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簡直氣死人了</br> 郭雅婷被氣瘋了,恨不得現在就讓自己的手下把杜赫鐘和韓玥兩人都打一頓。</br> 而且她從小就跟著哥哥學功夫,哪怕親自動手也能把這兩個人打的鼻青臉腫跪地求饒。</br> 但畢竟杜赫鐘是杜家的現任家主,而且還和新月堂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哪怕論資排輩,她在新月堂里也要恭敬的叫杜赫鐘一聲杜先生。</br> 所以此時不管她如何憤怒,都不敢和杜赫鐘動手。畢竟要是按照幫派內部的規矩,杜赫鐘身份比她高,所以可以隨意打她,但如果她要是敢還手,那就是大不敬。</br> 別說按照規矩處理,就算是她大哥也不會袒護她,反而還會親自把她抓去主持家法。</br> 所以郭雅婷只能把滿腔的怒氣勉強壓下去,但她卻不甘心就這樣在眾人面前丟人,只能虛張聲勢地沖著杜赫鐘放狠話。</br> “杜赫鐘我告訴你,我是看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才沒有和你動手,為了一個賤人你竟然這么……”</br> “看來我的警告你是忘了。”杜赫鐘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左右開弓接連抽了郭雅婷十幾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br> 原本清秀的臉上腫的和發面饅頭一般,嘴角也被她咬破了,鮮血一直流到下顎角。</br> “韓玥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恩人,但凡有誰敢對她不敬,那就是得罪我,得罪杜家。”杜赫鐘提高了音量,是警告郭雅婷的同時也在警告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人。</br> 如果是平時,他也不愿意搭理玄霧那個被寵過頭的妹妹,畢竟大家都是新月堂的人,總要給對方留幾分薄面。</br> 但現在不一樣,郭雅婷得罪了韓玥,他就不能袖手旁觀。</br> “杜赫鐘,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只不過是一個從內地三線小城市過來打工的土包子,你竟然說她是你的老板?”郭雅婷的腦袋嗡嗡作響,還不忘了質問杜赫鐘。</br> 在她的意識里她不相信杜赫鐘會為了一個身份低微的人說謊,還和她作對,畢竟大家都是同一個勢力陣營的人,誰都不會把彼此的關系弄得太僵。</br> 但杜赫鐘接連扇了她十幾個耳光,把她之前的那些篤定自信全部打散了。</br>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站在面前的人,“你這么對我有沒有想過后果?”</br> “后果?”杜赫鐘看著郭雅婷,似是嫌棄地皺了皺眉,“得罪韓小姐的人都該死,給你十幾個耳光已經是我看在玄霧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你別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br> “別說是我了,哪怕就是我爸現在死而復生在你面前,他也會警告你韓小姐是杜家的貴客不能得罪。”</br> “反而是你現在得罪了韓小姐,如果被你哥知道的話,恐怕會再把你趕回帝都重新接受教育了。”</br> 別人不知道,但杜赫鐘可知道,玄霧經過上次擂臺比武,早就不敢對韓玥有任何怨言真心臣服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妹妹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只會大發雷霆。</br> “你說什么?”郭雅婷臉色一變,沒有想到杜赫鐘竟然會把他哥搬出來,但韓玥不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小人物嗎,為什么會這樣?難不成自己被騙了?</br> 郭雅婷立刻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江麗瑩,江麗瑩連連擺手。</br> “婷姐,我敢發誓,這個韓玥沒有任何背景,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打工妹。之前在我公司打雜,一個月只有三千的工資。”</br> 不遠處的馬雪瑤也連聲說道:“沒錯,郭小姐,這些我們都能證明,我認識他的父母,他們家就是在內陸三線小城的菜市場擺攤賣貨的。”</br> 一個家里是擺攤兒的窮丫頭竟然能讓杜赫鐘出面維護?</br> 這不可能,肯定是她隱藏了身份。</br> 郭雅婷平時雖然驕縱蠻橫,但也不傻,哪怕江麗瑩,馬雪瑤都說韓玥是個普通人,但她沒有親自調查之前也不想妄下結論。</br> 郭雅婷暗暗咬牙,打算先回去調查一番,問問他哥哥是什么情況后再做打算。只不過這么一來,她今天是不可能給自己出氣了。</br> 盡管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讓她覺得氣憤不已,但和自家哥哥的怒火相比這還不算什么。</br> 郭雅婷冷冷地瞪了韓玥一眼,強壓著怒火開口道:“行,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說完她就帶著自己那些跟班打算先行離開。</br> 然而就在郭雅婷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韓玥卻上前一步開口道:“我讓你走了嗎?”</br> 郭雅婷腳步一頓,回過頭一臉震驚地看著韓玥,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還要干什么?”</br> “不干什么。”韓玥淡淡一笑,“你剛才不是說要讓我倒霉嗎,威脅我,還揚言要找人教訓我,如果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恐怕現在早就斷手斷腳了。我平時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仗勢欺人,所以你覺得今天你還能走得了嗎?”</br> “你,你想怎么樣?”郭雅婷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br> “雖然你并沒有把我怎么樣,但今天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韓玥的臉上并沒有怒意,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郭雅婷心生寒意。</br>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跪在我面前道歉認錯,第二,讓人打斷雙腿雙腳抬出去,你選一個吧。”</br> 郭雅婷和她手下的跟班聞言臉色驟變,而韓玥身后的杜赫鐘卻毫無驚訝之意,很顯然,韓玥的決定在他的意料之中。</br> 韓玥平時雖然并不在意虛名,但是如果有人敢不知死活招惹她,她也絕對會給對方留下難忘的教訓。</br> 氣氛一度又陷入了僵局,站在另一邊的胡桐臉色剛剛緩和了一些,聽到韓玥的話又驚愕地看向她。</br> 原本他以為韓玥運氣不錯碰巧認識杜赫鐘,而杜赫鐘又愿意給她面子替她出頭,怎么說也不至于被郭雅婷打斷手腳。</br> 但他卻沒想到韓玥竟敢猖狂到如此程度,郭雅婷都說不追究了,她竟然還得寸進尺,這種時候還在乎所謂的面子有什么用,面子能當飯吃嗎?</br> 胡桐恨不得上去捂住韓玥的嘴,讓她不要再火上澆油。明明有杜赫鐘給她結尾,她可以逃過一劫的。</br> 本來郭雅婷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現在她非要不依不饒,不僅無法收場反而還害得杜赫鐘為難,世界上怎么會有韓玥這么蠢的人,簡直氣死人了。</br> 胡同咬牙切齒地瞪著韓玥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韓玥,你別得寸進尺,郭小姐是看在杜少的面子上才不和你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