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林睡了很久,不知怎么回事,他進入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他是他自己,好像也不是他。用著他的身體的人不是他,仿佛是另一個人,而葉沉林卻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那個人做的事,那不是他想做的,阻止四大劍派和邪靈教的斗爭,根本不是他會做的。
“你醒了?好久不見,另一個我。”一道聲音傳入葉沉林耳中,那個聲音就是他自己說的,可是怎么會有另一個他呢?忽然眼前出現了白色的光芒,葉沉林從夢中醒了過來,一切都過于真實,讓他有些無法相信。
“這只是一場夢嗎?為什么像我親身經歷一樣?等等…這里是一什么地方,我怎么在這里?”
他身處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房里的裝飾都十分豪華,散發著亮晶晶的珠光寶氣,布滿了粉紅色的紗簾。這個地方怎么看都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葉沉林坐起身看向周圍,自己的衣服放在床邊,而他光著身子在床上。
“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什么情況?”葉沉林不清楚這些事,迅速穿好衣服,他便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剛一出門就撞上了一位姑娘,葉沉林沖得太急,不小心把那位姑娘它撞倒在地,連忙將她扶起來。
葉沉林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位姑娘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連裙,看見了葉沉林后,擺手道:“我沒事,你要去哪兒,待在這里不好嗎?”
“我們見過嗎?姑娘。”葉沉林一臉疑惑地問,他不想跟別人有任何關系,更不想卷入江湖的思怨。“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告辭了!”
這時,雪凝霜見他變了一個人,立刻攔住了他,向他問了一個問題。想知道葉沉林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不認識她了,明明他已經記起來的啊!葉沉林雖然不理解她的行為,但是也愿意聽她問他一個問題。
“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你可以叫一下我的名字嗎?”她激動地說。
“我怎么會知道?難道我會叫你霜兒…”葉沉林捂住自己的嘴,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不受控制,依然是發出了聲:“霜兒,為師回來了。”
“這怎么回事?我必須走了,請讓開!”葉沉林推開了她,不管身后的雪凝霜呆在原地,一路飛奔加速,不想停下他的腳步。腦中出現了另一個他的聲音,不停地在對他說話,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不停地回蕩,讓他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他自己了!
“我就是你啊,葉沉林。難道你忘了嗎?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我是來自未來的你,而你就是過去的我。”另一個他笑起來,發出一種讓人膽寒的感覺,冷笑之中藏著一股凌駕于萬人之上的帝王氣勢。葉沉林已經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那個聲音與他簡直是兩個人,不可能讓他有這樣的幻覺,他看到了一個腳下白骨累累,到處都是血色的黑色龍袍的男人。
“葉沉林,不用害怕,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到時,整個天下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將會和我一樣,掀起亂世的腥風血雨!哈哈哈…”
那個聲音從他的腦中消失了,他抱著頭不斷地行走,從聲音消失的那一刻起,頭就一直很疼,像是要裂開一樣。葉沉林看不清前方的一切,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他拼命地奔跑,想忘記那些讓他痛苦的話。
“我不是安王,我不是他,那些人的死與我無關,殺他們的人不是我!”葉沉林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可是那些畫面不斷地浮現在眼前,那根本不是他啊,那張臉只是和他長得一樣而已。“不要殺那些人了,他們是無辜的,你為什么不放過他們啊?快住手,你究竟是誰,我又真的是你嗎?”
“回答我!”葉沉林憤怒地大喊,那些不屬于他的記憶進入腦海中,讓他見到了未來的自己的所作所為。安王成為了亂世霸主,戰火遍布世間,天下人都想殺了安王,但都被安王所殺死,世人任其肆意虐殺。這就是葉沉林的未來,太多的東西進到了他的腦中,對他的刺激太大了,讓他的精神崩潰了。
昨日,一個黑衣男子來到邪靈教圣殿,點名道姓地要見雪行空,看守的人認出了這個人,正是前幾天威脅過他們教主的葉沉林。看守的人進去稟報后,沒過多久便出來了,傳達了雪行空的意思。
看守說:“我們教主今日身體有恙,不便見客,請您改日再來!”
葉沉林露出一絲笑容,好像早有預料一樣,又對看守說:“請你告訴你們教主,練功走火入魔靠藥物可治不好的,其反噬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的。如果他不想死的話,就讓我來幫他醫治,我保證一定能治好他!”
看守有些半信半疑,不過也還是將他的話告訴了雪行空,聽了葉沉林的話,雪行空有些疑惑,葉沉林怎么會知道他的秘密。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他請葉沉林進入到宮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倘若葉沉林真的能治好他的走火入魔,那他也可以不追究葉沉林維護四大劍派一事了。
雪行空坐在大殿之上,正看著一個年輕人慢慢從門外走進來,不管怎么樣他也是一個高手,但卻無法看出這個年輕人武功的境界。那人豐神俊朗、面如白玉,一舉一動之間都從容不迫,神情鎮定,而平靜之中隱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這股殺氣指向的人正是雪行空,哪怕葉沉林完全沒有動手的樣子,可殺氣卻掩蓋不了他的戒心。
“拜見雪教主。”葉沉林有禮地問候,雖然看起來彬彬有禮,但是讓雪行空感到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如同強者看向弱者時一樣。雪行空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頓了一會兒問道:“葉少俠,你當真有辦法治好我的走火入魔?”
