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帝都賽區</br> “對了韓玥,肖詩穎她也受了傷,現在情況怎么樣了?”</br> “不清楚。”韓玥搖了搖頭,不過卻篤定地說道:“醫院里的那些醫生治不好她的病。”</br> “為什么這么說?”蘇婉婷好奇地說道,“那個匕首刺得不深,應該只是皮外傷,就算是被嚇到了,做做心理疏導也應該沒問題吧?”</br> 雖然肖夫人蠻橫不講理,但蘇婉婷和肖詩穎兩人的關系還算不錯,之間沒什么恩怨,所以她也不希望肖詩穎出事。</br> 她的情況比較復雜,不僅是受到了驚嚇這么簡單。</br>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蘇婉婷聞言嘆了一口氣,“別看她表面上是肖家的千金,實際上肖夫人和肖先生根本不管她。”</br> “這兩個人是商業聯姻結婚,有了肖詩穎之后便各玩各的,幾乎不回家,所以肖詩穎除了享受優越的生活之外,從來沒有體會過普通人家的親情,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現在又出了這樣的意外,其實也挺可憐的。”</br> 蘇婉婷遲疑了片刻,抬頭看向韓玥:“韓玥,其實我剛到這個劇組的時候她對我還不錯,而且導演罵我的時候還幫我替導演求情,雖然之前她不相信你的醫術,還對你惡語相向,但是這個人本質不壞,我也并不討厭她。”</br> “你先把這碗面吃了,其他的等你傷好了再說。”韓玥讓護工煮了一碗雞湯面給蘇婉婷端了過來。</br> 至于肖詩穎,原本韓玥是不打算插手的,但既然蘇婉婷求情,要是日后肖家過來找她幫忙,她也可以考慮看在蘇婉婷的面子上替肖詩穎治療。</br> ……</br> 第二天是世界名醫大賽下一階段的比賽,和之前的初選復選相比,這一次的比賽要更加隆重,甚至連高層那邊也會派人過來觀看。</br> 而且負責監考的評委也不再是帝都醫學協會的成員,而是從華夏其他地區調來的專家對參賽者進行考核。</br> 這么一來,就防止有考生買通帝都醫學協會的成員替自己作弊,由于評委和考生都不熟悉,所以更能確保比賽的公平公正。</br> 這次比賽的評委是來自瀛洲醫學學會的成員,至于帝都醫學協會的成員則是被分到津河比賽會場做評審。</br> 韓玥來到考試地點之后就看到了其他幾位參賽者,而此時禮堂的座位上已經做了上千位觀眾,其中包括各地高層以及之前考試落敗的參賽者,就連徐言才也冷眼坐在人群之中,很多人都非常好奇這次比賽的冠軍能被哪位選手奪得。</br> “你們聽說沒有,這次來監考的考官是瀛洲醫學協會的會長肖松柏。”</br> “原來是肖會長,那這一批參賽者可就倒霉了,杜會長出了名的脾氣暴躁,而且性格古怪,非常喜歡刁難考生。”</br> “我聽說之前他負責津河地區的考試,一個參賽者對他的論點有異議,結果他卻借題發揮地把那位選手臭罵了一頓,再加上那位參賽選手原本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因為他的原因比賽結束之后就割腕自殺了。”</br> “當初這件事鬧得很大,甚至還上了報紙,我原本以為醫學協會不會再讓他擔任評委了,卻沒想到他這次竟然被分到了帝都賽區。”</br> “天哪,要是知道是肖松柏來負責考核我們,我寧可不要晉級。”</br> 周圍的參賽者竊竊私語,眼中明顯浮現出了緊張和擔憂的情緒,這些人顯然都聽過肖松柏的惡名,并且對他有明顯的抵觸情緒。</br>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也吸取了之前那位自殺考生的教訓,打定主意等一會在比賽的時候絕對不能和肖松柏頂嘴,更不能做任何惹怒對方的事,他們可不想被這位瀛洲醫學協會的會長當著眾人的面痛罵到懷疑人生。</br> 韓玥從這些選手口中聽到肖松柏的名字,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竟然讓這種沒有醫德的人來比賽中擔任評委,看來瀛洲醫學協會之中也存在了不少問題。</br> 九點的時候,評委臺陸陸續續地出現了一些人,除了鄭老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帝都醫學協會的成員。</br>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梳著背頭的男人被眾人簇擁著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他舉手投足間都展現出一種專橫跋扈的氣場。</br> 韓玥見這個叫肖松柏的人和肖詩穎有些相像,在聯想到之前肖夫人的話,大概猜到他應該就是瀛洲醫學協會的會長肖松柏。</br> 比賽在九點半的時候準時開始,幾位高層先是說了一些早已打好草稿的場面話,然后又向在場眾人介紹了今天的評委席成員。</br> 等高層回到坐席之后,肖松柏則是板著臉接過了話筒,看著臺下眾位考生,開口說道:“這次的比賽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今天我們只有一道試題,有哪位選手能夠在三個小時之內提出最有效的治療方案,讓患者的病情得到好轉,就會獲得冠軍。”</br> “當然,如果同時有多人提交了治療方案,我們會讓評委進行審核,擇優評選出冠軍,同時這位冠軍將獲得大賽組委會提供的五百萬獎金以及進入下一輪華夏各地預選賽的資格。”</br> 肖松柏說完便沖著臺下擺了擺手,緊接著便有兩個護工推著一位患者走了出來。</br> 這位患者的情況有些特殊,眾人發現在患者的四肢上竟然牢牢的纏著用于固定的彈力束帶,這種束帶是用于固定精神疾病患者常用的輔助工具,所以當他們看到患者身上纏著彈力束帶的時候都有些驚愕。</br> 尤其患者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當他被推進禮堂之后,看到周圍的眾人立刻被嚇得臉色發白,嘴唇也變成了青紫色,他用力地張大了嘴巴,像是想要呼救一般,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br> 哪怕在場的眾人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但也都能感覺到他那種發自心底的恐懼。</br> 韓玥看到被推進來的患者之后也有些訝異,這個人前不久她還見過,正是被蘇婉婷帶來士林堂治病的肖詩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