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飛鷹盤旋著,下方的冥山大軍嚴陣以待,擦亮了兵刀,守在通向山頂的路口。將士們目視著前方,擺出了沖鋒殺敵的姿勢,埋伏在道路兩旁,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他們全部身穿黑色鎧甲,兩側是善于偷襲的刀盾兵,中間是沖鋒防守兼備的鐵槍兵,而在他們的高處有拿著□□的箭兵。從各個角度攻擊敵人,絕對防不勝防,形成了一個只進不出的包圍圈。
雪行空站在山上注視著山下的一切舉動,他向來做事問心無愧,可是四大劍派想毀了邪靈教,置他于死地。形勢所逼,他也不必心慈手軟,既然都打到家門了,那就奉陪到底、一決雌雄。有一個手下走到他身邊,向他裹報了周鴻飛戰死的消息,雪行空嘆息一會兒,都讓他回來了卻不肯回。
“周鴻飛啊,周鴻飛啊,你跟你父親一樣固執,但你們都是我最忠心的部下。你的仇,叔叔會替你報的!四大劍派你們既然來了冥山,就別想再活著出去了!”
“傳令下去,四大劍派的人一個都別放過,見一個殺一個,讓他們有命來沒命走。不擇任何手段,都要讓他們全軍覆沒,完不成就別來見我!”
“明白,屬下告退!”那名手下第一次感受到雪行空的怒火,急忙地離開。
此時的正派大軍行軍到了冥山前,奔波了幾天幾夜,并沒有選擇進攻,而是原地駐扎修整。在一個帳篷里,四大掌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表情卻十分地嚴肅,明日上山就要正面對抗雪行空了。夜色濃重,寂靜無聲,仿佛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前奏,這場戰爭注定是非常慘烈的。
“陳兄,明日一戰你有何看法?”流水派掌門何天問陳息,而陳息正在想著如何殺了雪行空,靠他一個人是無法成功,再加上其他三位也勝算不大。聽了何天的話,他回過神來,看向眾人道:“邪靈教的實力比我們要強,戰斗的方式比我們多,我們正面進攻沒有任何勝算!”
“那我們如何打贏這一仗呢?要輸了這一仗,四大劍派將臉面無存,被天下人所恥笑,我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趙震十分擔心道。
“有一個辦法可行,不過手段不太光明,各位可愿一試?”陳息鎮定自若,絲毫不擔心明日的一戰,其他三位掌門都有些疑惑。
這時,一直沉默的霧山派掌門陸升站了起來,開口向陳息問道:“陳掌門有什么辦法?盡管告訴我等,大家同為正道中人,有些事情不用隱瞞,我等自會保守秘密?!?br/>
除息讓他們靠近一些,輕聲低語著什么,其他三位知道了他的辦法后,有了一些猶豫和驚奇,但還是同意了他的辦法。到了第二天,正派大軍有所行動了,但并沒有進攻冥山,反而退了幾十里。
緊接著有幾十個人舉火把在冥山山腳,一聲令下,扔在山上的樹叢,火焰迅速蔓延。這時的天氣干燥,正是炎熱的夏季,山上長了很多的雜草,一旦發生火災,很難滅掉得這場大火。
陳息所說的辦法便是放火燒山,燒一場大火,讓冥山大軍無法分神,只能專心救火。然后正派大軍再從另外的小路上山,那條小路崎嶇不平,非常狹窄,只能一人通過。
趁著冥山大軍慌亂之時,他們便能統過冥山大軍直達山頂,而山頂的兵力最少,正派大軍很容易就能解決。
山口處的冥山大軍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四大劍派的影子,還以為那些正派中人不敢來呢,結果往后面一看竟然著了大火。這時,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沖向了著火處,用水撲滅火焰。
也不管什么名門正派會不會來了,要是冥山被燒毀了,他們的家就毀了,山上還有他們的親人。大火燒了一段時間,火勢越來越大,到處都是一片火海,樹木上燃著火,地上也是火。大火像一個巨大的怪物,不斷地吞噬著草木,無論冥山大軍的人用多少水桶,都還是無法滅掉大火。
漸漸地,火焰已經形成一道屏障,隔絕了冥山大軍,他們根本上不了山。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火慢慢往上燒,他們之中有人試圖強行上山,剛一進去就被嚴重燒傷,幸虧有人將他拉出來。
不遠處的一個山頂上,黑衣人看著滿山大火燒了冥山,不由得冷笑起來:“雪行空,你今日必死無疑!”
