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蘇武聽不得誣陷,當即反駁。
好在這里是后院,即便打起架來也不會被其他客人看到。傾城瞥了眼,讓他開口。
“我們以前認識,他故意來找茬。”蘇武惡狠狠地瞪著客人,若不是礙于傾城在場,他的拳頭頃刻就揮了上去。
客人是一個年級不大的男人,看起來剛十六七歲,臉上稚氣未脫。被蘇武瞪得滿臉通紅,緊張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傾城一看到這模樣,立刻明白蘇武說的是實情。只是他們看起來倒像是蘇武以前沒少欺負男子。
“您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傾城柔聲問道。
溫柔的模樣看得一旁的蘇武氣紅了眼,也看得張?zhí)鹦呒t了臉。
男子這才回過神來,他盡量不去看蘇武,對傾城道:
“就是因為上菜太慢,我訓斥了幾句。哪想到蘇,蘇大少爺居然揚言要打我。我害怕了,迫不得己才叫囂,還請公子不要見怪。”男子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分儒雅之氣。
蘇武罵罵咧咧了幾句,卻也沒再反駁。
男人沒必要說謊,再加上有張?zhí)鹱C實,這件事便已真相大白。可讓蘇武道歉,卻是不可能的。傾城只得道:
“對不起,酒樓員工的培訓不夠徹底,我為他的失誤向你道歉。這頓飯我請客,以后你來酒樓消費打半折優(yōu)惠。”
她打算各退一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可男子還沒開口,張?zhí)饏s道:
“不行!”酒樓的生意剛剛起步,怎能因為一個人而損失酒樓利益。
傾城尷尬不已,瞪了張?zhí)鹨谎郏瑒傆_口解釋,男子卻搶先一步道:
“公子,我不要什么優(yōu)惠,這頓飯我也可以負擔。只求蘇大少以后不要找我的麻煩就可。”他是怕了蘇武,光站在蘇武身邊,他都覺得戰(zhàn)栗。
蘇武不屑地冷哼一聲,現(xiàn)在知道怕了,剛才干什么去了?
男子的擔憂已經(jīng)明顯,傾城狠瞪了眼蘇武,讓他趕緊答應。可蘇武就是不肯松口,傾城終于明白蘇武為什么會說,早晚有一天她會求他。
沒想到,這就是她要求他辦的事。
蘇武也忽然意識到什么,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失去傾城求他的機會。遂不屑道:
“本少爺是什么人,你一個小無名小卒,也配得上我去找麻煩。”
如此,便是答應了。
男子一喜,立刻放下飯錢離開,張?zhí)鹨舶蛋邓闪丝跉狻?br/>
“他……”傾城拿著銀兩想退都退不回去,男子已經(jīng)匆匆離開。那急切的身影,活像后面有人追趕一般。
傾城看了眼蘇武,又看向張?zhí)穑苁菬o奈。
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她都說要請客,居然還放下飯錢。哪像有些人……
她瞥了眼蘇武,不屑明顯。
“公子,這是好事。說明人家不缺這個飯錢,也表示對咱們酒樓的認可。”張?zhí)鸢参康馈?br/>
傾城無奈,這個小財迷,看著銀兩就兩眼放光。
蘇武冷哼一聲,態(tài)度依舊囂張。
好在,傾城因“花魁”的事被安嬤嬤交出去商議,否則蘇武這頓罵是少不了的。
“你給我站住!”傾城不找他的麻煩,他反倒找起張?zhí)鸬穆闊﹣砹恕?br/>
“蘇大少爺有何指教?”張?zhí)鸷翢o懼色,坦然相對。
以前蘇武她心中是大臣之子,囂張跋扈,游手好閑,也足夠惹人厭煩。隨著接觸的深入,尤其是蘇武在酒樓里幫工,她連那點害怕之感也徹底淹沒。
在她心里,沒了蘇尚的蘇武就是一只紙老虎,甚至連他們普通人都不如,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蘇武也是感覺到了張?zhí)饘λ牟恍迹匣⒉话l(fā)威真當他是病貓啊!
“剛才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他直言不諱道。
張?zhí)鹩幸豢痰幕艔垼瑓s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
“呵,好笑死了。蘇大少爺莫不是又要找我的麻煩?”張?zhí)鹈碱^一挑,語氣已是不耐。
蘇武毫不委屈,心中悲憤不已。為什么他來幫工,竟連個小丫頭都欺負他。還惡人先告狀,說什么欺負?蘇武也不相讓,惡狠狠道:
“如果不是你搞的鬼,剛才那個男人哪有膽子敢找我的麻煩?”對于這點,蘇武深信不疑。剛才的男人他還算有點印象,好像是侵占過別人家的地,他偶然遇到,難得打抱不平。他記得這男人的爹當時直接給他跪下了,讓他高抬貴手。
而他的要求很簡單,便是讓他們將侵占別的地還回去。如此,一樁案子便解決了。
蘇武能夠記住這件事,完全是因為男人太害怕,以至于尿了褲子。如今再見,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但不知為何,膽子卻大了許多。
張?zhí)鸷敛幌嘧尩溃?br/>
“那就問蘇大少爺做了什么惡事,才讓別人有了膽子。”她對蘇武原本就不屑,如今得了便宜自然有恃無恐。
“你……”蘇武被噎了一下,剛要發(fā)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面色一轉(zhuǎn)道:“好一張伶牙俐齒,不知在王城面前還是否如此。”
他雖然整日無所事事,但也看得明白。張?zhí)鹨坏每臻e便往王城身邊跑,這是什么道理,誰都清楚。大家都不是無知孩童,除了王城那個笨蛋,誰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張?zhí)饏s不是認,懷疑道:
“蘇大少爺好生奇怪,說不過人家就拿公子說事,真真是丟了大丈夫的臉。”張?zhí)馃o時不刻都能找機會諷刺蘇武一番,偏偏惹得蘇武無從反駁,但也沒有惱怒。
他滿臉曖昧道:
“你莫不是因為王城而故意難為我?”除了張掌柜的事,他找不出理由解釋張?zhí)馂殡y他的緣由。而張掌柜的事已經(jīng)過去許久,以前都沒難為,此時卻又翻起舊賬倒說不過去。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王城一人。
張?zhí)鹨汇叮瑓s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道:
“蘇大少爺說笑了。我從不為難任何人,要說難為,也是蘇大少爺有錯在先。”
她的呆愣一閃而過,蘇武卻沒有放過。尤其便也更加篤定張?zhí)鸬男乃肌?br/>
“你喜歡王城吧?”他正大光明道。
這回,張?zhí)馃o法再保持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