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鳳焱如此模樣,鳳凝必定不敢再多言。
可是如今,她卻是連理都不理,直接看向太子。
“太子哥哥,你若完不成任務(wù),可別怪小妹到父皇面前告你一狀。”
她知道,唯有太子才可以制約鳳焱。只要太子出面,即便是鳳焱也無可奈何。
她受夠了這里,她必要離開。
“這……”
眼前的變故,讓太子有些無措。
他額發(fā)現(xiàn)了鳳凝的堅(jiān)持,可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鳳凝如此堅(jiān)持呢?
太子目光一轉(zhuǎn),已要追問。
“凝兒,你到底要做什么?”他看得出來,鳳焱大抵是不想讓鳳凝嫁去西涼。
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西涼久久不曾回應(yīng)的此時。
可是,相較于鳳焱的淡然,鳳凝的急切可就不那么正常了。
鳳凝雖然急切了一些,可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我只是想要完成父皇交給我的使命罷了。”
她是公主,是和親的公主,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去西涼。這樣回答,也讓太子無話可說。
可太子卻站在了鳳焱的立場,緊盯詢問:
“那西涼根本無意和親,你如此固執(zhí),到底意欲何為?”
太子不由猜測,是不是鳳凝知道了什么,或者發(fā)生了什么。他要做的,從來不是事情表面,而是探究事情真相。
一旁的鳳焱,看似淡定,但冷冽的目光越發(fā)晦暗。
鳳凝此舉,雖然讓他無計(jì)可施。可對于太子來說,這卻是最好的詢問時機(jī)。
“凝兒……”一道清麗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傾城連忙走了進(jìn)來。
“我找了你好久,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她來到鳳凝身邊,強(qiáng)硬抓過鳳凝的手,不讓她胡言亂語。
“太子,王爺。”
傾城儀態(tài)翩翩,溫婉的模樣與鳳凝形成了鮮明對比。
太子見到傾城,也來了興致。
“沐大小姐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雖然,太子在長野留了一個月有余。可是,連日來不是與王勇一起討論軍務(wù),便是與鳳焱一同視察民情,待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多,也與傾城的交流僅限于在“傾樓”之際。
當(dāng)然,這也與傾城故意躲避太子有關(guān)。
她總覺得太子似乎知道了什么,連看她的目光都變得詭異。
不過如今,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太子面前。
“回太子殿下的話,‘傾樓’今日開業(yè),適逢太子殿下與公主均在,寧公子邀我來請您二位同去做客。”
“傾樓”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今天也是個好日子,寧白早早定下此事。
太子印象里倒有這件事,他點(diǎn)點(diǎn)頭,對寧白贊不絕口。
“這日子可選的不錯,若是明日,本宮可要離開此地了。”
寧白不愧是生意人,凡是有利可圖的地方,從來不曾錯過。
“傾樓”若是有了太子坐鎮(zhèn),以后在這長野地界,便是再無人敢打擾。雖然,別人會給寧公主顏面。可哪里比得上,太子坐鎮(zhèn)來得輕巧?
“殿下要回內(nèi)京?”傾城一愣,她倒是沒料想太子居然要離開。
按照她的想法,太子應(yīng)該不急著走才是。
不過,太子卻道:
“嗯,水利如今剛剛修建,雨季又將來臨,本宮要親自監(jiān)督。”
水利,可是太子所做的大事。為了這件事,他煞費(fèi)苦心。成王敗寇,這是他至關(guān)重要的一關(guān)。
傾城倒也明了,不再追尾什么。
“殿下為國為民,著實(shí)令人敬佩。”
比起鳳顯,太子雖然不大得民心。可若是水利建造成功,那么他的成就必定不再鳳顯之下。
畢竟,太子作為可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利民大事。比起此等要事,那些個才華橫溢倒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太子哥哥……”鳳凝見太子不理會她的話,更是焦急不止。
如今,傾城又來邀請?zhí)樱麓耸戮瓦@樣不了了之。
太子也看得出來,鳳凝與鳳焱之間有所間隔。若拋開政治只論感情,他也不想讓如花似玉的妹妹嫁去那偏遠(yuǎn)的西涼之地。
如今,正好傾城來此,他也順勢說道:
“凝兒,‘傾樓’的桂花釀可是為你準(zhǔn)備好了。今日大喜之日,便不提那糟心之事。”
左右此事是圣上的吩咐,他不過一個跑腿兒的,犯不著得罪任何人。
太子已是催促,鳳凝卻不依不饒:
“這怎么能是‘糟心之事’,父皇的囑托,長野的安危,難道你們都不顧及了嗎!”
她緊盯著太子與鳳焱,似從不認(rèn)識他們一般。
那言語中的不滿、悲切更是從心而發(fā)。
太子一時語塞,鳳焱倒是不便發(fā)怒,可緊盯的目光已是顯露完全。
氣氛劍拔弩張,傾城還從未見過鳳焱如此氣惱的樣子。
那一日,自“傾樓”回來之后。鳳焱要教育鳳凝,還被她給攔了下來。
她哪里知道,從那個時候起,鳳凝便起了篤定要去西涼和親的心思。
如今,更是半點(diǎn)勸不回來。
“凝兒,此事稍后再議。吉時就要到了,也讓我給‘傾樓’討個吉利。”硬的不行,軟的不行,傾城只有軟、硬交加,讓鳳凝無法言語。
“我……”
鳳凝倒是想開口,可是,她能說什么?
眼見鳳凝好不容易消停,鳳焱給傾城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已與太子離開。
“太子,請。”
“請。”
空蕩的房間內(nèi),只有兩個人,鳳凝也終于有了脾氣。
“城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jī)會,卻被傾城給大亂了。
傾城也沒了剛才的溫婉,冷眼看著鳳焱,語氣并不和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為了給鳳凝“擦屁股”,她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可是,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得不到鳳凝的絲毫認(rèn)同。
“我就是要和親,我來這里的意義就是為了和親,為什么你們都不讓我去,將長野、將鳳昭的百姓置于何地?”
鳳凝知道自己此刻說什么都晚了,她只是想發(fā)泄自己的情緒,讓傾城知道,她也是有脾氣的人。
傾城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氣,整座內(nèi)京城都傳遍了安寧公主的暴脾氣,傾城今兒個才算是真正領(lǐng)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