而山上早已亂作一團,正派人士與邪靈教眾在不停地廝殺,雙方戰得非常激烈,戰斗一直未曾停下。邪靈教眾每個人實力遠勝于正派人士,一個人能抵十個人用,正派雖然人數多于邪靈教,但是也不能占到多大便宜。地上躺著的人有四大劍派的人,也有邪靈教的人。每個人都在拼命地殺敵,口中不停地喊著“殺啊”,前方的人死了一排,后面的人沖上去補上,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場面。
四大掌門沖在最前面,四人合力,暢通無阻,無數邪靈教眾死于他們之手,殺到了雪行空面前。
“雪行空,受死吧!”陳息率先出手攻擊,劍指雪行空,飛身一刺,使出天星劍法。另外三位掌門相繼使出了自身武學,四人圍攻雪行空一人,讓他無法脫身。
身為邪靈教之主,雪行空自然實力不俗,一手飛雪刀使得非常熟練,揮動著大刀與四大掌門對戰,卻仍壓過他們一頭。一個人打四個人,且每個人武功相差不大,憑借多年的戰斗經驗,絲毫不落下風。四大掌門越戰越勇,隨著時間一長,他們的本事才展現出來,各自發揮優勢來配合對方。
山上打得血流成河,你死我活,山下卻只有一場大火在燒,冥山大軍無能為力地傻站在那兒。冥山大軍的首領看著大火燒到了山腰,就再也沒有往上燒了,好像被阻擋在那兒。他忽然明白正派大軍的計劃,他們是想讓冥山大軍無法救雪行空,這樣他們就能不用與冥山大軍硬碰硬,輕而易舉地殺了雪行空。只要雪行空一死,將士們就會軍心渙散,士氣大降,那么這場戰爭是正派勝利了。
“唉,這里怎么著火了,而且還燒得這么大!”葉沉林走到冥山大軍中間,滿臉的疑問,沒注意到冥山將軍盯著他,冥山大軍將他圍住。一不留神就被他們抓住了,他并沒有反抗,被帶到冥山將軍面前,以他的實力想走沒人攔得住他。還沒等冥山將軍開口,葉沉林搶先一步說話:“這位大哥,你不去救火,抓我做什么?我路過這里,正巧發現這兒發生火災,所以想來幫幫忙的?!?br/>
“少廢話,你是來救火的,那你有什么辦法撲滅這山上的大火?”冥山將軍厲聲問道,對于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一點兒都不客氣,
“我有一個好辦法,下一場大雨不就行了嗎?”葉沉林一本正經地說,冥山將軍臉黑得想殺了他,這天氣晴空萬里,怎么可能下得了雨?只當葉沉林是個傻子,把他放了,讓他滾到一邊去??墒沁^了一會兒,葉沉林走到冥山將軍旁,拍著胸膛保證:“放心!這大雨一定會出現的,這火燒不了多久,后會有期了!”
下一刻,葉沉林離開了那兒,冥山將軍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難道他說下雨就會下雨嗎?突然天上陰云籠罩,狂風大作,天色頓時變得昏暗,這壓抑的氣氛讓冥山將軍一驚。葉沉林剛走不久,天象就變了,這簡直是太神奇了吧。
“難道真的會下雨?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冥山將軍心想道。
雪行空以一敵四,體為消耗很大,再加上身上的舊傷,身體越來越吃不消了。邪靈教眾死傷慘重,終究寡不敵眾,被正派人士聯合圍殺,只剩下了十幾個人還頑抗。四大劍派的人也死了不少人,形勢已經偏向于四大劍派,邪靈教處于不利的劣勢,冥山大軍被困無法救援。
雪行空身上被傷了幾處,握著飛雪刀的雙手開始顫抖,四大掌門時而車輪戰,時而合攻,讓他越來越無法應付。四大掌門步步緊遇,出劍越來越難以捉摸,刀劍之間的碰撞摩擦,激起了一陣火星。
雪行空在多次的圍攻下,他被陳息打中一掌,倒在了地上,想站起身又被何天一腳踢倒。他奮力地站了起來,從身上摸出了一顆藥丸,一口吞下了藥丸,傷勢瞬間恢復大半。因為傷勢恢復大半,所以雪行空又重新有了戰斗力,這一次換四大掌門對付不了他,四人聯手竟被他一招擊敗了。
四大掌門都口吐鮮血,退后了幾步,眼前的雪行空功力大增,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他們原以為雪行空已是強弩之末,沒想到他竟然藏了后手,不愧是都是邪靈教最強的一代教主。
“雪行空,就算你功力恢復又如何,我們這么多人殺你,你覺得你有勝算嗎?”趙震看著他說道,四大劍派已經滅掉了他的部下,現在就他一個人面對著幾萬人,根本是插翅難逃、無路可退?!拔覄衲氵€是自盡吧!我們也給你留具全尸。”
“哈哈哈,可笑至極!你們算什么東西,老夫縱橫江湖之時,你們都還只是一群無名之輩呢!想讓老夫死,這世上可沒誰做到過,有膽便來取我的命??!”
即使身處絕境之中,也始終無所畏懼,雪行空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前輩,四大掌門看了都自愧不如。偏偏一滴雨滴在陳息的手上,他看向天空的黑云,更多的雨滴落了下來,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雷聲轟轟隆隆作響。
這場恰逢其時的大雨降下,澆滅了山上的大火,火勢逐漸減小,直至火焰全部消失。冥山大軍歡呼起來,沖上了山頂,跟隨著大雨而一路沖鋒,踏在泥濘的山路上奔跑,整座山充斥著朦朧的水氣。
“糟了,冥山大軍上山了,我們要馬上殺了雪行空!”何天對眾人說,所有人攻向了雪行空,也不在乎什么高手對決了,幾萬人殺向一個人。但是他們低估了雪行空的飛雪刀,飛雪刀乃是第一神刀,堅不可摧,削鐵如泥,單他們傷不了雪行空。
只見雪行空在人群中穿梭,所過之處大東四方,四大掌門不停地與他交手,雙方僵持著這樣的局面。時間越來越緊迫,冥山大軍快要到達山頂了,面對這種情況,陳息必須動用袖箭,朝雪行空放出一支毒箭。其他掌門正在拖住雪行空,讓雪行這分身乏術,無法躲開這支箭,眼看就要殺了他。
咻的一聲,一柄飛劍襲來,擊落了那支箭,插在陳息面前,一道藍色身影立于宮殿屋頂之上。眾人向上看去,其他人并不驚奇,但雪行空看到那人卻說道:“那是……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