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敢做不敢認么?</br> “算你狠!”</br> 杜赫鐘好不容易從劇痛之中緩過來,聽到韓玥的話之后咬牙切齒道。</br> 他也真能忍,換了別人,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暈過去了。</br> 韓玥也不想讓人疼死,給了杜赫鐘一個教訓(xùn)之后,喂了他一顆止痛藥。</br> 杜赫鐘一開始還擔(dān)心是毒藥,死活不肯張嘴,然后被韓玥捏著下巴把藥丸塞了進去。</br> 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心中滔天的恨意翻涌著。</br> 但此時的杜赫鐘卻不敢抬頭,不敢讓韓玥看見他那種充滿了恨意的表情。</br> 他原本想和韓玥死磕到底的,卻在韓玥捅瞎自己眼睛之后,不得不服軟。</br> 因為他知道如果再繼續(xù)堅持下去,韓玥很可能會再捅瞎他另一只眼睛。</br> 哪怕現(xiàn)在他的人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韓玥,韓玥也沒有任何驚慌。</br> 仿佛在韓玥眼中,那些保鏢們都是普通的物件,對她構(gòu)成不了任何威脅。</br> 韓玥的眼神越是平靜,杜赫鐘就越是心驚。</br> 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人,有人兇殘狠厲,有人虛張聲勢,那些人都有共同點,無一例外有懼怕的東西。</br> 他用那些人在意的,最懼怕的東西,來拿捏他們。</br> 可惜,那些手段在韓玥面前完全使不出來。</br> 杜赫鐘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輸在了一個女人的手里,還是之前被他看不起的女人。</br> 在韓玥平靜的目光之中,杜赫鐘甚至恍惚覺得韓玥真的能下手,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自己殺掉。</br> 杜赫鐘唯我獨尊,不想和韓玥這個賤女人一換一。</br> 他可是杜家未來的繼承人,只要能平安地離開,還怕沒有報復(fù)的機會嗎?</br> “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了我?”</br> “很簡單,先給他們道歉。”</br> 韓玥轉(zhuǎn)頭指了指葉清和葉玉婷的位置。</br> 杜赫鐘沉默了片刻,終于嗓音干澀地開口。</br> “對,對不起……”</br> “蔣美玉我?guī)ё吡耍氵€有意見么?”</br> “沒有?!?lt;/br> 短短兩個字,讓他近乎咬碎了滿口的牙。</br> 韓玥向葉清和葉玉婷兩人使了個眼色。</br> 她們立刻上前把倒在地上的蔣美玉扶了起來,同時十一拉開包廂的門,護送她們?nèi)顺鋈ァ?lt;/br> 在包房里沒有出去的韓玥拿著槍,抵著杜赫鐘。</br> “站起來,跟我走?!?lt;/br> 杜赫鐘不情愿,又無可奈何,只能僵著身子按照韓玥的要求,緩緩向外走去。</br> “其他人誰都不準(zhǔn)動,否則我立刻扣動扳機。”</br> “一個小時之內(nèi),你們不能離開九州會所,否則后果自負。”</br> 葉玉婷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會所門口,韓玥押著杜赫鐘上車之后,引擎聲響起。</br> 車子緩緩啟動,地消失在了九州會所的門口。</br> 周圍又恢復(fù)了平靜。</br> ……</br> 葉玉婷開車帶韓玥回到了他們在東海的住所,是一棟歐式風(fēng)格的別墅。</br> 這是葉雨婷安排的住所中距離九州會館最近的一棟別墅,所以他們剛才從會所出來,便率先選擇了這里。</br> 進入別墅之后,葉清和葉玉婷兩人合力把蔣美玉抬進客廳,而十一則是用麻繩把杜赫鐘牢牢捆住,確定他無法逃脫之后,像扔麻袋一樣,直接把他扔在了客廳的一角。</br> “現(xiàn)在你們安全離開了九州會所,按照約定應(yīng)該把我放了吧?”</br> 杜赫鐘倒在地上蠕動著,試圖掙扎。