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怔了一下，偏頭看向黎白，半晌，低低笑了一下：“是那種，要簽一輩子的賣身契嗎？”
    黎白抬了一下眼睫，眼瞳微微亮了一分：“好啊。”
    答應的爽快又干脆，一點不擔心自己被賣。
    黎喻彎了一下眉，抬手揉了揉黎白的頭發，循循善誘：“你知道什么賣身契可以簽一輩子嗎？”
    黎白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有些茫然的神情：“什么？”
    黎喻笑了一下，像一只引誘小白兔的大灰狼：“那個賣身契是紅色的，一式兩份，得由專門的機關辦下來。”
    小白兔睜著一雙無辜又疑惑的眼神看她：“是嗎？”
    黎白考慮一下：“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簽嗎？”
    黎喻登時便笑了。
    她捏了捏黎白的臉：“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綁定？”
    黎喻瞧了一眼人魚天真的眼瞳，無聲地低低嘆了口氣，然后她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道：“再等等的。”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不管是秦家父母那邊的問題，還是秦家潛藏著的風險，亦或者是……黎白的身份問題。
    這些事情不解決，她哪里敢把黎白推到面前。
    更何況，這人現在對她這么親昵，很有可能，只是因為第一個見到的人類是她。
    黎喻抿了抿唇，皺了一下眉，將這個不大愉快的念頭甩到了腦海，戳了戳黎白的腦門。
    人魚白皙的額頭上，登時便浮現了一點淺淺的紅。
    黎喻瞇眼看了他一會兒，半晌，忽地笑了一下，低聲道：“你這個位面看起來不是那么聰明。”
    她收回手，親了親黎白的額頭，輕聲道：“我能不能騙你一下下？”
    她彎起眉，揉了揉黎白的頭發，低聲道：“我先送你回家。”
    她替黎白將那杯奶茶的錢結了，拉著他出了奶茶店，將他推進車里：“你要是真的想去做演員，也可以的。”
    黎白拉緊了安全帶，有些小心地看她，委屈巴巴：“你不是說等下和我簽賣身契的嗎？”
    黎喻怔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忽悠他講的話。
    她登時彎起了眉，一邊坐到副駕駛座上，一邊道：“是的啊。”
    她不再問這件事，一邊點火，一邊問道：“那個男人什么時候找你的？”
    黎白抿了抿唇，小聲道：“前兩天。”
    黎喻瞇了一下眼睛：“那你最近還有見過其他的人嗎？”
    黎白很乖地搖頭：“沒有。”
    黎喻輕輕掀了一下眼睫毛。
    既然如此，那么韓熙手上那張照片，多半是拍下黎白和這個男人見面，然后P圖將人給換了。
    黎喻微微揚了一下眉，將車停在了公寓前，示意黎白上去。
    她看著黎白進了公寓，閉眼回憶了一下韓熙給出的照片上，那個人的模樣。
    黎喻回想了一遍，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見過。
    多半是幕后兇手的一枚棋子。
    黎喻垂下眉，思量了一下，最后低低嘆了口氣。
    能大張旗鼓見人的，身份肯定干干凈凈的。
    原劇情里，原身到了最后也不知道幕后真兇，足可見那個幕后之人的警惕。
    通過一枚小小的棋子，可能挖掘不出那個人來。
    那么——
    黎喻回想了一下秦家公司的局面，又想了想黎白，最后還是低低嘆了口氣。
    她得鋌而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