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姿態(tài)，鳳焱不禁蹙眉。他不想給傾城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似乎無論他怎樣做，傾城還是改不掉這個習(xí)慣。
    尤其是談及范先生，讓他也多有思量。
    “范先生學(xué)問自不必言說，可他年少時，凝兒不過剛剛出生。他名滿天下，凝兒還是一個孩子。待他洗去一身繁華，回歸平淡，凝兒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說到底，不過是嫌范先生年紀(jì)大。”
    傾城給鳳焱的不喜加了一個總結(jié)，說來說去不就這一點，用得著說這么多。
    “城兒……”鳳焱搖搖頭，無奈多于解釋。
    “若是凝兒嫁給了范先生，你要稱呼她什么？”
    鳳凝比傾城不過大了兩歲，難道，傾城要稱呼她為母親？
    還有，他呢？
    他是要娶傾城的人，今后，他又要稱呼鳳凝什么。范先生，又要稱呼他為什么？
    “我……”
    傾城一頓，這個問題她的確尚未思量。不過……
    “若他們真心喜歡，你還要棒打鴛鴦嗎？”
    鳳焱便是說再多，也抵不過兩情相悅。那不成，他的那些大道理，比鳳凝的終身幸福還重要？
    傾城有所感覺，范先生對鳳凝并非不喜，他總是顧慮重重。
    在他們之間聊過那許多的話后，范先生也終于開了竅。
    傾城不知道他會如此對鳳凝言說，但若是鳳凝前路一番坎坷，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面對傾城的質(zhì)疑，鳳焱不過一句話打發(fā)了之。
    “范先生自有思量。”
    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范先生身上。
    的確，范先生有思量。
    因為他的身份，所以，讓他無法選擇更多。
    可是，別忘記，范先生從來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如果，他那般遵循禮儀教條，也不會有如今的身份地位。
    “可……”傾城試圖做出反駁，她的話還未曾開口，鳳焱卻阻擋了上去。
    “城兒，凝兒年紀(jì)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她應(yīng)該享受生活絢爛，也應(yīng)該體會百態(tài)人生。”
    與范先生在一起，無疑，鳳凝會得到許多。可是，比起得到，她更會失去許多。
    鳳焱做的，不過是讓鳳凝會有更多的選擇。
    她雖然貴為公主，認(rèn)識許多人，亦有許多人照料。可是，在感情之事上，她猶如一張白紙。
    她所認(rèn)識的，也不過范先生一人。可在這大千世界，比范先生能力高的人，到有人在。
    若是鳳凝在歷經(jīng)世事滄桑之后，依舊選擇了范先生，那他無話可說。
    可鳳凝不過一張白紙，她遇到的能人只有范先生一個，這讓鳳焱無法答應(yīng)。
    他的話，將傾城的心思全數(shù)阻擋了回去。
    傾城明白他的意思，再解釋，反而無奈。
    “如此，便看范先生的選擇吧。”
    她也做出了妥協(xié)，心中更加期盼，希望范先生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嗯。”
    有了傾城的首肯，鳳焱自然開心。他目光溫暖和柔情，看得傾城又是一陣燥熱。
    “你，你還不走？”
    她后退一步，盡量不去理會鳳焱的目光。
    自“龍巖島”成親之后，鳳焱看她的目光便再也不曾掩飾。
    這讓她又安然，又惶恐。
    生怕他的這份心思，會被誰發(fā)覺。可是，心中卻又是甜蜜無限。
    曾經(jīng)的恩怨糾葛，似乎因為他的目光，而變得虛無。
    許多時候，傾城甚至想。前塵往事就讓其隨風(fēng)飄散吧，她過好今世就可以了。
    可是，她要給前世的自己一個交代。
    鳳焱的目光，她尚且可以有所回應(yīng)。可是，鳳焱的其他舉動，她著實難以配合。
    因為她的話，鳳焱的目光更為大膽。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傾城，語氣輕佻。
    “洞房花燭夜，尚且讓你獨守空房，如今，我總得做些什么。”
    一轉(zhuǎn)身，他直接翻身上了床榻。
    床榻夠大，王勇怕傾城睡的不慣，特意加大了一截。
    如今，卻是讓鳳焱得了便宜。
    “你……”傾城還從未見過鳳焱如此大膽的舉動，一時間已是呆愣。
    鳳焱似乎還不盡意，竟還拍了拍床榻，輕柔的聲音自他嘴角溢出，聽得傾城渾身戰(zhàn)栗。
    “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我……”她應(yīng)該選外面，還是里面？
    不待她回答，鳳焱已經(jīng)為她做出了選擇。
    “里面更穩(wěn)妥一些，早些睡吧。”他一抬手，蠟燭瞬間熄滅。黑暗的空間，帶著曖昧的氣息，引得傾城進(jìn)退兩難。
    “城兒……”外面忽然傳來王勇的聲音，傾城嚇了一跳，本能的跳上了床。
    “舅舅，何事？”
    她努力平息內(nèi)心的悸動，努力讓語氣平穩(wěn)下來。
    “你睡了嗎？”王勇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是要進(jìn)來。
    傾城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她忙道：
    “剛剛躺下。”
    為了掩飾真相，她甚至忘記王勇看不到她，更是努力將被子往上扯了扯。
    而背后，鳳焱更是配合她的舉止。
    如此關(guān)鍵時刻，傾城也顧不得其他，只能由著鳳焱性子來。
    好在，王勇似乎并沒有進(jìn)來，他不過是同傾城交代道：
    “明日安寧公主到達(dá)長野，到時你與我一同迎接。”
    原來，是因為鳳焱之事。
    “好。”
    傾城忙不迭地答應(yīng)了下來，甚至，連表示一下驚訝都忘記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已經(jīng)沒了聲音。傾城不敢大意，小聲嘟囔著:
    “舅舅，走了？”
    背后的鳳焱語氣幽幽道：
    “沒走。”
    這回，傾城更不敢動作。
    甚至，連自己緊貼在鳳焱胸膛，都不曾發(fā)覺。
    又過了一段時間，傾城確定外面已經(jīng)沒了動靜。而且，王勇還不可能貼在她房前聽這么長時間。有此，已經(jīng)確定。
    “舅舅走了……”她確定王勇離開，自然也就隨著動作而起。
    可是，一雙大手，卻牢牢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包裹。
    “別動。”
    伴隨著鳳焱的聲音，一道溫?zé)岬臍庀⒆詢A城脖頸蔓延。這股燥熱，讓傾城更為不安，掙扎著就要起身。
    “這里的墻面隔音不強(qiáng)，若聲音大了，老師在房內(nèi)便會知曉。”
    鳳焱的解釋，成功讓傾城停止了掙扎。她用胳膊肘打了一下鳳焱，語氣已是不耐。
    “那你趕緊離開。”
    可背后許久不曾有聲音。
    “你……”傾城已是氣憤，可回過頭卻看到鳳焱緊閉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