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小娥真的把張凡當成了大慈大悲的菩薩。
    在她看來，她的堅持感動了老天爺，讓菩薩看到這樣的事情，才會愿意幫助她，要不然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婦女。
    一個年老的最底層的，什么都不懂的人，誰會愿意幫助她？
    誰會愿意，幫一個已經被判刑并且服刑幾十年的人，在重新申冤、
    沒有人愿意，只有他們肯堅持著，為了自己的男人，為了孩子，為了年邁的公婆父母，為了死去的時候坦蕩蕩沒有任何的遺憾。
    “我來準備合同，你等一會！”
    花月影不在，殷柔柔還不懂這東西，張凡打算自己親自卷寫這份契約，因為他看中了宋小娥身上的一樣東西。
    而天地當鋪剛好也有宋小娥需要的東西，那就是無名送來的真話丸。
    這東西，可以讓一個人摸著良心說話，發出最真實的語言，他相信，這個劉玉遠的案子里，沒有人看出疑點？
    沒有懂得，這案子有冤情？
    只是有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人心底總是有一種惰性，太難的事情，沒有人愿意去做，也沒有人愿意去說。
    那么一切就從天地當鋪插手，從真話丸開始吧。
    畢竟，當年的事情，只要有人愿意講出真話，也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所以張凡寫的這份契約，就是要用宋小娥身上的一樣東西換取真話丸，而且不止一顆，這東西怎么操作，張凡打算交給榮家的人來辦。
    只要找到和當年案子有關系的人，給他們吃了這真話丸，他們會說出藏在心底最真實的話語。
    只要有人肯說真話，這個案子就有翻案的機會，就能給宋小娥的男人一個清白的結果。
    這真是宋小娥想要的東西。
    張凡的筆刷刷的寫著，一邊的殷柔柔在幫他磨墨，還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以及書寫在羊皮卷上的契約。
    此時宋小娥有些不安，而殷柔柔則一雙敬畏虔誠的眼睛看著那契約，這東西她見過，五百年前，西梁女兒國的第一任國王曾經簽過這契約，所以才有子母河。
    才有后面女兒國的繁榮昌盛，綿延了五百年。
    而她也曾經簽訂過羊皮卷的契約，這就讓她來到了天地當鋪為奴為婢，也讓后面歷代女兒國的國王即位前，都要來到這里為奴三年。
    但是這也換取了西梁女兒國長治久安，就像剛才尊主說的。
    舍就是得，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得到了什么，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一點都不能少的。
    西梁女兒國的國王，生下來就被當成皇位的繼承人細心培養，她們得到了最好的皇位，為了皇位為奴為婢三年，也是一種付出。
    有得到就有付出。
    一想到這里，原本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殷柔柔，此時心氣終于順了不少，這會磨起墨來，倒是心平氣靜，而且她也在觀察著，怎么寫契約。
    她的字跡可是經過十幾年苦練的楷書，比此時尊主的字要好看許多倍。
    毛筆字張凡寫的并不好，但是能用就好，也沒太多的講究，他寫好這份契約合同后，自己在看了一遍準確無誤后，這才讓殷柔柔拿給宋小娥。
    讓她簽字按血手印。
    宋小娥雙手托著契約，雖然很努力的去認那些字，可是大多數她只能連蒙帶猜，大多數字她都不認識。
    “菩薩，我不識字，我直接按手印就好了，我，相信大慈大悲的菩薩，我相信老天爺一定會開眼的，會給我男人一個清白……”
    宋小娥這會很堅決的咬破了中指，對于她老說，幾十年的堅持努力，已經是窮途末路，什么法子都用過。
    這個菩薩不管給他什么東西，她都會簽字按手印。
    因為幾十年的青春歲月都沒了，在她身上不過一死，而死對于她來說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他男人的冤情就得不到昭雪了，那就太慘了。
    無畏者無懼，只要能達到自己目的，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放棄！
    按下血手印的宋小娥，親眼看到張凡蓋下了一個小印章，而蓋上印章后的契約，就像是活了一樣，上面的字甚至變成一條條的龍。
    不住的在契約上游動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宋小娥驚呆了，更加畏懼的看著張凡，真是神仙呀，隨便寫幾個字，此時就像是游龍一樣，隨時就要飛出那羊皮卷。
    太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了，她此時跟本就不敢再次坐下來，還是依舊老老實實的跪下了地上。
    張凡看了一眼異常不安的宋小娥，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讓殷柔柔端來一個水晶瓶，而他站在了宋小娥的身上，屏住了呼吸，意念所動之處，手一揮，就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后就看到一束白光，緩緩的從宋小娥身上被剝離出來，最后被放進了張凡準備好的水晶瓶子中，然后張凡蓋上了瓶子蓋。
    讓殷柔柔把水晶瓶子送到天地當鋪的倉庫里放好，而眼前的宋小娥，還處于一種呆滯的驚愕當中，因為她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神仙，到底拿走她身上什么東西？
    因為那契約，她迷迷糊糊也沒看清楚，最為關鍵的是，她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也沒少了點什么，胳膊腿都好好的。
    身體上也沒其它的感覺，最多也就是疼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離開自己身體，可是到底是什么東西，她也沒感覺。
    這邊宋小娥沖著張凡磕頭后，眼前的情景就變了，她出現在狹小陰暗的出租屋里，一切似乎就真的像是做了一個夢。
    一個非常好的美夢。
    可惜在美的夢都有醒來的時候，自己該睡了，明天，明天去看看自家的男人，算算日子又到了探監的時間了。
    這一晚上張凡睡的并不是很踏實，第二天一早，他就打了榮志康的電話，這讓正在用早餐的榮志康大吃一驚的同時，馬上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
    “暫時取消簽合同的行程安排，我今天有特別重要的事情！”
    “榮董，合同都談了幾個月了，今天是最重要的一次了，要是取消了，怕是會生出很多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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