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不要相信她!</br> 于風揚虛張聲勢地沖著韓玥大吼大叫,想要把眾人的注意重新轉移回到韓玥身上。</br> “他說的沒錯?!比嘣闯林樋聪蝽n玥,“你說這個人假扮你來殺我弟弟,可有實質性的證據?否則就憑你空口白牙推一個人出來頂罪就想讓我們青蓮堂放過你,也太天真了!”</br> “韓玥,你的小聰明在我們全氏家族以及青蓮堂面前根本就是小兒科,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話就必須拿出讓我們無法反駁的證據,否則我們全氏家族以及青蓮堂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br> “沒錯,拿出確實證據!否則你就是污蔑!想挑撥我們青蓮堂和于家的關系!”</br> 周圍一部分青蓮堂成員們也虎視眈眈地瞪著韓玥,向她施壓。</br> “我敢帶著真兇過來,自然是有真憑實據,更何況,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青蓮堂所謂的追究,之所以會來拆穿于家的詭計,只是因為我沒有替別人承擔罵名的習慣?!?lt;/br> 韓玥冷冷地掃了一眼全相源。</br> “你真正想要追究的真兇不是我,而且你如果真像于家少爺所說的那樣見多識廣,只要稍作思考就能看出破綻。</br> “這個人可以喬裝成我的樣子,但身材和舉止不可能完全做到和我一模一樣,再加上她的聲音,以及身上穿的服裝,只要是當時在場的人仔細辨認,很容易就能察覺到我和她之間的不同?!?lt;/br> “更何況,現在我都已經把兇手帶來了,你們青蓮堂的人想要審問一個嫌犯,從她口中套出線索也不是什么難事,幾分鐘就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br> “我坦白!我全部坦白!”跪在地上的青霜一聽到審問二字,立刻瑟瑟發抖,淚流滿面,她這段時間被艾雪琪嚴刑逼供,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br> “我叫青霜,是于家養的殺手,同時也是宋伯的孫女,是于家四小姐派我假扮成韓玥的樣子去醫院刺殺全載賢的,他們承諾給我一個億的報酬,而且韓玥殺了我爺爺,也是我的仇人,我自然樂意把罪名嫁禍到她的頭上?!?lt;/br> “賤人!你別在這里胡言亂語陷害我四姐!”</br> 于風揚看著青霜把自己的底細全部說了出來,臉色一變,立刻從懷中掏出手槍,沖著她連開兩槍。</br> 只可惜,韓玥的動作比于風揚更快,在他剛扣動扳機的時候便抬腳踹飛了他手中的槍,兩發子彈打偏,直接打在于家隨行的保鏢身上,保鏢痛呼一聲,栽倒在地,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混亂。</br> “該死的!你竟敢動手!”</br> 于家的保鏢們紛紛拿著武器想要向韓玥沖過去,卻在韓玥把刺刀架在于風揚脖子上之后停住了腳步。</br> “放開七少!”</br> “住手!”</br> “你要是再亂動,下次我的刀就不止架在你脖子上這么簡單了!”韓玥沒有理會于家保鏢們的叫囂,而是看著于風揚,冷聲警告道,“如果你不給青霜說話的機會,那只能證明你心虛,想要盡快把她殺了滅口。”</br> 說完,她當著眾人的面收回刺刀。</br> 青蓮堂的成員們見于風揚如此激動,臉上也紛紛露出狐疑的神情。</br> 于風揚靜靜地讓自己的保鏢們退下,但仍然虛張聲勢地沖著韓玥吼道:“韓玥!你這是對我們于家的污蔑,我們于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只是你,就連你的家人也都要受到我們的制裁!”</br> “青霜,把你在地牢里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吧?!表n玥對于于風揚的威脅不為所動,“只要你肯把實情說出來,我會讓人保護你的家人和朋友,幫他們避開于家的追殺。”</br> 青霜聞言,眼中又浮現出些許神采,她捂著嘴咳了兩聲,然后用沙啞的聲音繼續和在場眾人說道:“因為于家被楚炎宮的左護法楚天洛威脅,不能再對韓玥動手,于是他們便想出一個借刀殺人的辦法。”</br> “他們讓我制作了兩張仿真人臉面具,冒充醫生混進醫院,借著查房的名義來到全載賢病房所在的樓層,我當時使用的醫用小推車里面,除了掩人耳目的醫療器械之外還有一把手槍、兩把短刀以及七包藥粉。”</br> “我故意沒有做任何掩飾,就是為了讓你們看清楚我的樣子,認定我就是韓玥,如果你們現在到醫院地下二層的雜貨間,還能找到備用的面具以及沒有用完的藥粉。”</br> 青霜斷斷續續地把自己知道的內情全部說了出來,周圍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思考著她的話,尤其是當時在場的青蓮堂成員們,更是努力地回想著當時病房內的情景。</br> “是的,陳先生,我怎么覺得跪著的這個人更像是那天的韓玥。”終于有一個青年遲疑地開口,“她的衣服和鞋子和那天晚上的殺手一模一樣,而且她的左耳耳垂上有一喝紅痣,當晚我近距離和她交手時無意間看到的,記得很清楚。”</br> “我也覺得這個人更像,我們可以檢查一下她的右側手臂有沒有刀傷,我記得她跳窗逃跑的時候被我砍了一刀。”</br> 一旦有一個人開口,周圍其他的青蓮堂成員便紛紛各抒己見。</br> 青霜以為自己只要模仿韓玥的樣子便萬事大吉,現在仔細想想,她在刺殺當晚因為慌張露出了許多破綻。</br> 全相源沉著臉,冷冷地掃了那幾個七嘴八舌的青蓮堂成員們,那些人被他的眼神震懾,立刻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br> “全先生!她在胡說八道!”于風楊一臉焦急地和全向源解釋,“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宋伯無兒無女,也根本沒有孫女,之前在會所的時候,宋伯死在了韓玥手下,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人能證明這個女人的身份,她根本就是韓玥找來頂罪的演員,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br> 于風揚非常緊張地盯著全相源,“如果你相信了他的話,那就是中了他的詭計,讓咱們兩家心生嫌隙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如果你們還不相信,也可以等待督察局調查,我已經把各種證據全部交給督察局的周局了,真相如何很快就能見分曉。”</br> 韓玥見于風揚依舊在垂死掙扎,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我之前給全載賢下了毒,原本他便活不了幾日,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冒著危險到醫院去刺殺他,是我做的我不否認,但不是我做的,你們也休想把罪名嫁禍到我頭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