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兒郎當(dāng)又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
黎喻氣得把手里的垃圾往他面前一丟,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屋。
可她還沒有來得及關(guān)上門,一只手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那人擠在門縫前,堵著不許她關(guān)門,彎眉對她笑:“那是我姐,親姐。”
他朝黎喻身邊靠了靠,半屈膝,抬眸對她笑:“她喝醉了,她同事打電話叫我去接一下她。”
晏辭的手從她的肩膀上下移,一路滑到了她的腰肢,聲音帶上幾分蠱惑,還帶著幾分淺淺的笑:“你吃醋了?”
黎喻手一僵,抬手就推開了那個人,繃著臉:“晏先生這么愛自作多情,你粉絲知道嗎?”
晏辭抬了一下眉,倚到墻壁上,懶懶散散笑:“不知道。”
那人忽的前傾了身子,淺棕色的瞳仁凝視著她,里面像是有星光:“畢竟我也就對你自作多情過。”
黎喻下意識咬了一下唇。
晏辭抬了手,指尖落到她的唇瓣上,很溫柔地在撫:“別咬。”
黎喻睜大眼看他。
那人眉眼都漾著笑,手指輕輕撬開她的牙齒,然后湊過來,對她笑,嗓音靡靡:“咬我的唇。”
黎喻傻了兩秒,然后猛地抬手,一把推開了他。
她臉漲的通紅,恨恨咬了一下牙,瞪他:“流氓!”
黎喻有些狼狽地退后了一步,又氣又惱地推開門,準(zhǔn)備將門外的兩袋垃圾倒掉。
她剛推開門,還沒走,晏辭又捉住她的手,輕聲笑:“臉皮真薄。”
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指尖,起身走到門外:“我給你倒。”
晏辭拎起垃圾,正準(zhǔn)備下樓,樓道里的燈忽的跳了一下,然后整棟大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黎喻有些驚慌地握住了門,下意識出聲:“晏辭?”
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后她的手被人握住,那人在她耳邊嘆氣:“沒事,我在呢。”
那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嗓音很輕:“別怕。”
晏辭將垃圾袋擱到門口,拉上門:“物業(yè)今天貼了公告,說是這一片區(qū)域修電路,晚上要停電兩小時。”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你沒有看見嗎?”
當(dāng)然沒有。
她今天又忙又糟心,哪里還有功夫注意公告。
黎喻垂了一下眉,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能就著月光,隱隱約約瞧見東西了。
她低眸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掙扎了一下,抽出手:“我現(xiàn)在知道了。”
黎喻退后一步,盯住晏辭:“那你為什么要進(jìn)我的房子,還關(guān)上門?”
那人的面貌在夜色中被隱去,鋒銳的眼型,微薄的唇,什么都瞧不見,只余下一雙瞳孔,映出月色的溫柔與明亮來。
他嗓音低低:“我擔(dān)心你怕。”
黎喻覷他一眼:“我不怕。”
她輕哼:“我就怕天黑了遇流氓。”
晏辭看了她一會兒,半晌,彎了一下唇,嘆氣:“好吧,我怕。”
他朝黎喻身邊一靠,將大半的力氣壓到黎喻的身上:“我怕黑誒,所以喻喻要保護(hù)好我哦。”
黎喻心跳了一下,然后她掩飾般瞪他:“你能不能要點臉?”
晏辭低低笑了:“我怎么不要了?”他抓著黎喻的手,往自己的臉頰上摸:“你們都喜歡我這張臉,我哪敢丟。”
黎喻炸了毛:“誰喜歡你這張臉了!”
“好,你不喜歡。”那人順從得很,嗓音輕輕,含著點笑,然后他靠過來,將下巴擱到黎喻身上:“我今天見到她的時候,其實很不開心。”
她?
晏辭的姐姐?
黎喻下意識提起了心,正想套話,便聽見那人懶懶散散問道:“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