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別欺人太甚!</br> 反正韓玥已經和韓家沒關系了,她現在更加無所顧忌。</br> 要不是這些工人不聽她的指揮,她現在就想讓他們上去把韓玥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了。</br> “她的車追尾,本來就是全責,她不賠錢不道歉,還先動手打人,怎么,你以為她全世界的人都要無條件慣著她?”</br> 蔣麗娟還要繼續罵,聽到是江秀秀追問,不由得愣了愣,不過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理由。</br> “就算她追尾了又怎么樣,大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解決?”</br> “我看你就是為趕出韓家之后懷恨在心,才借機給自己出氣,真不要臉!”</br> “咳咳……韓玥,你別鬧了。”</br> 就在這個時候,韓劍鋒重重地咳了一聲,和韓玥說道。</br> “離家是你自己的選擇,沒必要把怨氣撒在別人的頭上,跟田秀秀道個歉,打人的事我們也不追究了。”</br> “你們不追究?”</br> 韓玥冷笑道。</br> “可我要追究!”</br> 又是典型的各打五十大板的作風,韓劍鋒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遇到讓他頭疼的事,他除了想要息事寧人之外,沒有任何作用。</br> “根據交通規則,不管什么情況追尾就是全責,你們等著到交通隊保釋她吧。”</br> 原本韓玥還想見識一下,這些江秀秀口中無比厲害的大人物是誰。</br> 但現在看到韓母等人,讓她頓時什么興趣都沒有了。</br> “韓玥,你非要鬧得家里雞犬不寧才甘心么?”</br>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韓母再一次沖著韓玥喊道。</br> “就算是秀秀撞了你們的車子,但你也打回來了,現在就不能兩清?”</br> 韓玥提到要報警,還是讓韓母有些慌張的,不管他們多看不起韓玥,但現在韓玥就是有仗勢欺人的資本,不管傅少之后怎么對待她,眼前他們和韓玥作對,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br> “兩清?”</br> 韓玥微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br> “可以,讓她跪下道歉,然后配五千塊錢給我朋友修車。”</br> 雖然韓玥也知道季曉雯不在乎這點修車的錢,但也不能讓江秀秀分文不出。</br> “韓玥,別欺人太甚!”</br> 賠錢也就算是,還讓江秀秀跪下道歉,這不是強人所難么?</br> “道歉?你做夢啊!讓我給你們兩個賤人道歉,下輩子都別想!”</br> 江秀秀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只知道韓玥既然是她二姨的女兒,那她就更加有恃無恐了,母親管教子女,不是天經地義的么?</br> “那就警局見吧。”</br> 韓玥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br> “韓玥!”</br> 韓母忍無可忍,見到自己都愿意妥協,韓玥卻依舊咄咄逼人,讓她心中的怨氣徹底爆發。</br> “雖然你現在不是韓家的人了,但是我們韓家養了你二十年,這份恩情你都忘了?簡直就是白眼狼!”</br> “韓家對我恩情?”</br> 電話接通之后,韓玥和對方簡單說了幾句,就把手機放下來。</br> “既然你今天要清算,我就替你算算!”</br> “你說的恩情,就是給韓依依報補習班買高檔衣服送她去學才藝,而把我關在家里被保姆虐待;你說的恩情就是從小打到我的零花錢不超過一百塊,直到我考了第一之后,才假惺惺地給了我一張最低額度的信用卡,你所謂的恩情,就是任由我被誣陷關進少管所算年不聞不問。”</br> “那我替韓氏集團搞定了銀行的貸款,幫他拿到了和傅氏的項目,讓你從警察局里被放出來,這些你又怎么算?”</br> “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誰逼你了?現在炫耀什么啊?”</br> 蔣麗娟小聲地嘟囔道。</br> “小人得志!”</br> “韓玥,你是我女兒,你為家里做這些,難道不是應該的?”</br> 韓劍鋒依舊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錯,他的觀念里,子女就要無條件體從父母的話,為家里幫忙。</br> “付出是需要同等回報的,而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我付出!”</br> 韓玥這么說,也是在說給原主聽。</br> 雖然她不知道原主還能不能聽到她的這些話,隨著她在原主身體重生,原主的信念就越來越弱了,可以說唯一支撐著原主意念的,恐怕就是對家和愛的渴望。</br> 只可惜,這樣爛透了的家庭,根本就不知道任何留戀。</br> 如果說原主的意念還剩下什么,恐怕也只剩下復仇了。</br> 韓玥看了一眼被自己的話說得啞口無言的韓母和韓劍鋒,繼續說道。</br> “既然你們也不在意我做的那些,也不懂得感謝,那我也沒有義務再幫你們。”</br> “銀行的貸款可以終止,合作的項目可以停工,販賣假藥的事也必須要得到法律制裁,你們好自為之吧。”</br> 韓玥說完,轉身向身后的季曉雯走了過去。</br> “曉雯,咱們走。”</br> “韓玥……”</br> 季曉雯有些擔憂地看著韓玥。</br> 她沒想到韓玥家里的情況會這么復雜。</br> “你沒事吧?”</br> “沒事。”</br> 韓玥搖了搖頭。</br> 她只是氣憤,無論韓家再過分,她也無法和原主感同身受,畢竟這不是她的原生家庭,她只是替原主覺得不值。</br> 就在韓玥剛要上車的時候,周志平手下的人趕到了。</br> “韓小姐,交通肇事的人在哪兒呢?”</br> 韓玥指了指一臉呆滯的田秀秀。</br> “闖紅燈,追尾,聚眾鬧事,一切秉公處理吧。”</br> 說完,她就和坐上了季曉雯的副駕駛座。</br> 季曉雯也迅速上車,系好安全帶,很快,便把車開走了。</br> “警官……你們聽我解釋……”</br> 韓母等人面對過來執法的警員,都慌了手腳。</br> 然而無論他們再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了,等待江秀秀的,是公證的處罰。</br> ……</br> 回去的路上,季曉雯一直在不斷觀察韓玥的變化。</br> “韓玥,你真的沒事?如果你想哭的話,那就痛痛快快地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br> 季曉雯所處的家庭算是很正常的,雖然和親戚之間偶爾有口角,但關鍵時刻,大家還是一家人,所以她根本不懂韓家那些恨不得讓韓玥去死的人為什么會這么過分。</br> “我沒事啊?”</br> 韓玥轉頭笑了笑。</br> “真沒事,為了這些人分神,不值得。”</br> “那要不然咱們出去玩吧?補上昨天的行程?”</br> 縱使韓玥說沒事,但季曉雯還是想要多安慰她一些,或者讓她做些其他的事來轉移注意力。</br> “對了,我們去唱歌,或者泡溫泉吧?要不去吃自助餐……”</br> “你現在搬出韓家了,那住哪里啊?要不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吧?”</br> “我現在住碧水居,你不用擔心。”</br> “哦,那就……”</br> “好”字還沒說出口,季曉雯便猛地踩了一腳剎車。</br> “什么?碧水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