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被關(guān)進(jìn)了“婉嬌閣”,半步不得踏出,曾經(jīng)因?yàn)閷檺鄱O(shè)的樓閣,如今卻成了諷刺之地。
沐傾心在沐老夫人留了下來,說要親自教授,省得像蘇氏一樣。
沐逸冰則被沐相爺帶去了“落櫻苑”,聽說把“落櫻苑”攪得天翻地覆,白氏好不容易蘇醒,又被吵得頭痛欲裂。沐相爺隨性把他丟給了豐益,懶得理會。
沐相府表明的平靜下,卻暗暗發(fā)酵著陰謀。
沐相爺事后曾把傾城叫到書房,詢問她玉符的來歷。傾城只道:
“我在街上遇到一人,他說若在府中有事,把這個(gè)交給爹就好。爹,這是什么東西啊?”
她的反將一軍,將沐相爺要問的話憋回了肚中。
沐相爺告訴她,此事今后對誰也不能提起,哪怕是范先生也不可以。又詢問了她一些街上遇到的那人情況,便放傾城離開了。
誠如傾城所想,沐相爺未將此事告訴任何人,朝中一連幾日風(fēng)平浪靜,傾城也收了心思。
第二日,范先生帶人來到沐家,直接把傾城接到了范府。
原來,昨日范先生進(jìn)宮,到了早上才回來。聽到素錦的講述,便急忙去找傾城。
傾城把昨日的事講了一遍,當(dāng)然不包括玉符的事。范先生與凈壇大師素?zé)o瓜葛,雖都與舅舅有關(guān),但若是他們自己不相認(rèn),她卻不會促成這件事。再說,凈壇大師何等智慧,她又怎能背后拖累。
“幸虧沒出什么大事,我曾與凈心大師有過一面之緣,比他的師兄略遜一籌,卻也算得道高僧,想不到識人不善,竟也有如此弟子。”范先生不禁感嘆,搖搖頭,有些不忍。
傾城心思一動,不由問道:
“凈心大師的師兄是誰?”
“乃佛照寺主持,凈壇大師。”范先生淡然一笑,似對凈壇充滿崇敬。
接著,范先生又說出凈壇的事跡,其中不乏敬佩之意。
光聽范先生的語氣,傾城便能猜到他與凈壇并無往來,心中暗道,幸虧她沒有說出自己和凈壇大師的往來,不然還真沒有辦法解釋。
凈心與凈壇既是師兄弟,傾城猜想,凈心的到來大概也是凈壇的安排吧。
“爹,我要查蘇氏和趙然。”傾城直接開口。
蘇氏眼見是不會放過她,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蘇氏不過一介婦人,她更從沒聽說蘇家和趙家有什么關(guān)系。憑空出來一個(gè)趙然,又幫著蘇氏作惡,他們的關(guān)系不得不探究。
范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這件事傾城不說他已派人去做了。
“離哥”交代了與秦家的交往,雖知道的不多,但也足以讓他驚訝。如今內(nèi)憂外患,國家正是用錢之際,秦家貪污一旦查證,將會萬劫不復(fù)。
范先生對朝堂之事并不想過多插手,但此事若是對王勇有利,他便義不容辭。
“姐姐,姐姐……”沐逸寒聞訊趕來,一路小跑,直接竄到傾城懷中。
沐逸寒還是那副模樣,因?yàn)樽蛉盏氖拢壑谐錆M擔(dān)憂。傾城安慰了他幾句,告訴自己沒事。沐逸寒舉著小拳頭,依舊憤憤不平。
在他身后,狗子,哦,應(yīng)該叫齊睿了,也跟了進(jìn)來。
他怯怯地站在門邊,看向傾城的目光滿是謹(jǐn)慎。
“齊睿。”傾城朝他招招手,面色一片溫柔。這樣的齊睿像極了弟弟以前的模樣,這樣的膽小謹(jǐn)慎,生怕做錯(cuò)了事,惹人不喜。
傾城只以為齊睿因身在農(nóng)家,初入城中會不適應(yīng)。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沐逸寒對齊睿的表現(xiàn)嗤之以鼻,雖然不屑,但也沒有揭穿。
有了傾城的耐心,齊睿的膽子明顯大了許多。傾城的噓寒問暖,也能對答如流。
傾城和范先生說起沐逸寒每日到沐府請安的事,范先生深表理解,但必須有侍衛(wèi)跟從。
“謝謝,爹。”沐逸寒急忙道謝。反觀齊睿,雖沒有過多言論,但眼底的笑意卻怎樣也遮掩不住。
傾城回到沐府,素錦告訴她,秋月回來了。
自那日在秋震家中,秋月不告而別,傾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想到她的心思,傾城便吩咐素錦,安排一個(gè)清閑的位置給她。左右不過一個(gè)丫鬟,她可以給口飯吃,卻不敢放在身邊了。
素錦領(lǐng)了命,高高興興去辦理了。傾城看著她的背影不覺搖頭,她明白素錦的心思,但素錦卻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貴。無論她身邊有多少丫鬟,素錦的地位是不可改變的。因?yàn)椋恢故茄诀撸敲妹谩?br/>
傾城去了“落櫻苑”,如今的“落櫻苑”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丫鬟小廝各司其位,經(jīng)過沐相爺?shù)闹卫恚俨桓也话阎髯臃旁谘劾铩?br/>
“姐姐,你怎么來了。”沐傾舞的性子倒比往日開朗許多,見到傾城急忙迎了上來。
“我來看看白姨娘,她還好嗎?”傾城順手拉過沐傾舞的手,面色一片柔和。
提到白姨娘,沐傾舞情緒有些失落,但還是點(diǎn)頭道:
“嗯,沐相爺住在‘落櫻苑’,不僅給了許多珍貴藥材,有請了人專門照看。只是,失了孩子,姨娘不忍。”想到自己夭折的弟弟,沐傾舞深深嘆了口氣。
想到自己前一刻還充滿希望,下一刻卻天人永隔。
傾城拍拍她的手,這件事白氏早有預(yù)料,要說不舍也只是暫時(shí)的。但沐傾舞的稱呼,卻有些不妥。
“如今是你白姨娘所有的依靠,在外面還應(yīng)敬重父親才是。”她暗暗提醒道,以沐傾舞的聰慧定然能夠明白她在說些什么。
“我懂。”沐傾舞低著頭,語氣悶悶的。
如今已道伏暑天,屋內(nèi)的溫度卻恰到好處。冰塊有序地放在么門邊,將酷暑擋在外門。桌前滿是水果點(diǎn)心,全部都是白氏所喜愛的食物,想來沐相爺為了補(bǔ)償白氏也下了一番工夫。
“大小姐。”白氏還是那樣有禮,見到傾城來了,馬上就要起身。
“白姨娘不必多禮,養(yǎng)好身子才是。”傾城急忙阻止她的行動,如今白氏可是沐相爺心尖上的人,出了什么閃失,她可擔(dān)當(dāng)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