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抱孩子是要講技巧的, ”書房之中,謝長寂跪坐地,著昆虛子抱著花憐意給他示范, “她骨頭軟,你得扶住她的脊骨, 讓她腦袋你手臂上, 扶住她的『臀』,不要讓她腦袋懸空……”
謝長寂不說話, 他像是年少學習劍招一般, 認認真真著,等昆虛子示范完畢,他便試著將孩子接過來, 一板一眼,照著昆虛子的話, 將孩子抱懷中。
昆虛子著謝長寂的樣子,嘆了口氣。
那花向晚送合歡宮眾人魂魄后,謝長寂抱著花憐意一臉鄭到他面前,所有人都以為出了大,最后卻只聽謝長寂問了句:“師叔,她好像餓了, 一直哭, 能給她喂辟谷丹嗎?”
聽到這話,眾人沉默許久,最終, 只有白英梅開口解答了疑『惑』,伸手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謝長寂, 勉強:“你……先給她喝這個,花少主若是處理完了,要不你讓她過來,給她診一下?”
白英梅是云萊醫術最強之人,聽到她要為花向晚診,謝長寂毫不猶豫頭,輕了句:“謝過白師叔。”
而后他便給花憐意喂了瓷瓶中的『液』體,回頭去找花向晚。
『蕩』過,大家也不急于一建,花向晚和他雖得天饋贈身體并無不適,但還是聽白英梅的,將眾人簡單安排了一下,便回了合歡宮,到臥室歇下,由白英梅診。
白英梅單獨將花向晚領到房中,也不知是里面搗鼓了些什么,謝長寂隱約只聽得幾個類似于“開『奶』”之類的詞語,沒過多久,便聽屋內傳來白英梅的音:“將孩子抱來吧。”
謝長寂安靜將孩子抱到屋中,就花向晚斜臥榻上,臉上帶了些薄紅,白英梅起身給她寫子,溫和:“你修煉劍太過陽盛,這些暫緩一緩,給你寫個子,你好好調和一下。”
花向晚悶悶頭,白英梅見謝長寂抱著孩子,便將孩子從他懷中抱過來,到床邊,教著花向晚哺『乳』。
花向晚原本想著謝長寂會,沒想到他就一直旁邊站著,等白英梅教完了,起身離開,他都沒。
花向晚抱著孩子躺床上,見屋中空無一人,抬眼他:“一直站著做什么?”
謝長寂聽著這話,便到她旁邊坐下,花向晚忍不住笑出來:“問你站著做什么,你就坐下,又不是意你站著還是坐著,是問你這么一不吭的是要做什么?”
“想聽聽師叔怎么說,”謝長寂轉頭正喝『奶』的嬰兒,目光中帶了幾分歉意,“能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花向晚笑了笑,她想了想,拍了拍身側,給他留出位置來,“上來同躺一會兒吧?”
謝長寂應,他聽著她的話,安靜上床,將床簾放下來,躺她身側。
她背對著他,被他擁懷里,嬰兒安靜躺她手側,她吃飽了,安安靜靜睡著,到十分乖巧。
床帳里光線很暗,三個人靜靜依偎,謝長寂的靈力從他手上過來,暖洋洋安撫著她,她像是海上漂泊了許久的船只,找到了停靠之處,一覺得無數疲憊涌了上來。
可她還想和他說說話,她有太多話想同他說了,可最后她什么都沒問,三個人靜靜躺著,安安靜靜睡過去。
等醒來之后,兩人躺著說話,她聽完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過了好久,才微微皺眉,疑『惑』詢問:“那……每做夢夢見你,這倒是真的?”
謝長寂作一僵,花向晚狐疑轉頭他:“你怎么夢里的?”
“你餓了嗎?要不要吃碗面?”
謝長寂平靜起身,仿佛無發生。
花向晚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目光炯炯盯著他:“勸你說實話。”
謝長寂不出,上去坦坦『蕩』『蕩』,只:“還是去煮面吧。”
“是不是入夢印?”花向晚猛地想起什么來,當即把靈力往謝長寂身上送過去,謝長寂立刻收手,花向晚手足并將他整個人往自己身上一拽,謝長寂怕傷著她,順著她力被她拉到床上,長發如幕簾墜兩邊,兩人面對面對視,花向晚已經查到自己當初放他身上的入夢印,只是這個入夢印顯被人改過,所以她自己都幾乎不曾察覺。
花向晚呼吸微『亂』,頓白過來,只問:“薛子丹給療傷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入夢了?”
謝長寂不說話,只靜靜著她,權作默認。
花向晚笑起來:“兩百年不見,你還學會勾引人了?”
“這算勾引嗎?”
他平視著她,花向晚挑眉:“那你入夢來做什么?”
