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公司的情況,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好轉。
那筆訂單合同始終沒有能夠解決,秦家公司被迫投入了生產。
公司每一個生產的產品,都是虧損的。
在這種巨額的虧損下,秦父終于扛不住,召開了董事會議。
秦父看起來憔悴得很,他將大致的情況與在座的董事都說了,然后詢問道:“你們有沒有什么想法?”
在座的董事們互相看了看,最后推舉了一個人出來。
那人猶豫著站起來,對秦父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
“秦董,有件事我們一直沒有跟你說。”
黎喻倏地握緊了筆,偏過頭,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嘆了口氣:“我們跟了您那么久,都知道您是個能力極強的人?!?br/>
他抿抿唇,搖頭:“我們相信您肯定有辦法度過這次危機。”
這鋪墊做得足足的了。
黎喻咬了一下筆帽,瞇著眼等他的轉折。
那個人手支在桌子上,低下頭,不看秦父的臉色,嘆氣:“不過我們這些人啊,年紀大了,經不起風風雨雨,就圖個安穩。”
他嘆氣:“最近公司的波瀾太大,我們把手里的股份都賣了?!?br/>
秦父的臉色忽地沉了下去。
他捏著手里的筆,眉頭擰了又擰,最后才露出一個勉勉強強的笑:“股份握在你們手里,你們怎么處理,都是你們的事?!?br/>
這些人哪怕手里的股份都售出到了一人手里,也不過是20%的權重,依然是秦父占有最高權重,掌握話語權。
那人對秦父低了一下頭,神情看起來更歉疚了。
黎喻微微蹙了一下眉。
如果只是普通的股權變更,這些人為什么要一直瞞著秦父,到現在才和他說呢?
她將筆擱到桌子上,正要和秦父說話,那個人已經拉開椅子道:“我便先離開了?!?br/>
在座的董事會的人,三三兩兩地站起身,和秦父打了招呼,轉身出了會議室。
整間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黎喻和秦父。
秦父傻地看著目前的局面,忽地有些惶恐,低聲喃喃:“能一次買走了所有董事手里股份的,到底是誰——”
會議室的門忽地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對秦父露出了一個笑:“當然是我啊?!?br/>
那人站在門口,身形略略有些發福,模樣與秦父有三分相似。
他拿著手里的一沓股權轉讓書,向前走了兩步,然后重重拍在了秦父的面前。
他抬起頭,對秦父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好久不見啊?!?br/>
他聲音倏地壓低,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我親愛的——”
“哥、哥。”
他眉眼倏地一揚,拉開椅子,坐了上去:“二十年不見,哥哥看起來愈發不如當年了呢?!?br/>
他將轉讓書往秦父面前一推,然后露出了一個笑。
“董事會的14%股份,父親的20%股份,還有收到手的7%散股。”
他微微前傾了身子,瞇起眼。
“總計41%的股份,好像比你們一家人加起來,都要多了呢?!?br/>
他朝椅背上一靠,,對秦父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我親愛的哥哥,秦家公司,現在好像是我占股最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