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樓”的花魁,看似特立獨行,與尋常女子不同。可細聊之下,并無二般。看過一個,鳳鈺就沒了心情,哪有那些時間去看其他那些呢?
“鳳兄急什么?四大花魁已恭候多時,鳳兄與王棋相談甚歡,可不能厚此薄彼,冷待我們其他姐妹。除非,鳳兄對王棋……”
傾城的話若有所指,更是要將王棋與鳳鈺配成一對。鳳鈺哪里肯,又估計王棋面子,只有道:
“實乃家中有事。”
家中有沒有事,傾城還不知道嗎?
鳳鈺來到這里,多半是因為武安侯夫人催婚之舉。如今,他怎么可能又這樣快急著回去呢?
鳳鈺的謊言,傾城輕易就可以拆穿。
“武安侯夫人又給您介紹了些富家小姐?”
傾城恍然大悟。
“婚姻大事,自然為重。鳳兄,請。”
傾城以退為進,點出鳳鈺謊言,偏偏沒有作為。
如此一來,鳳鈺倒也不好離開。
他暗想,傾城肯定與王城說了什么。否則,王城怎么會知道他額娘之事。
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他連謊言也無法自圓其說。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王兄這邊比較重要,不如暫且留下。”
謊言被揭穿,他不想留下也得留下。
總不至于與王城撕破臉,為了這點小事?
很不劃算。
傾城要的就這樣的結(jié)果,她邀請道:
“鳳兄太客氣啦,既然如此……我已在樓上安排了雅座。鳳兄,樓上請。”
“請。”
樓上的雅間布置清雅,如今冬日窗戶緊閉。若是碰上春日,從這里可以直接看到街道,別有一番意境。
王琴已經(jīng)恭候多時,她換了一身雪白絨衣,明媚皓齒的模樣看起來魅力十足。
“這位是王琴,暫且?guī)臀夜芾硗醺拢容^少在酒樓出現(xiàn)。”
傾城介紹道。
無論此行如何,傾城都不想讓王琴離開。故此,特意讓她幫忙管理王府。
如今,府中有王家舊部存在,單靠幾個嬤嬤也是勞累。傾城也想找?guī)讉€貼心的人前去幫忙,王琴便是其中一個。
“王琴姑娘。”
鳳鈺對王琴的初印象還不錯,清清雅雅的一個人,看來與王棋別無二般。
傾城這里的花魁雖然氣質(zhì)了得,可鳳鈺看慣了大家閨秀,雖然模樣正好,但著實提起不起他的興趣。
“見過小侯爺。”
王琴多少有點緊張,倒不是因為鳳鈺,而是傾城提及的計劃。
她怕自己言語不當,無法給鳳鈺留下隱藏。
“你們先聊?”傾城見二人坐定之后,便要離開。
先前也是如此,兩個人獨處,或許能夠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魅力。
“不必。”
王琴還未開口,鳳鈺直接拒絕。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還好鳳鈺極致。
“王兄留下便可,我著實不會與姑娘說話。”
他便將所有的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讓人無法說他什么不是。
“鳳兄謙虛。”
如此,傾城便也只好留下。
“公子……”
張?zhí)鹜崎T走了進來,與傾城附耳幾句,說的是王棋思量過的話。
“王棋說,她剛才許是得罪了小侯爺。小侯爺要幫她的父母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她便沒大沒小起了以身相許的心思。”
傾城點點頭,表示明了。
“王兄有事,盡可離開。”
鳳鈺體貼大度,雖然他不想單獨與王琴相處,倒是不會讓傾城為難。
傾城也想聽聽王棋是怎樣招惹了鳳鈺,如今有了鳳鈺此言,她也便道:
“那好,張?zhí)穑阆仍谶@里陪著,我去去就來。”
鳳鈺與她行了方便,她便也與鳳鈺行個方便。
根據(jù)傾城分析,應該是王棋與鳳鈺的談話讓他生了無趣。故此,才會有剛才想要離開之言。
“張掌柜。”
鳳鈺不是第一次見張?zhí)穑恢币远Y相待。
兩個人雖然客氣,但也疏遠了許多。
張?zhí)痦庖晦D(zhuǎn),莞爾道:
“小侯爺客氣,承蒙您不嫌棄,叫我一聲‘張?zhí)稹憧伞!?br/>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關(guān)系則是不同。
張?zhí)鹬朗裁慈藢茦怯欣裁礃尤四軌蚪Y(jié)交。
而面前的鳳鈺剛要兩點都占據(jù),她自然要多說幾句。
鳳鈺眉頭一瞥,也道:
“如此,你也可對我直呼其名。”
他的言論可將張?zhí)饑樍艘惶V焙羝涿磕强墒腔始业娜耍焙羝涿袭敋㈩^之罪。
她可不敢直呼其名,但未免鳳鈺心覺得不快,她隨即說:
“我見小侯爺年少我一些,不如叫您‘鳳大哥’可好?”
“鳳大哥?”鳳鈺默念著這個稱呼,還從未有人這樣叫過他。
不過,倒也十分好聽。
“可以。”
鳳鈺點點頭,接受了張?zhí)鸬奶嶙h。
分明是鳳鈺與王琴才是主角,可到頭來全是鳳鈺與張?zhí)鹪诹奶臁?br/>
“鳳大哥,你家里就這么急著找媳婦兒啊?”
聊到興起,張?zhí)鸩挥X疑問。
她是沒有宮里的朋友,所以對皇家之事格外好奇。
“張?zhí)稹!?br/>
王琴謹慎地推了下張?zhí)穑疽馑湉目诔觥?br/>
張?zhí)疬@才反應過來,坐在她面前的不說旁人,而是有著生殺大權(quán)的皇家之人。
不過,還不等張?zhí)鸬狼福P鈺卻道:
“倒是不著急,不過我有一個姐姐已經(jīng)出嫁,母親可能想早包孫子吧。”
他倒是覺得張?zhí)鹜τ幸馑迹m然話題沒有什么深度,但他也是如此。
生活碼,要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做什么?
“你沒有別的兄弟嗎?”張?zhí)鹨婙P鈺并無不滿,便也打開了話匣子。
在她看來,這種士族子弟的家中可是多有妾室。
而妾室的兒子與正室的兒子如何相處,也是她心里的一道謎團。
她所接觸的這類人不多,公子,她是不敢去問。
蘇武,她懶得去問。
如今,碰到了鳳鈺,或許能一解她心中之惑。
“沒有。”
鳳鈺淡淡道。
“啊!那你父親只娶了你母親一人?”
張?zhí)鹣胍矝]想便問了出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回真的是禍從口出了。
她不過一介小民,怎么膽敢詢問皇家之事。
“張?zhí)稹?br/>
王琴恨不得將張?zhí)鸬淖旖o封死,她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張?zhí)疬@么能問呢?
皇家的事也敢多問,她還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