</br> “你們怎么能不講信用呢?”</br> “喂!”</br> “快把我放了!”</br> 沒人理會他。</br> 韓玥坐在沙發(fā)上,檢查了一下蔣美玉的傷勢,發(fā)現(xiàn)她的丹田被人毀了。</br> 丹田被毀的蔣美玉現(xiàn)在和普通人無異,但卻不可能對付得了那些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了。</br> 韓玥拿出一顆藥丸,掰開蔣美玉的嘴,塞了進去。</br> 過了五分鐘之后,蔣美玉才悠悠轉(zhuǎn)醒。</br>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警惕地看向四周,當(dāng)她看到自己面前的幾個人之后,大驚道。</br> “葉清,葉玉婷你們是詠春堂的人,怎么來東海了?”</br> “韓玥,竟然還有你?”</br> 角落里的杜荷忠聞言驚愕的瞪大了眼睛。</br> 這些人,竟然是詠春堂的人!</br> 葉清和葉玉婷兩個人,他是知道的,并且杜赫鐘還覺得韓玥這個名字,自己好像也在哪里聽過。</br> “韓玥!我?guī)煾傅某穑疫€沒找你算賬!”</br> 她當(dāng)初帶著人去江水沒能給師父報仇,帶著恨意和懊悔回到了東海,之后又遭人暗算,整日狼狽躲藏,沒想到現(xiàn)在韓玥竟然自己送上門。</br> “當(dāng)初提醒你的事,看來你沒放在心上。”</br> 韓玥看著失控的蔣美玉。</br> “否則也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了?!?lt;/br> “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做夢吧!”</br> 蔣美玉張牙舞爪,但失去了一身修為的她,現(xiàn)在可廢物也沒什么區(qū)別,別說是韓玥了,就連曾經(jīng)不學(xué)無術(shù)的葉玉婷,都能把輕易把她制服。</br> “我一定要殺了你,給我?guī)煾笀蟪?!?lt;/br> 師父?報仇?</br> 杜赫鐘聽到蔣美玉的叫喊聲,瞳孔驟然聚縮。</br> 這個韓玥,竟然就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br> 糟了,這下他恐怕真的沒辦法活著離開了。</br> 杜赫鐘絕望不已,韓玥既然敢殺他父親,那再殺了他也不是什么難事。</br> “蔣美玉,你到現(xiàn)在還這么蠢,難怪會落得這個下場。”</br> 韓玥把撲過來的蔣美玉推開。</br> “你師父不是我殺的,否則武術(shù)協(xié)會的會長早就讓人把我?guī)Щ氐鄱剂藢徲嵙??!?lt;/br> “哼,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br> 蔣美玉不信。</br> “一定是你殺了我?guī)煾?,你敢做不敢認么?”</br> “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但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會任由著你污蔑我?!?lt;/br> 韓玥居高臨下地看著蔣美玉。</br> “你現(xiàn)在只是個廢人,覺得你有什么資本,需要我白費口舌騙你?”</br> “就算我的師父不是你殺的,但如果不是你把他打成了重傷,他就不會死!”</br> 蔣美玉愣了愣,不甘心地沖著韓玥吼道。</br> 正如韓玥所說,當(dāng)初在江水,她還有可能因為想要逃避懲罰而說謊,但現(xiàn)在面對著修為盡失的自己,她確實沒有必須再抵賴狡辯了。</br> “還有一點,你要清楚是我救了你,沒有我的話,你早就被杜赫鐘抓走了,如果我真的殺了你師父,為什么不干脆再借刀殺人,讓你再也沒辦法找我報仇?”</br> 韓玥說罷,轉(zhuǎn)頭看向了角落里還在蠕動的杜赫鐘。</br> 杜赫鐘聞言,連忙沖著蔣美玉喊道:“小師妹,我沒想對你怎么樣,我只是擔(dān)心你出事,想讓阿三他們保護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