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蘇鷙獨自站在山門前,今夜的月亮好亮,不知表妹在做什么。葉昭不在,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來。
“大統領可是在望月思人啊?”
“公主。”
“大統領在想她嗎?”
“不,我在想公主。”
“哦?大統領吃錯藥了?”
“我在想公主所求為何。”
“你想知道,為何不直接來問我?”
“公主會對臣言明嗎?”
“會。你是我中意的駙馬,我自是要對你坦誠的。”
“那請公主賜教。”
“我所求,是權力,我要至高無上的權力。”
楊蘇鷙嚇了一跳,上一世五公主只是個嬌縱的公主,未聽說有什么野心,到她去世也未做過事。
“如果沒有權力,我會死。”公主也抬頭望著月亮。
“我是中宮嫡女,太子是宮女生的庶子。可我是女兒身,擁有再多的寵愛也沒辦法擁有權力。父皇總是費心要我與太子交好,可我們這輩子注定是仇敵。”
“公主何出此言呢?”
“大統領,若是有人玷辱了柳惜音還害了她性命你當如何?”
“殺了他,碎尸萬段。”楊蘇鷙想到了上一世惜音滿身是血倒在自己懷里的情形,捏緊了拳頭。
“母后從前有個宮女叫云瑤,比我長五歲,我們情投意合,我本想著找個機會讓她跟著我,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有一年冬天也是年尾祈福的時候,那年她感了風寒,母后就沒有帶她來。我出來前,她已經在給我縫新衣,還說等我回宮就可以穿了。”公主說著便落淚了。
“可是,那件新衣我永遠也穿不上了。我離宮不過兩日她就不見了,等我回去,除了那件縫了一半的新衣,她就像沒有存在過一樣。母后查到一半便不查了,可我不死心我要繼續查,這世上若連我都放棄了,那么便真的沒有希望了。”
“是太子?”
“是,證據確鑿。太子隨身的內侍招認,太子與幾個貴族子弟將人抓回東宮,欺負了她。她反抗之時抓破太子的臉,太子就將她虐殺了。你猜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她?”
“為何?”
“太子將她帶到了西苑的犬舍。所以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當真是太狠毒。那陛下知道嗎?”
公主的神色充滿了嘲諷,“陛下知道,皇后知道,太后也知道,宗正卿也知道。可是誰會為了一個宮女去問罪太子呢?”
“這樣人,怎堪為儲!”
“大郎貪財好色無大才,二郎口齒不清又跛腳,三郎是個機靈的可惜命短,陛下只有大郎為嗣。”
“公主籠絡臣是為了兵權?”
“是。前朝有女主臨朝,可惜晚年糊涂傳位給了不孝子。我朝,當從我開始。”
“公主所謀不小。”
“每一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問自己,離復仇還有多遠。我如今還差一個你了。”
“公主憑什么以為,我會幫你。”
“大統領為國血戰,難道將來要效命一個那樣的君王?”
“可現在還是現在。”
“但將來必然到來。”
“為什么是我?”
“我想我與你有不止一個共同點。回京以后,我會為大統領奉上大禮。”公主似乎運籌帷幄。
“大統領。我冷。”
“那公主快快回去吧。”
“我是要你身上的披風。”
“若是讓公主穿著臣的披風,臣定然百口莫辯。”
“扇子、披風。你得送一個給我。”
“你!”不知什么時候扇子被公主摸了去,氣急敗壞的把披風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