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br> 韓玥面對李七等人的威脅和嗤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br> “死到臨頭了還敢裝腔作勢!”李七強忍著怒意,把于春揚交給他的鋼筆在韓玥眼前晃了晃。</br> “看到沒?這是于家的徽章,我們六少說了,讓你現在立刻帶著全少爺看上的丫頭過去道歉,并且好好伺候全少爺,否則的話他就把你們兩個打包一起賣到地下黑市去做奴隸!”</br> “你如果膽敢反抗,不僅你和那個丫頭要死在這里,就連你的親朋好友們也同樣會被牽連,生不如死!”</br> 李七見韓玥如此囂張,斷定她身后肯定有些人脈,于是便越發得意地揮動著手中的鋼筆威脅道:“無論你的背景有多強大,和于家這樣的二級家族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嘍啰,我勸你還是不要任意妄為,否則可是會連累整個家族承受滅頂之災。”</br> 在包房內昏暗燈光的照耀下,李七手中鋼筆的鉆石反射出了微弱的光芒,他身后那些富二代們看到象征著于家主家成員身份的鋼筆,一個個也變得趾高氣揚起來,等著韓玥痛哭流涕地跪在他們面前求饒。</br> 要知道,哪怕是于家的旁系成員,都能仗著那么一點微弱的血脈關系橫行無忌,別說是被列入繼承人之列的六少。</br> 于春揚身為于家六少,在帝都權貴核心圈子里還是很有地位的,甚至不亞于陳遠達、齊楚、張安安等人,無論遇到天大的事,只要他把這款鋼筆亮出來都能擺平。</br> 哪怕是他們眼前這個無知的丫頭也不可能不知道于家在帝都權貴圈的威力,看到這款鋼筆還不相當于看到于春揚本人?</br>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韓玥看到李七手中的鋼筆之后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漠地說道:“不就是醫館普通的鋼筆嗎?”</br>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可不是普通的鋼筆!”李七厲聲呵斥道,“這是……”</br> “沒必要。”韓玥打斷了李七的話,“我是不可能給你們道歉的,如果你的主子不服,就讓他親自過來找我。”</br> “我看你是找死!”李七聞言怒喝一聲,吩咐自己身后的一眾保鏢們:“你們一起上!把他給我抓回去和六少賠禮認錯!”</br> 他話音剛落,身后的黑衣保鏢們便一擁而上,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韓玥,突然從包房角落里閃出一個黑影,緊接著刀光乍現,原本還叫囂著要往前沖的黑衣保鏢們紛紛慘叫著栽倒在地。</br> “什么人?”李七驚愕之于迅速掏出手槍想要反擊,卻在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之前就被十一的長刀砍斷了右臂。</br> “啊啊啊!”</br> 包房內回蕩著李七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他疼得面目猙獰,身體不穩,直接栽倒在地,一臉恨意地盯著突然出現在包房里的十一。</br> “你竟敢傷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br> 十一沒有理會李七的叫囂,而是嫌棄地把滾落在腳邊的手臂踢到一邊。</br> 看著倒了滿地的保鏢以及痛不欲生的李七,那些趕來圍觀的富二代們全都驚愕地捂住了嘴巴,甚至不敢發出尖叫。</br>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韓玥的身邊竟然有這樣厲害的保鏢,并且她也真的敢指使自己的保鏢對李七等人動手。</br> “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要找我算賬就親自過來。”韓玥低頭撿起滾落在自己腳邊的那管鋼筆,拔下筆帽之后反手一擲,把鋼筆釘在了包房的大門上。</br> “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敢無視于家的背景!”李七強忍劇痛從地上爬起來,他憤怒不甘,卻又對韓玥無可奈何,只能虛張聲勢地繼續對韓玥放狠話。</br> “我是個醫生,經營私人診所的。”</br> “一個小小的醫生竟然也敢這么狂妄!”李七眼中充滿了怨毒,“我可是于家六少手下的人,你傷了我就等于得罪了六少,這個后果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家人朋友都承擔不起!”</br> 韓玥原本是想讓李七回去通風報信,但他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于是他給十一使了個眼色,十一聞言立刻上前把李七踹翻在地,同時拿出繩子捆好。</br> 然后他從李西的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六少的電話號碼,按下免提撥了過去。</br>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聽筒中傳來了于春揚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李七,到底怎么回事?讓你把那兩個賤人抓回來,你怎么磨磨蹭蹭地耽誤了這么久?”</br> 李七聞言眼皮一跳,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六少,我被他們抓住了……”</br> 于春揚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怒極反笑地擠出兩個字:“很好。”</br> 之后不到五分鐘,又一批氣勢洶洶的黑衣保鏢出現在了1301號包房門口,他們來到門口之后并沒有立刻闖進來,而是井然有序地排成兩排,做出迎接的姿態。</br> 又過了一會,電梯門打開,從里面并肩走出兩個身材高挑的青年,這兩個人便是于春揚和全載賢全少,他們兩個人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之下徑直闖進了韓玥的包廂。</br> 于春揚進門之后先是看到了受傷倒地的保鏢,隨后才微微瞇起眼睛,抬頭看向端坐在沙發上的韓玥。</br> 于春揚身后的保鏢們看到李七斷了一條手臂,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紛紛憤怒地亮出了手中的手槍,把槍口對準了韓玥和十一兩人。</br> 相比這些保鏢的憤怒,于春揚要更加淡定一些,他面容陰冷地盯著韓玥開口問道:“是誰砍傷了他的手臂?”</br> 平淡的一句話中包含著無窮的含義,讓那些原本被十一嚇得瑟瑟發抖的富二代們精神為之一振。</br> “是我。”韓玥主動開口說道,“他帶著一群人闖進我的包房,一條手臂只不過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br> “放肆!“于春揚厲喝一聲,“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囂張?”</br> 就在于春揚和韓玥對峙的時候,他身邊的全載賢則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韓玥,當他看清楚韓玥的樣子之后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隨即微微勾唇,似乎對韓玥多了幾分興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