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混賬!</br> “我去了黑珍珠游輪。”</br> 韓玥拿出一張房卡扔在了韓劍鋒的面前。</br> 還沒等她開口,陳遠達便陰陽怪氣地說道。</br> “你媽被綁架了,你竟然還跑到游輪上玩,韓家怎么會有你這種白眼狼?”</br> “哦,不對,你已經(jīng)被韓家除名了,像你這種連自己親媽都不顧的敗類,也難怪被趕出家門。”</br> 陳遠達一直記著之前在江水韓玥讓自己當眾丟人的仇,而且因為韓玥還幾次三番壞他的好事,不但讓他的古董鋪損失了上千萬,還在他用銀行貸款和韓劍鋒做交易的時候從中作梗。</br> 如果不是韓玥,韓家在江水的老宅早就是他的了。</br> 韓玥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作對,陳遠達早就想把她除掉,卻一直苦于沒有機會。</br> 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挑撥離間機會,他肯定不能錯過。</br> 韓劍鋒救妻心切,再加上陳遠達加油添醋的挑撥,以及韓玥平時對田秀梅的冷漠態(tài)度,讓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以為韓玥是真的不顧田秀梅的死活,自己跑去游輪玩。</br> 他眉頭緊皺,搬起臉來呵斥道。</br> “韓玥,這次你確實有點過分了!”</br> “現(xiàn)在是去玩的時候么?”</br> “我知道你才來帝都,覺得一切都新鮮,但是你也要分輕重緩急啊,你媽現(xiàn)在被殺手組織抓了,而且才是因為你,你就一點都不著急,還跑去吃喝玩樂?”</br> “韓總,這樣的女兒就是白眼狼,你們當初把她趕出去是對的!”</br> 陳遠達看到韓劍鋒呵斥韓玥,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神情。</br> “你先別生氣,我這邊一定會盡快讓人和落雨堂那邊聯(lián)系,我可以確保你夫人的安全。”</br> “陳少,多謝了!”聽到陳遠達的保證,韓劍鋒很是感動,緊接著,他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韓玥,“韓玥,這次你真的做錯了!”</br> 他對韓玥失望不已,或許是韓玥這段時間認識了太多的大人物,也得到了很多權貴們的認可,所以才得意忘形,人有些飄了。</br> “不管秀梅之前怎么對你,她都是你媽,你怎么能不管她?”</br> “既然你這么說,那有些話我也想先說清楚。”</br> 韓玥語氣冰冷地和韓劍鋒說道。</br> “她曾經(jīng)親口說過,恨不得讓我去死,天底下有這種盼著自己女兒去死的母親?”</br> “她……”韓劍鋒一時語塞,很快便反應過來,“她那是氣話,你連氣話分不清么!她怎么可能真的希望你去死?”</br> “是么?”韓玥聞言冷笑一聲,“那當初你們把我送去少管所三年不聞不問,也是為了我好?”</br> “如果不是唐老師一直關心我,恐怕我早就死在少管所了。”</br> 韓玥每次想到少管所的經(jīng)歷,潛意識里都能感覺到原主當時的絕望。</br> 天底下怎么有這種父母,真的恨不得讓孩子去死,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覺得他們無論做了什么,初衷都是為了子女著想,真是惡心至極。</br> 韓玥見過很多自私自利的人,但像韓劍鋒和田秀梅這樣的父母,還真是第一次遇到。</br> 哪怕冷雪峰,馬雪瑤之流再勢利眼,以貌取人,心中也是真心想要給自己的子女找到更合適的歸宿,韓玥厭惡他們的行為,但不會否認他們對兒女的付出。</br> 但韓劍鋒和田秀梅兩人剛好相反,他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原主,現(xiàn)在也更沒有相信過她。</br> 原本韓玥以為韓劍鋒經(jīng)歷過種種意外之后,真心悔過,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骨子里那種封建家族家長的作風還是一點都沒變。</br> “那是因為你當時不學無術,我們也沒辦法。”韓劍鋒雖然曾經(jīng)后悔過把韓玥送去少管所,但現(xiàn)在韓玥當著外人的面指責她,韓劍鋒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再陳遠達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和你媽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當時和依依一樣聽話讓我們省心,我們怎么會忍心把你送進去?”</br> “呵呵,所以韓依依在你們眼中就是聽話的好女兒?”韓玥唇邊的笑意越發(fā)諷刺,“那她現(xiàn)在又在哪里?”</br>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韓劍鋒臉色越來越難看,“翻這些舊賬有意思么?”</br> 韓依依因為刺殺C國公主被關進少管所的事韓劍鋒處理得很低調(diào),尤其是帝都這邊的人,都以為韓依依其實是去國外留學了,根本不知道她進少管所的事,所以他現(xiàn)在不能讓韓玥當著陳遠達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br> 否則要是讓帝都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他有個進了少管所的女兒,那他以后還怎么有臉和那些權貴們結交?</br> “那好,我不跟你翻舊賬。”</br> 韓玥指著地上的那張黑珍珠游輪的房卡。</br> “這張卡是趙石封的手下從落雨堂殺手身上搜出來的,我覺得這里會是他們藏人質(zhì)的地方,就先過去看看,如果能在船上找到她,我就把她帶回來,只不過這張房卡也是一個引我過去的圈套。”</br> “你說什么?你們在殺手的身上搜到了房卡?”韓劍鋒微微一怔,隨即大吃一驚,“你怎么不早告訴我?”</br> “告訴你又能怎么樣,你覺得你手下的人能對付落雨堂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韓玥不想再浪費時間和韓劍鋒爭辯,索性轉身向包廂外面走去,“既然你覺得他能幫你,那就聽他的安排吧。”</br> “韓玥,你給我站住!”韓劍鋒自知理虧,但是當著陳遠達的面,他必須維持自己身為父親的威嚴,“聽到?jīng)]有?如果你從這里走了,以后就別怪我不認你!”</br> 韓玥聞言腳步一頓,回頭冷笑道:“韓總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不是韓家人了。”</br> 說完,她便再也沒有遲疑,徑直向門外走去。</br> “混賬!你給我站住!”韓劍鋒被韓玥氣得火冒三丈,抬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肆意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br> “韓總,你先消消氣。”陳遠達見韓玥離開,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我剛才已經(jīng)讓人去打探消息了,他們傳回來的消息是你的夫人并不是被落雨堂綁架的,而是艾雪琪刺殺失誤之后私自做主,她的行為和落雨堂無關。”</br> “落雨堂畢竟也是正經(jīng)的殺手組織,不可能做出這種卑鄙的勾當,他們接單殺人,只會光明正大動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