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罪狀</br> “行!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讓她告訴你,你犯了什么錯!”</br> 丁奇峰用眼神示意自己身邊的馬尾女子,馬尾女子立刻開口說道。</br> “之前樸守信給你下了戰帖,你沒有向華夏武術高層請示就擅自做主答應了約戰,這就是你的錯!你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br> “樸守信約戰的對象是我,我為什么要像你們申請,征求你們的同意?”</br> 韓玥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可笑。</br> “住口!”梳馬尾女子瞪著眼睛厲喝一聲,“你以為你和樸守信約戰是自己的事?”</br> “太膚淺無知了!”</br> “你現在不是普通人,而是新月堂堂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新月堂,也代表著華夏武術協會,你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你和樸守信約戰,要是輸了,就是丟了整個華夏武術協會的臉!”</br> “到時候別的國家都會嘲笑我們華夏的武術協會自不量力,同時也會覺得我們華夏的武者都是沒有本事的草包,覺得我們華夏的武者無能!”</br> “因為你一個人,影響了真個華夏武術界的名譽,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質問我們你犯了什么錯,簡直可恨!”</br> 馬尾女子說著,又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跪在下面的蔣美玉,江啟程等人,繼續道。</br> “不只是你該罰,就連他們幾個,身為新月堂的高層,沒有勸說你放棄和樸守信約戰,也一樣要按照武術協會的規矩加以重罰!”</br> “韓玥,現在你大禍臨頭了,趕緊跪下主動認錯,然后再以新月堂會長的名義發出公告,聲明拒絕和樸守信的約戰。”</br> “否則的話,我們今天就挑斷你的手筋腳筋,然后再把你帶回帝都關押,等待協會對你的審判!”</br> 馬尾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輕蔑地看著韓玥。</br> “我命令你,給我跪下認罪!”</br> 韓玥站在原地沒有動。</br> “大膽,竟然敢無視我的命令,非要逼我出手讓你知道知道我們懲戒分部的厲害,你才知道害怕么?”</br> 馬尾女子和她身邊的男男女女根本就沒把韓玥放在眼里。</br>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就能空降到新月堂堂主的位置,這誰能服氣?</br> 偏偏韓玥又是公孫先生欽點的,他們無法拿韓玥的身份做文章,紛紛猜測公孫大人只是因為東海各個地下勢力實力錯綜復雜,他想要讓韓玥當替死鬼,所以對韓玥這個堂主沒有半點尊敬可言。</br> 在馬尾女子訓斥韓玥的時候,坐在主位上的丁奇峰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腕上的桃木手串,一排悠然自得的樣子。</br> 仿佛這個馬尾女子就是他的代言人,專門替他傳達指令。</br> 面對這些人的惡意指責,韓玥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br> “韓玥,你聽不懂話么?”馬尾女子有些不耐煩了,“趕緊跪下認錯,別逼我動手,否則你就有大麻煩了!”</br> “我沒有錯,為什么要認?”</br> 韓玥微微抬眸,目光鎮定地看著丁奇峰等人,語氣堅定地開口道。</br> “而且你們又憑什么認為我一定會輸?”</br> “你說什么?”</br> 馬尾女子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不已。</br> “你不一定會輸?”</br> “我見過不少不自量力的蠢貨,但是像你這么愚蠢還不自知的可不多見!”</br> “樸守信是湘臨十大高手之一,別說是親自出山了,就連他手下的高徒修為都比你這個廢物高,隨便一招就能把你秒殺,你這個廢物竟然還敢大言不慚!”</br> 馬尾女子很是傲然地打量著韓玥,冷笑道。</br> “別說樸守信那些高徒了,哪怕是我,也能幾招就把你打殘!”</br> 她看不出韓玥的修為,以為她是那種只會一點拳腳功夫就四處賣弄的蠢貨,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br> 然而,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韓玥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她面前,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br> 馬尾女子被這一巴掌抽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br> 周圍一片靜默,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br> 丁奇峰領導的懲戒分部在華夏武術協會一直都是非常專橫的存在,除了公孫大人和會長之外,其他的協會成員都不敢招惹懲戒分部的人。</br> 盡管其他人在背后沒少表達對丁奇峰的不滿,但是在表面上卻沒有人敢和他撕破臉。</br> 而懲戒部門的眾人,平時仗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習慣了,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冒犯,這下,那些丁奇峰帶來的幾個青年男女全部愣住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br> 馬尾女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憤怒地指著韓玥嚷道:“你竟然敢動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br>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耳光。</br>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新月堂堂主,你只不過是懲戒分部的普通成員,無論是資歷還是輩分都比我低,憑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畫腳?”</br> “賤人!你……”沒等馬尾女子開口,韓玥又一個巴掌把她打翻在地。</br> “丁長老都沒有表態,你只不過是他的手下,就敢狐假虎威越俎代庖,你還有沒有把他這個長老放在眼里?”</br> 馬尾女子被打懵了,捂著臉愣愣地趴在地上,她身邊的那幾個年輕男女想要上前阻攔,全部被十一擋了回去。</br> “或許武術協會里的其他人不打女人,不會和你計較,但我和他們不一樣,你若是不守規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br> 說完,韓玥把擋著路的馬尾女子踹到一邊,然后向丁奇峰走了過去。</br> “丁長老,你手下的人不懂規矩,我管教她幾句你應該不反對吧?”韓玥的語氣云淡風輕,仿佛只是管教了一個不聽話的下屬。</br> 然而他這樣的做法在丁奇峰等人眼中卻是明目張膽地挑釁,丁奇峰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吼道:“韓玥!你太猖狂了!竟然敢對我手下的人動手,在你眼里還有沒有懲戒分部?還有沒有華夏武術協會?”</br> 韓玥聞言,非但不慌反而還笑著反問道:“我就是因為知道武術協會內尊卑分明才替你教訓她的,否則她以下犯上的消息傳出去,那影響的可是丁長老的名聲。”</br> “懲戒分部就是執行協會內部規定,維護整個行業秩序的,如果連這些成員都不遵守規矩,那么懲戒分部以后如何服眾?”</br> “韓玥,你這是不服從懲戒分部的規定?”丁奇峰避重就輕,很顯然是要袒護馬尾女子,并且借題發揮,要給韓玥再加一項罪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