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父親給我的……”傾城幽幽道。
    她看得出來，沐老夫人即便是四大家族之人，可她與沐相爺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因?yàn)檫@是沐相爺擁有之物，若沐老夫人與沐相爺有關(guān)，她在見到鑰匙的時(shí)候，就不必如此激動了。
    “我早該想到。”沐老夫人沉聲道，眼中厲色越發(fā)加深。
    傾城不懂她想到了什么？
    是鑰匙在沐相爺手中，還是地下城的重現(xiàn)？
    接下來的事，令傾城越發(fā)吃驚。
    沐老夫人居然知道怎樣識別鑰匙真?zhèn)危灰娝c(diǎn)起一根蠟燭，將“鑰匙”對準(zhǔn)火光，認(rèn)真探看。
    探看的結(jié)果自然是空無一物，如此，沐老夫人便也篤定道：
    “不對，這不是‘地下城’的鑰匙。看來，你還沒有真正取得沐相的信任。而李家更不可能因?yàn)橐话鸭勹€匙，而對你心有尊重。”
    她不想傾城許是拿出了假鑰匙，卻一口斷定，傾城也被騙了。
    傾城立即問道：
    “祖母，您是何人，為什么會知道四大家族的事？”
    她的詢問，沐老夫人似并未聽見。
    沐老夫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dāng)中，她看著鑰匙，目光呆愣，似乎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忽而，沐老夫人似想到了什么，追問道：
    “我想起來了，前段時(shí)間天下第一名樓花魁受傷之事，是不是也是你搞得鬼？”
    此刻，她的目光已沒了淡然，而是咄咄逼問。
    比之之前的逼問更甚一籌，也令傾城越發(fā)戰(zhàn)栗。
    “什么天下第一名樓？”
    這回，傾城是著實(shí)不解。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gè)名字。
    “傾樓。”
    沐老夫人緩緩?fù)鲁鰞蓚€(gè)字。
    傾城竭力穩(wěn)住心神，生怕自己會暴露。
    “傾樓”，那正是她的“傾樓”。
    許是傾城隱藏的太好，沐老夫人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一場，還是說道：
    “如果不是寧白散播消息，我恐怕會以為‘傾樓’與你有關(guān)。”
    傾城總算松了口氣，看來，她讓寧白傳播消息的做法是正確的。
    可她也忽然意識到，會不會因?yàn)榇耸率菍幇咨⒉ィ扒逵佟钡闹魅瞬艣]有出現(xiàn)？
    以寧家商號的影響力，不該如今都無人問津。
    但眼前的沐老夫人比起“清淤”的主人，更吸引傾城的興趣。
    看來，不說出點(diǎn)真相，沐老夫人只會探究更多。
    “祖母，您看這把鑰匙。”
    這回，傾城沒有隱藏，而是拿出了那把王家真正的鑰匙。
    因?yàn)橛邢惹暗蔫€匙出現(xiàn)，這回，沐老夫人明顯鎮(zhèn)定了許多。可她顫抖的雙手，卻依舊暴露了她的內(nèi)心。
    沐老夫人按照剛才的仿佛，再次嚴(yán)明鑰匙真?zhèn)巍?br/>     當(dāng)一只龜型漸漸浮現(xiàn)在鑰匙之中，沐老夫人終于不淡定了。
    “玄武！”
    她直接道出鑰匙的名字。
    “這是王家的鑰匙，你從哪里得來的！”
    她目光緊盯傾城，帶著一抹寒意，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淡然。
    傾城竭力保持鎮(zhèn)定，心中難道。
    沐老夫人居然可以一口道出王家，可見她的確是四大家族的人。
    可孫大夫不是說過，只有四大家族的族長才會知道這個(gè)秘密嗎？沐老夫人一介女流，又只是沐家的媳婦兒，為何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有些事，甚至連沐相爺都無法窺探，她卻一清二楚。
    思及至此，傾城決定半真半假與沐老夫人交代。
    畢竟，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沐老夫人的真實(shí)身份。她也應(yīng)該有所保留才是。
    “是，是母親給我的。”傾城又將王如擺了出來。
    沐老夫人與沐相爺一樣，不疑有他。因?yàn)橥跞绲纳矸萘钊送耆粫岩伞?br/>     “原來，一直都在她那里。報(bào)應(yīng)，報(bào)應(yīng)！”沐老夫人拿著鑰匙，頓時(shí)大悲呼號。
    她的神情，可是比當(dāng)初王如去世更為悲傷。
    人心是最堅(jiān)強(qiáng)的東西，也是最柔弱的東西。心一旦被擊垮，所有的防線便不堪一擊。
    “祖母，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傾城再次詢問，這回語氣多少有了些懇求。
    她太想知道真相了，也必須要知道真相。
    沐老夫人睜開渾濁的雙目，看著傾城的眼眸，眼中似有淚光閃動。
    她已經(jīng)不那么排斥傾城的詢問，目光之中似隱藏著某種深情。
    “孩子，你居然有此造化。命，命啊。”沐老夫人語氣幽幽，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似已至此，傾城不得不再次追問：
    “祖母，您能告訴我真相嗎？”
    說了這么久，她其實(shí)連沐老夫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可沐老夫人顯然知道更多，為了得到真相，她已經(jīng)暴露了許多。
    好在，沐老夫人并不想過河拆橋。她微閉雙目，似養(yǎng)神一般，幽幽道：
    “說說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此，傾城又要主動言說。
    可眼下，已沒有更好的辦法。
    傾城只有將她如何遇到孫大夫，在孫大夫口中得知四大家族之事全部說了什么。
    至于阿布，她一個(gè)字都沒有提。
    沐老夫人只是詢問四大家族之事，阿布不在此列。
    聽了傾城的話，沐老夫人坦言道：
    “不錯(cuò)，四大家族來自于關(guān)外，每族執(zhí)掌一味秘藥，便是要等到復(fù)國之用。只可惜，四大家族已經(jīng)同化，復(fù)國也便成了泡影。在沐府的地下，有一座巨大的地下之城，原先也是為了復(fù)國，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作用。”
    她的語氣幽幽，說起這些，很是淡然。
    “那祖母，您的身份呢？”傾城緊張?jiān)儐枺@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沐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眼中不知道做著什么思量。說道：
    “我是四大家族之一，白虎便是我們的圖騰。”
    白虎？
    傾城知道，王家代表玄武，李家代表青龍。如今，她又知道，沐家便是白虎。如今，只剩下一個(gè)朱雀的。
    她離“清淤”又近了一步。
    “孩子，我說的‘我’是我的母家，而非沐家。”
    沐老夫人似是怕傾城不解，便主動解釋。
    她這一解釋，傾城才知道差點(diǎn)搞錯(cuò)。
    “那朱雀是沐家嗎？”傾城接著問道。
    她心中隱隱已有些期待，若是如此，那么“清淤”不是在沐老夫人手中，便會在沐相爺手中。
    提到沐家，沐老夫人居然再次瘋癲。
    “沐家？沐家，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