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你以為是誰?</br> “我贏了,按照約定,你把濟世齋轉讓給我,并且在一周之內離開江水。”</br> 韓玥來到了米仲謙的面前,強調道。</br> 她看到米仲謙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想賴賬,只不過現場的人太多了,都是證人,那就算是想要賴賬,也不好操作。</br>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br> “你們在干什么?這里是診所,都圍在這里讓其他患者怎么進來?”</br> 只見一個打扮精致的長發女人走了進來,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但皮膚保養得不錯,看起來只是二十五歲。</br> 女人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職業套裝,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給人一種威嚴又傲慢的感覺,憑添了幾分英氣,一看就是干練的職業女性。</br> 濟世齋的人看到這個女人進來,立刻精神大振,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向她的方向迎了上去。</br> “月華姐!”</br> “月華姐,你來了!”</br> 米仲謙看到進來的女人之后,也是暗自松了口氣。</br> 幸虧他有先見之明,在和韓玥比試之前,給自己的女兒打了通電話。</br> 此時,站在眾人面前的干練女人,正是米仲謙的女兒,米月華。</br> 米月華冷淡地沖著周圍的人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米仲謙的身邊,關切地問道。</br> “爸,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br> “先別管我。”</br> 米仲謙抬手指著韓玥說道。</br> “這個人來濟世齋找茬,還說讓跟我打賭,現在她說我打賭輸了,要把我的濟世齋占為己有,還說不準我留在江水,一周之內必須搬走!”</br> “而且剛才她還給我喝了毒藥,差點害死我!”</br> 米仲謙也顧不得自己的臉面了,在米月華面前顛倒是非添油加醋地污蔑韓玥。</br> 和面子比起來,還是實際的利益比較重要。</br> 濟世齋可是他的心血,要是被韓玥搶走,他后半輩子就什么都沒有了。</br> 只要能把診所留下來,靠著診所賺的錢,也夠他養老了,被周圍的人罵幾句,又能怎么樣?</br> 那些原本是來濟世齋看病的患者們,聽到米仲謙如此不要臉的言論,不由得紛紛皺起了眉頭。</br> 不都說米神醫是華佗在世,醫德貴重么?</br> 怎么現在這種不要臉的程度,和街邊的潑皮無賴沒什么區別?</br> “你這老東西,別胡說八道!”</br> 杜峰氣不過,上前一步想要和米仲謙對峙,不過被韓玥抬手攔住了。</br> 韓玥太清楚米仲謙的性格了,他能為了兩億鋌而走險,就足夠說明他是為了錢可以不要命的,比起診所被收走的剜心之痛,區區顏面又算得了什么?</br> 所以,她早就料到了米仲謙在打賭輸了之后會賴賬。</br> 不過,現在她不知道米仲謙的這個女兒是什么來頭,于是便什么都沒有說,打算看看對方怎么處理。</br> 韓玥沒說話,米月華聽了米仲謙的話卻是勃然大怒。</br> “打賭?”</br> “毒藥?”</br> “太不像話了!”</br>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這種打賭是無效的!”</br> 米月華瞪著眼睛審視著韓玥,片刻之后,又繼續說道。</br> “診所是治病救人的,不是給你用來比賽打賭的,而且你們之間的賭注已經違反了法律,所以這個賭約也是無效的!”</br> 明明之前提出用毒藥來比試的是米仲謙,但現在他們父女兩個人可是把這個責任推得一干二凈,反而不要臉地試圖讓這個賭約無效,保住濟世齋。</br> “我聽說,你也是大夫,開診所的?”</br> 米月華覺得取消這個賭約還不夠,還想要給韓玥一個教訓,讓她以后不敢再放肆。</br> “你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醫師守則,現在我要代表醫藥廳處罰你,你的診所先停業整頓吧,營業執照暫時由我保管,你回去好好反省,等什么時候,你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再到我這來申請解封。”</br> 米月華的做法完全不符合醫藥廳的規定,不過她就是認準了普通人什么都不懂,嚇唬幾句就會乖乖認錯,任憑她處理。</br> 只可惜,她這次遇到韓玥,也算是踢到了鐵板。</br> “還有,我覺得你這種爭強好勝的性格也不適合做醫生,你的醫師執照也要暫時交給我保管!”</br> 米月華見韓玥不出聲,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氣場震懾到了,于是更加變本加厲地擺起了官威。</br> “今天如果我不處理你,明天你就會害了其他的患者!”</br> “月華姐,這兩個人都是對面士林堂的人,他們見濟世齋的生意好,就眼紅,故意過來搗亂,這樣沒有醫德的人,你可絕對要嚴懲啊!”</br> 戴眼鏡的醫生連忙和米月華報告。</br> “士林堂?”</br> 米月華微微挑了挑眉,意氣風發地一揮手,厲聲喝道。</br> “給我把店封了!”</br> 米月華一聲令下,她身后的幾個手下立刻就掏出了手機聯系派出所的人,打算把士林堂查封。</br> 而韓玥看到米月華囂張的樣子,只是反問道。</br> “你們父女兩個人輸不起想賴賬?”</br> “你竟敢說我們賴賬?”</br> 米月華微微瞇起了眼睛,臉色一沉。</br> “趕緊給我道歉!惹我生氣的話,后果很嚴重!”</br> 韓玥沒有表現出懼怕的表情,也很大程度上讓米月華非常不滿。</br> 在她的意識之中,韓玥現在應該痛哭流涕地和她求饒,哀求她高抬貴手。</br> 而韓玥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里。</br> “我告訴你,你的行為如果深究的話,是會被判刑的,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br> “還有打賭的輸贏可不是你決定的?在這里,我是老大,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任何人必須無條件執行!”</br> 米月華非常驕傲地揚了揚頭。</br> “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竟然還想要跟我講公平?可笑!”</br> “看來,只要臉皮足夠厚,就能理所當然地賴賬。”</br> 韓玥聞言淡淡笑了笑,雙眸直視著米月華,緩緩道。</br> “你這么做,就沒想過后果?”</br> “后果?”</br> 米月華冷笑了一聲,一臉不耐煩。</br> “能有什么后果?你以為是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