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你真的能安心?</br> “呵呵,你還要臉嗎?”</br> 葉清被氣笑了,她很久沒有見過像沐秋霜這種理直氣壯顛倒黑白的女人了。</br> 明明是她想要綁架蘇婉婷威脅韓玥,現在卻反而怪她們卑鄙無恥。</br> 如果不是韓小姐提前有所防備,讓她假扮蘇婉婷,恐怕這次還真就讓沐秋霜這個陰險的女人得逞了。</br> “如果你沒動歪心思,試圖用蘇婉婷來威脅韓小姐,你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嗎?”</br> “你現在遭遇的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br> 葉清在沐秋霜的額頭用匕首刻了一個葉子,然后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br> 就在她撕去偽裝的時候,埋伏在附近的手下,已經闖進來把沐秋霜的人全部制服。</br> “你們把她捆好了帶走,這女人詭計多端,狡猾得很,可千萬別讓她跑了。”</br> 然后,她又對著鏡頭問道:“韓小姐,你那邊怎么樣了?”</br> 剛才在葉清撕下偽裝露出真面目的時候,韓玥趁著樸海賢驚愕的瞬間,用刺刀刺進了他的胸口,現在他已經因失血過多昏過去了。</br> “你讓人過來清理現場吧。”</br> 韓玥走進廚房沒找到繩子,便把客廳里的窗簾撕下來,捆住了昏迷的樸海賢。</br> 樸海賢這人詭計多端,哪怕此時已經重傷昏迷,韓玥也沒有掉以輕心。</br> 把樸海賢捆好之后,韓玥又來到餐廳,胡建平等人中了蛇毒,就算現在體內的毒素已經全被韓玥清除,但由于身體虛弱,一時半會兒無法清醒。</br> 韓玥檢查了他們的脈象,發現他們身體并無大礙之后,正打算叫救護車過來送他們去醫院,再做個全身檢查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咳嗽的聲音,昏迷中的胡建平清醒過來了。</br> “韓玥……”</br> “胡叔,你醒了。”韓玥開口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br> “我口渴。”胡建平艱難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br> “你平躺著別動,我去給你倒水。”</br> 韓玥剛才給他們針灸治療的時候就把餐桌挪開,讓胡建平一家在地板上平躺,現在她見胡建平要掙扎起來就去飲水機邊給他倒水。</br> 韓玥端著半杯水剛要回頭的時候,察覺到身后的動靜,下意識向旁邊一躲,再回頭之后,竟然發現剛才還躺在地上的胡建平,正拿著匕首向自己撲了過來。</br> 韓玥眼神一寒,立刻鉗住他的手腕,“呯”的一聲,匕首應聲落地。</br> “竟然是你。”</br> 當韓玥看到原本應該中毒虛弱的胡建平,拿著匕首刺向自己之后,一切的疑惑便全都解開了。</br> “沒想到你竟然是那個會在我背后捅刀的人。”</br> 不管怎么樣,胡建平是唐新遠的至交,現在他竟然做出這種事,還是讓韓玥非常失望,并不是替她自己失望,而是替唐新遠感到不值。</br> “韓玥,你不應該留在東海的。”</br> “你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br> 韓玥清楚唐新遠的為人,如果胡建平一直是這樣的人,當初唐新遠也不會和他有過命的交情。</br> “還是說,你被人威脅,迫不得已才……”</br> “不是,沒有人威脅我。”胡建平眼中閃過一抹猶豫,隨即又變得堅定起來,“韓玥,你不應該三番兩次打亂青蓮堂的計劃。”</br> “你就是四海商社的社長陳四海吧?”</br> 她平靜地問道。</br> 胡建平各種怪異的舉動讓韓玥腦中靈光一閃,終于找到了拼圖中缺失的那一塊,如果胡建平是陳四海,那么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br> 胡建平聞言緊緊皺了皺眉,沒有回答韓玥的話。</br> 但他的這種沉默反而讓韓玥對自己的猜測更加肯定。</br> “韓玥,你為什么會知道陳四海?”</br> 陳四海的身份在四海商社沒有人知道,一直都是個秘密,除了沐秋霜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胡建平就是陳四海,韓玥才來東海短短半月,為什么會撞破這個秘密?</br> “原本我不能確定,但現在你的反應告訴我,你就是陳四海。”韓玥冷笑了一聲。</br> “任誰都想不到,一個普通的商人竟然是四海商社的社長,而且還和青蓮堂暗中勾結。”</br> 如果唐新遠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是勾結境外勢力的叛徒,肯定會非常難過的。</br> 其實只要把之前發生的事都串聯起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br> 林嘉欣出現在胡家的宴會上,而青蓮堂派來刺殺她的殺手可以準確地用胡建平一家來威脅她,甚至,胡建平和胡桐等人同樣中了劇毒,卻只有他是意識清醒的。</br> “韓玥,我沒想到你這么厲害,之前還不懂唐新遠為什么收你做養女,但現在我明白了。”胡建平苦笑了一聲,笑容中有著太多復雜的情緒。</br> 但韓玥卻突然從他這一句話中得到了一些額外的消息,雖然胡建平誤以為韓玥是唐新遠撫養長大的,但是通過他的話,韓玥心中有了另一個猜想。</br> 唐新遠和胡建平兩人是過命的兄弟,而胡建平曾經是楚炎宮的成員,那么唐新遠的身份也不可能只是個普通商販。</br>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這都不是你背叛楚炎宮的理由。”</br> “你竟然還知道楚炎宮?”胡建平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看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讓你活下去了。”</br> 如果韓玥單純只是知道了他四海商社社長的身份,胡建平或許還會因為心軟放她一馬,但現在韓玥既然知道他是楚炎宮的叛徒,那么他就絕對不能再活下去,這會打亂他的全部計劃。</br> “你有沒有和其他人說過這件事?”</br> “你現在開始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已經太晚了。”韓玥嘆了口氣,“如果你現在及時回頭,想要將功贖罪還來得及。”</br> “來不及了,我一旦作出選擇就沒打算回頭。”胡建平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同時他的左手也不動聲色的伸到了背后。</br> “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你的妻子和兒子著想嗎?”</br> “為了設局把我騙過來不惜給他們下毒,你真的能安心?”</br>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胡建平眼中劃過一抹糾結痛苦的神色,“他們中毒的劑量不深,而且一旦我的身份被曝光,你以為他們就能安然無恙嗎?”</br> “只有殺了你,你死了就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了!”</br> 胡建平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抬手,把左手攥著的一包藥粉灑向韓玥,然后迅速抓起飲水機旁的一把剪刀,向韓玥的心臟刺了過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