葉沉林堅定地回答:“絕無虛言,葉某向來說到做到!”
“如此甚好,那有勞葉少俠為我醫治了,不知你有何要求?”雪行空這個江湖前輩怎么不知道葉沉林這個人,沒人會做沒有好處的事,葉沉林肯定有事相求。
“這個…等葉某醫治好雪教主再說,若是說了,我怕雪教主不肯答應啊!
“好吧,我不勉強葉少俠了。”
他們來到了雪行空的練功房,房內有著許多武學秘籍和各種各樣的兵器,還有一個煉丹爐,架上擺著五顏六色的丹藥。雪行空平時就在這里修煉武功,沒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
葉沉林開始了自己的治療,讓雪行空坐下,他則坐在雪行空身后,雙手放在他的后背,運轉功力輸給了雪行空。功力進入了雪行空的身體,葉沉林控制功力打通他的經脈,幫他疏經活絡,讓他的武功自行運轉。
接下來,葉沉林打入一道真氣,這道強大的真氣壓制其他亂掉的真氣,把其他真氣合在了一起,然后這道真氣與合在一起的真氣融合為一道更強的真氣。這道霸道的真氣流竄于雪行空的周身,將他的經脈撐裂,又把經脈愈合,丹田積蓄的內力不斷地增加,一點一點沖擊著瓶頸。
循環往復,周而復始。葉沉林收回功力,調息體內的真氣,將真氣散去,起身觀察著打坐的雪行空。他現在不敢松懈,讓武功更上一層樓的機會,等了這么多年都沒有,他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忍受著一次次經脈的疼痛,雪行空咬緊牙關,集中所有的精神于那道真氣上,讓真氣不停地運轉。內力不斷猛增,丹田里的內力已經到達了極限,無法再繼續積蓄了。
半個時辰后,雪行空全身冒著濃濃的白煙,臉色像火燒一樣赤紅,汗水不停地從額頭落下。葉沉林看他突破這么久了,竟然還沒有成功,也皺起了眉,以雪行空的武功不應該這么慢啊!他走近一看,頭上青筋暴起,神色慌張,連嘴唇都變紫了。
葉沉林抓起他的手,看了他的脈象,臉上頓時嚴肅起來:“糟了,他走火入魔了,難道是他練的武功有問題?為什么真氣反而倒流全身了?”
“得罪了,雪教主。”葉沉林一掌打在他背上,又迅速點了幾個穴位,打了一掌,雪行空立刻吐了幾口淤血出來。然后他全身發出了一股氣消將周圍的一切都震開了,地上散落得亂七八糟,氣流被他收了回去。雪行空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全新的武功境界,不由得欣喜若狂,連忙起身對葉沉林謝道:“多謝葉少俠!我這多年來的走火入魔總算是根除了,請受我一拜!”
雪行空想給葉沉林行禮,幸虧葉沉林及時勸住了他,不然他這一拜讓葉沉林怎么受得起,他一個晚輩讓前輩行禮也不太好。兩人走出密室后,雪行空留他坐客邪靈教,他并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來到大廳里,雪行空又問葉沉林有什么要求這回他沒有隱瞞了,只說了一個要求。
“我要你的女兒雪凝霜嫁給我!”
“什么!你想要我的女兒,這件事恐怕……”
“雪教主,你不用為難,我會親自去找她。若她不嫁,我也不會強求的。”
葉沉林看雪行空就豫不決的樣子,不再多言,在一位侍女引路下,他找到了正在花園練劍的雪凝霜。她還是那一副不服輸的樣子,練著他教給她的劍法卻親手殺了自己的師母,只為了沒人與她爭搶他。
現在的葉沉林是安王的靈魂控制,本尊的意識還在沉睡昏迷,有些事情必須由安王自己去解決。
“霜兒,好久不見了,想不想你的師父啊?”葉沉林走過去說著,神色平靜,眼神中的寒意像一塊千年玄冰一樣冰冷。
“葉…沉…林,你怎么會在這兒?”雪凝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記得她,曾經那些不堪入目的回憶仍在腦中浮現,她渾身顫抖地朝后退去。“你不要過來啊,我現在可是邪靈教圣女,你要是抓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葉沉林笑著說:“當初的那些賬,今日便做個了斷吧!為師和你是該有一個交代了!”
“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殺我的,我明明這么喜歡你,你為什么要殺我兩次!”
葉沉林不斷逼近她,將她逼到石頭旁,緊接著他一掌打在自己的胸膛,又拔出重明劍刺入他的腹部。他看著雪凝霜不再是冰冷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善良,向她道歉流淚。
“錯不在你,是我害了你,今生便還給你,從此兩不相欠!我葉沉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愛得最深的人也是你,求你原諒我……”
葉沉林嘴角流著血緩緩說道,還沒得到雪凝霜的回答,他便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雪凝霜呆呆地看著他,走到他身邊抱起他問道:“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不停地說道:“你不要睡啊!葉沉林!葉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