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薄情病重,所有人束手無策。
是他找上了薄家,救了薄情。
大師對薄家來說猶如神仙一般,他說過的話,薄老又怎會不記得。
“記得。您還說過,失去的魂魄總有一天會補(bǔ)全。”
原本,這些怪力亂神的話,薄老從不相信。
可自從遇到了大師,那些種種讓人看不透的情形,讓薄老不得不信。眼前這位老者,乃是個真正有本事的人。
想到大師的話,薄老心中一驚。
“這……”大師不會無緣無故提及此事,那不成……
“失去的魂魄回來了。”
大師將真相說了出來。
“啊!”
薄老大為驚訝,此事聽說是一回事,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此刻,薄情安然入眠,看起來與睡著沒有什么不同。
可是,此刻他的魂魄回來了。
怎么回來,如何回來,這些年,他的魂魄去了哪里?
薄老有無數(shù)疑問,大師摸了摸胡須,不住點頭。
“他會度過這關(guān),他日成就不在今日之下。”
他已隱隱在薄情頭頂看到真龍盤旋,此乃大吉。
不過,凡人不會理解,他也只能說個大概。
薄老心中一喜,如今薄家看似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可到底樹大招風(fēng),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薄家下落沒有可能,可再進(jìn)一步也沒有太大可能。
若是薄情能夠帶領(lǐng)薄家走上一個新的高度,那薄家還愁什么?
但是很快,他又遲疑了。
“大師也還說過,若是魂魄補(bǔ)全,那我孫子原有的魂魄不一定能占據(jù)上風(fēng)。”
曾經(jīng),大師為他講過,那丟失的魂魄對薄情來說至關(guān)重要。
可是,那魂魄也不會薄情現(xiàn)在能夠控制的。
“是,他失去的魂魄太過強(qiáng)大,哪怕是我也難以對抗。誰勝誰敗都是天意,不可強(qiáng)求。”
大師如何不知道薄老性子,他想要壓制住新的魂魄。
可是,真龍的魂魄是凡人可以壓制住的嗎?
若是弄巧成拙,薄家必遭逢大難。
若非艱難,薄老也不想如此。他只是擔(dān)心……
“可若是如此,他還會承認(rèn)薄家嗎?”
薄情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新來的魂魄他見所為見,更不知道心性如何。
若是讓薄家遭難,他又何必讓他安然?
大師摸著胡須,點頭。
“他自幼成長在薄家,薄小施主什么性子想必薄老施主十分清楚。魂魄只是其中之一,若他感覺到薄家的善意,自不會糾結(jié)太過。”
換而言之,薄家對薄情如何,新來的魂魄也會知恩圖報。
有了大師的這句話,薄老這才有了幾許安然。
“那他什么時候能夠醒來?”
人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問題,可到底沒有蘇醒,總讓薄老擔(dān)憂。
大師又瞧了瞧薄情,掐指算了算,才道:
“等他將所有的魂魄完全融合,便會蘇醒。最遲,不過兩日。”
兩日。
這薄老可以等待。
“多謝,大師。”薄老亦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些年,若非大師在此,時常給薄情以幫助。只怕,薄情也活不到現(xiàn)在。
大師搖搖頭,不受薄老的禮。他站起身,搖搖晃晃走了出去,臨了卻道:
“我不過是多管閑事罷了。”
等薄老想要探究,大師卻已不見蹤跡。
“咦?大師呢?”
薄老大驚,立即傳令薄家尋找大師。
大師自薄情幼年便住到了薄家,薄家上下對他還算熟悉。
得知大師不見蹤影,大家都開始尋找起來。
最為不安的乃是薄老,從開門到走出去,不過一分鐘時間。而就在這一分鐘之內(nèi),大師不見蹤跡。
這是什么力量可以達(dá)到的?
他尋找的結(jié)果,自然是哪里都不見大師蹤跡。
薄老徹底怔住了。
從以前,他就覺得大師很不對勁。他對薄情用的那些辦法,聞所未聞。
以前,薄老也以為這是人家祖上傳下來的手段。可是現(xiàn)在……
除非神仙,又怎么可以起死回生,看見魂魄呢?
“大師。”
薄老在大師離開的位置上跪了下來,重重可磕了三個響頭。
薄家人見薄老如此,也齊齊下跪,磕起頭來。
薄老嘆息一聲,若是他能夠早點看穿大師真身,定然更加好生對待。或許……
薄老不再想象,好在,薄家還有薄情。
依照大師對薄情的照顧,薄老相信,薄情余生必定不凡。
傾城和鳳焱在地宮內(nèi)轉(zhuǎn)悠了許久,他們本想順著原路離開,不想原路已封。沒有辦法,他們只有另辟出路。
“主人,從這里朝西三百里應(yīng)該有一處密地。”
小花憑借著先前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出口位置。
傾城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里就是曾經(jīng)的“地下城”。那么說來,這里便是鳳昭國曾經(jīng)的所在地。
當(dāng)傾城和鳳焱盯著一頭泥從出口爬出來,小花嚇得躲進(jìn)了“乾坤盒”。誰想得到,這里的出口經(jīng)過這么多年早已被堵住了。
他們無法,只有靠雙手硬生生挖出了一條路。
好在,此處位于深山,不過把新生的泥土挖開,還算輕易。
重新看到天日的傾城很是感慨,又一個證據(jù)表面,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一切不是一場夢。
真的有巫氏一族,有鳳昭國,有傾城王妃。
“我們?nèi)タ纯幢∏榘桑俊眱A城提議。
太子應(yīng)該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她對太子臨走時的笑容還耿耿于懷,她真怕太子舊情復(fù)燃。
鳳焱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看得傾城心里發(fā)毛。
“怎么了?”
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么許多,有什么事不能講出來?
鳳焱想了想,終開口問道:
“你和太子,以前是什么關(guān)系?”
他的夢里,更多的是與傾城之間的過往。至于其他,他也只是聽傾城講了一個大概。
但在地宮之中,太子與傾城講的那些話證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遠(yuǎn)不是君臣那般簡單。
甚至是他,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并非兄弟情深。
傾城一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她怎么就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小氣霸道呢?
她與太子,是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
“沒有,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傾城堅持自己的認(rèn)為。
她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雜念。就算是如今的太子,心中也沒了那些虛無的想法。如此,她何必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