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驟然瞇起了眼睛。
她微微抬起頭,慢條斯理地盯了一會兒韓熙,半晌,忽的揚起了一個笑:“韓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黎喻坐到沙發(fā)上,一手支著下巴,瞇著眼看他:“韓先生三番兩次過來挑釁我,我特意讓助理查了。”
她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拍,微微抬頭,神情帶著點兒冷:“我此前與韓先生毫無交集,韓先生卻三番兩次來羞辱我的愛人。”
黎喻抬起眉:“現(xiàn)在又過來與我胡言亂語什么未來。”
她朝沙發(fā)背上靠了靠,半仰著頭,似是帶著笑,面容卻是冷的。
“韓先生這么千方百計與我扯上關(guān)系,是想從我這圖謀什么?”
黎喻微微揚起眉,含著笑:“嗯?”
韓熙微微擰了一下眉。
他目光不大確定地在黎喻身上落了一會兒,半晌,抿唇忽地笑了一下:“秦小姐實在是聰明。”
他靠著墻站著,微笑道:“韓某對秦小姐一見鐘情,迫不得已,只好想盡各種辦法來引起小姐注意。”
黎喻輕輕“呵”了一聲。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信他的這副說辭?
黎喻站起身,扯了一下唇,似笑非笑:“韓先生是打算自己離開,還是我送你離開。”
攆人的意思已經(jīng)毫不掩飾了。
韓熙卻紋絲不動。
他靠著墻上,對黎喻笑:“阿姨都給我倒茶了,怎么著我也得喝完那口茶再走。”
秦家是有傭人的,這茶怎么不需要秦母去倒。
秦母倒茶不過是個托詞,想給黎喻和韓熙創(chuàng)造獨處空間而已。
黎喻冷笑:“韓先生要是這么想喝這口茶,我去給你倒。”
她做了個比劃,抬起下巴:“一百度,開水。”
韓熙頓了一下,然后揚起笑:“這倒不必了。”
他嘆氣:“秦小姐既然這么不歡迎我,那我也只好下次再來拜訪了。”
他摁開門把手,扭頭對黎喻拋了一個飛吻,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下一次?
黎喻驟然擰起了眉,她快步追到門口,還沒有說話,便看見了別墅圍墻外晃過了一縷淺淺盈盈的藍。
黎喻怔了一下。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韓熙已經(jīng)走遠了,秦母的聲音在廚房響起來:“喻喻,韓先生走了?”
黎喻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遠處。
她沒再看見那抹藍。
黎喻抿了一下唇,回頭看秦母:“他走了。”
秦母空著手從廚房出來,有些惋惜地對她笑:“你怎么傻乎乎的,這么好看又懂事的一個男孩子,你怎么不好好把握?”
她搖了搖頭:“我特地問了,家境不怎么好,人倒是很上進。這種小孩子,最適合入贅了。”
黎喻有些無奈,對秦母嘆氣:“媽他不是什么好人。”
秦母不高興了:“你一個二十七的女人了,還沒個談對象的意思,是想單身到三十?”
黎喻失笑:“談?wù)務(wù)劊腋拿鲀簬б粋€比他還俊還聽話的回來行不行?”
秦母不大信任地盯著她:“真的?”
黎喻點頭:“真的。”
她一邊回答了秦母,一邊在腦海里問鈴鐺:“大人是不是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