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
大武心頭一愣,不明所以。
傾城這樣說,是不是代表他可以留下了?
“我身邊,你不必待了。明日我會將一些王家舊部送至朝陽,你隨行保護?!?br/>
傾城不在乎誰是大武的主子,她在意大武心里是怎樣想的。
既然他更聽從范先生話語,那么她也不會多有牽扯。
同為舅舅部下,她更不可能舍棄大武。
故此,讓他去朝陽城好了。她身邊的人,只能聽命于她一人。
大武欲言又止,心中縱有千言萬句,也明白自己的過失。
“是,小姐。”他無法反駁。
鳳鈺的行動非常迅速,天蒙蒙亮?xí)r已經(jīng)集合了隊伍。當(dāng)他看到傾城口中所謂的“家丁”,完全驚訝。
他所理解的家丁不過三五人罷了,可面前這足有五十余人的隊伍是怎么回事?
“這些便是哥哥安放在王府的護衛(wèi)?!?br/>
傾城直接解釋。
王府迄今為止只有齊嬤嬤照看,因傾城平日里也不居住,故此也沒人看守。
今日士兵正好派上用場,鳳鈺只因為這是王城買下的家丁,雖然心中驚訝,但也算能解釋的過去。
傾城自不會跟隨前往,大武隨行。
傾城先一步去了朝陽城,臨近年關(guān),酒樓的生意越發(fā)紅火,花魁更是出現(xiàn)了一眼千金的局勢。
況且,傾城實在放心不下素錦,有些事,她需要親自探看。
傾城只帶著阿大,策馬揚鞭不多時便倒了朝陽城。
經(jīng)過兩年的復(fù)蘇,如今的朝陽城已經(jīng)百廢俱興。因是年關(guān),到處張燈結(jié)彩,整座城市洋溢在一片喜慶氛圍之內(nèi)。
城門的守衛(wèi)更是森嚴(yán),無論是進城還是出城,誰都要盤問再三。傾城得益于王城身份,城門守衛(wèi)哪個不認(rèn)識“傾樓”王公子,雖然抱怨了兩句,得了傾城一錠銀子后,只有點頭哈腰放行的份兒。
傾城從王贏處了解到,他所能查實的王家舊部已經(jīng)全數(shù)轉(zhuǎn)移。有在懷安街宅子里的,有在朝陽城的。故此,圣上派去抓捕的人不少,可抓回來的寥寥無幾。
就算是抓到了什么,也不過是無辜百姓。故此,圣上也得不到什么更有價值的線索。
傾城要的便是這樣一幅局面,在舅舅回來之前,她要好好守著王家。
“站住!”
傾城正騎在馬上,沿著街道自顧自想著王家之事,冷不丁竟被人直接呵住。
她循聲看去,面前一行士兵正擋在她的面前。領(lǐng)頭的一個級別稍高,便是他剛才呵斥住了傾城。
阿大直接擋在傾城面前,這種不長眼的士兵,他絲毫不放在眼中。
傾城制止了他的行為,她自問又沒做錯什么,士兵又能奈她如何?
“這位軍爺,不知道有何要事?”
傾城一派坦然,眉宇之下帶著不容忽視的鎮(zhèn)定。
眼前的士兵身材消瘦,若不是他穿著一身軍裝,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士兵上前一步,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傾城的目光還算恭敬。但恭敬之下,卻有一股邪意出現(xiàn)。
“要事談不上,奉圣上之名,前來抓捕亂黨,人人有責(zé)。我沒在朝陽城見過你,還請配合容咱們審查審查。”
何為亂黨?
傾城于內(nèi)京從未聽說,如今到了朝陽王家軍怎么成了亂黨?
“圣上之命,自當(dāng)配合。只是不知道小民要如何配合?”傾城不動聲色,她不想亂惹麻煩,心中更是腹誹:若是士兵的要求有所道理,那么她愿意配合。
但眼前的士兵顯然不是這樣想,他便是想要惹出個麻煩。
“移步去衙門唄?!?br/>
隨著士兵一聲令下,周圍的幾個人將傾城與阿大團團圍住。
只可惜,傾城坐在高馬之上,他們的圍堵實在沒什么力量。反而,顯得不倫不類,與傾城沒有任何威脅。
周圍的百姓早已注意到這里的情形,又因傾城可是朝陽城內(nèi)的名人,一時間大家奔走相告都圍了上來。
傾城一派坦然,語氣更是淡定。
“我一無犯事,二無恣意,即便是面生,有如何要去衙門。我可只是知道,衙門里只有犯了事的人才可以進去?!?br/>
要她衙門,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一個令她信服的理由。
像這種在大街上隨意抓捕,先不說她沒犯什么事。即便犯事,也不該是這么道程序。
領(lǐng)頭的一個看到百姓紛紛圍了上來,一時間有些慌亂。
本著速戰(zhàn)速決的態(tài)度,他強忍內(nèi)心不安,急切道:
“你倒是明白,拿來吧。”
領(lǐng)頭人神色兇狠,目光充斥不滿,倒讓傾城一時疑惑了。
拿什么?
難不成,她無意中拿了此人什么東西?
“公子,是個來要錢的?!卑⒋笠妰A城不明,便上前低語。
傾城這才明白,這無妄之災(zāi)因何而來。
看看他們的衣著,雖然也是士兵服飾,但卻并非朝陽城士兵的衣著。
想必剛才她讓阿大給城門守衛(wèi)的銀子被這些人看到了,他們既然不是朝陽城人,那么肯定不認(rèn)識她。
隨便給兩個打賞,傾城從不缺錢。
這若是幾個乞丐,傾城會毫不猶豫給予。甚至給他們衣食,給他們工作。
可眼前這些人卻是國家的守衛(wèi),他們本該守護百姓安居樂業(yè),現(xiàn)在居然明目張膽的威脅討要,傾城怎能容忍?
“要錢沒有。”傾城直接下達定論。
“沒有?”領(lǐng)頭人眉頭一皺,不滿之態(tài)越發(fā)強烈。
傾城可不管他有什么姿態(tài),只是自顧自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另外,我糾正你。圣上所謂抓捕,乃是王家舊部,而不是你口中的亂黨。連圣上都沒有定論的事,怎么,你以為自己比圣上還要厲害?”
這幫人根本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訓(xùn)練,全憑一己之私完成命令,傾城尤為看不上眼。
領(lǐng)頭人大概沒有想到傾城姿態(tài)如此強硬,在眾多百姓面前,他更不敢明目張膽。可他隨即想到了自己進行中的任務(wù),短暫氣憤過后,他便隨便給傾城安上了罪名。
“你……妖言惑眾,妖言惑眾,我看,你就像個亂黨?!?br/>
亂黨?
這回,他們可沒有看錯。傾城可不是王家舊部嗎?
“此人與亂黨勾結(jié),來啊,給我?guī)ё??!鳖I(lǐng)頭人不等傾城言語,便直接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