離二尺,“轟”將地面戳出個五尺大坑。
楊譽贊道:“好錘法!”同時心中暗驚,真是天外有天,稍微輕敵險些喪命。
牛狂見他僥幸避過,大喝道:“又來了!”他雙錘互擊不斷,‘轟雷電閃’一陣快攻“轟隆隆······。”巨響之聲猶是冬雷驟嗚,錘勁散射,似虹光閃爍,使人應接不霞接。
楊譽一招失去先機,處處受制,全無進攻之機,只得全力施展‘罡步’東竄西躍的閃避,轉瞬五十招已過。
牛狂見他輕功了得,自己‘轟雷電閃’極耗內力,在二百招內很難將其擊中,驟換口真氣,欲要全力猛攻,怎知就在換氣的瞬間,剎見一道白光襲身又離身,接著頓感全身一陣寒涼。
原來楊譽正感力不從心之際,突覺他錘勁一松,高手過招,全在瞬間搶占先機,楊譽心知此理,窺見這種生死一線之機,豈會放過,驟刻提運‘七脈神功’內力,施招‘繞指劍法’的‘神雕戲水’疾襲他身。
牛狂幸慶自己身經百戰,頓時已明楊譽的奇招要扒光自身衣物,猛然全身內力急沉雙足,“嘭”聲響,傾刻沙石飛揚,下半身齊腰陷入泥土中,接著身上衣服變成二指大小的碎布滿天紛飛揚揚,自己卻變得全身**,窘得全身赤紅難耐,心道:“被人視裸乃是奇恥大辱,當年秦昭襄王的孫子異人,在趙國當人質時,被窺裸沐浴,當異人回到秦國首先下令欲滅趙國,以雪視裸之辱,更況我乃在眾目睽睽之下裸身,此仇不報非男子。”于是破口大罵,直將楊譽十八代祖宗都罵上了。
楊干忍不住譏笑道:“老水牛,若是再罵,送你一掌,讓你全身坦露烈日之下,嘿嘿,那當真是好看,又好吃了。”
牛狂怕他出掌相擊,霎時閉口不語。
楊譽想不到扒光其衣,便可困住他,舞動斷劍對正在大笑的眾武師道:“你們可有人想與他一般,裸坦坦,讓人觀賞的,呵呵,若有盡管出劍,見識見識在下的‘扒衣大法’,我的斷劍可不會留衣。”他說‘扒衣大法’只是信口胡謅,嚇嚇他們,這招‘神雕戲水’是他在大井旁觀大雕沐浴時所創,雕嘴帶起無數條水柱洗涮片片羽毛,好比他體內同時向外發出的無數道勁力,勁力所到處鐵石立裂,只是目前‘七脈神功’功力尚鄒,全身勁道只能距身三寸有效。
眾武師面面相視一瞬,均想首領的‘轟雷電閃’不知敗過多少武林高手,卻被楊譽奇功扒得精光,自身武功尚有首領十分之一,便可傲視武林了,若是與其相戰,焉不是雞蛋撞石,到時蛋殼拔光,液水一灘,還是三十六計,逃為上策,傾刻眾武師似潮水般涌入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