謝長寂不出,花向晚推了他一把:“說話啊。”
“如你所見,”謝長寂開口,語氣淡淡,到聽不出什么喜怒,“所做,既所想。”
花向晚一愣,片刻后,她想起他當做了些什么,莫名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輕咳了一,隨后:“罷了,饒了你這次,把它抹了,免得你以后再囂張。不過這個入夢印被人改過,誰給你改……”
話沒說完,她就頓住。
能為謝長寂改印之人沒幾個,想到那個人,花向晚作停下來,謝長寂知她的想法,沉默片刻后,他低頭親了親她:“她是合歡宮弟子,也有魂印,她會回來的。”
花向晚沒說話,過了片刻后,她轉頭向窗戶,低低應了:“嗯。”
【2】
初初為人父母,花向晚學會喂『奶』,謝長寂便也沒閑著,找了昆虛子,開始一一學習養孩子,又找白英梅學習怎么照顧花向晚。
修真界的女修不像凡人,生子后雖有靈力損耗,但天劫之后,便等于又有一具嶄新的身體,花向晚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適,只是謝長寂還是不放心。
每白天抱著孩子陪著花向晚處理務,晚上按著白英梅的要求給花向晚按摩,常飲食度,從食材到作法,都有他的講究。
花向晚本不意,這么養了些年頭,花向晚便莫名發現,好像身體是舒服了許多。
以前一些手腳冰涼偶爾頭痛的小『毛』病,竟也都好了。
花憐意十二歲,薛子丹終于給她配出『藥』來,只是這些『藥』散落各界,僅傳說中才有。
花向晚和謝長寂商議一夜,終于做下決定,花向晚帶著花憐意留小界,謝長寂去尋『藥』。
做下這個決定,花向晚嘆了口氣,只:“你這一,倒是讓想起生產那。”
謝長寂抬眼她,花向晚苦笑:“你為了救她,便不管了。”
“是你問,”謝長寂平靜開口,“小貓活了的嗎。”
“那也不是讓你去救。”花向晚搖頭,“的意思本是,你把魊靈留的身體中……”
“所以沒有。”
他白她的意思,打斷她。
“晚晚,”他平靜開口,“不是選擇她,是選擇你。”
花向晚聞言,她頓了頓,隨后轉過頭去,嘆了口氣:“算了,不說了,黏黏糊糊的。”
說著,她將謝長寂的手臂拉過來,他入夢印的基礎上又更改了一番,只:“后不管去哪里,你都可以它入夢中。”
謝長寂著入夢印,了頭。
兩人溫存一夜,等到第二,沒等花向晚睡醒,謝長寂便悄離開。
從那以后,謝長寂便沒回來,只是每晚花向晚都會做夢,聽他夢里給自己一一說著他去的地。
她也會說一下近來發生的情。
合歡宮的弟子慢慢都回來了,他們身上帶著魂印,哪怕不記得前塵往,她也能清晰辨認出來,這是誰。
蕭聞風和琴『吟』雨是一起回來的,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十二、三歲的年紀,便拜入了合歡宮。
程望秀是秦云裳找回來的,他好像是帶著記憶輪回,生下來后覺得自己以一個『奶』娃娃的身份出現有些不體面,就一心一意想回巔峰再回來。
誰知秦云裳一個月三趟拜訪天機宗,神奉不堪其擾,幫她把程望秀的位置算了出來,秦云裳趕著過去,剛好就遇到程望秀小宗門內部斗爭、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戲碼,已經是鳴鸞宮宮主的秦云裳非常體面的來了次英雄救美,極大傷害了程望秀自尊心,他氣得當天晚上連夜跑路,秦云裳倍感無奈,只能和他玩起了回筑基期、披著馬甲談戀愛的戲碼,最后終于把人哄了回來。
狐眠回來得最晚,她出生一個農戶家中,自幼得了離魂癥,一直傻傻不知人,花向晚感知到她的存,找了許多年,終于她二十歲那年將人帶回來,給薛子丹診后,便發現是魂魄不全,花了些間將魂魄找全之后,她便想起了一切。
想起一切那天晚上,她云浮塔枯坐一夜,最后去找了薛子丹,同他要了一顆相思。
等第二起來,關于秦憫生的一切,她便全忘了。
后來過了些年頭,她收了個小徒弟,帶回合歡宮,花向晚了一眼,和秦憫生長得一模一樣。
百余年間,合歡宮陸陸續續,都回到合歡宮。
花憐意慢慢長大,她無法修煉,只能跟著薛子丹學醫,而后每以丹『藥』續命。
但她『性』格乖張,不是個學醫的料,著身邊同齡人修煉一途上平步青云,她心中不甘,脾氣越發囂張,倒成了出了名的紈绔子弟。
大干不了,偷雞『摸』狗的小壞兒做了不少。
一開始花向晚還教育她,責罰她,后來就發現,她越罰越來勁兒,想到自己年輕候,便也懶得管她,讓靈北跟她后面,給人家賠禮歉賠錢就是了。
反正出格的兒她也不會做,不過就是想吸引一下別人注意罷了。
而這個候,謝長寂終于回來了。
回來那天,他沒告訴花向晚,就靜靜站合歡宮門口。
百年過去,所有人都不大認識他,他仰頭著城門上“合歡宮”的牌匾,好久,就聽身后傳來一囂張叫罵:“哪兒來不長眼的東西,敢擋本少主的?!”
謝長寂沉默回頭,就一個女子騎一頭白虎上,一身紅衣獵獵,和他有幾分相像的眉目表情格外囂張。
她身上沒有半靈力,顯是凡人之身,能活到這個歲數,完全是靠丹『藥』維系。
兩人靜靜對視半天,對皺起眉頭:“你怎么上去有眼熟?是不是哪里見過你?”
謝長寂沉默片刻,終于開口:“是你爹。”
聽到這話,女子笑起來:“花憐意活了上百歲,頭一次見你這么囂張的人,竟敢罵?小的們,”花憐意招呼身后一大批隨從,“給上!”
隨從大多都是金丹期,見謝長寂身上沒有半靈力,毫不猶豫往前撲,只是所有人才撲半步,就感覺一股威壓迎面而下,將他們狠狠壓了地上。
花憐意一,便知不好,拿了花向晚給她的法寶,瞬間就消失宮門口,隨后連滾帶爬回去找薛子丹,激:“薛叔叔,救命!快,救!有人罵,還打!”
薛子丹正配『藥』,花憐意是他一手養大的,有人這么欺負他,這還能忍?
他當即約上靈北靈南等人,氣勢洶洶沖向宮門,撩起袖子大罵:“倒要,是誰敢欺負……”
話音未落,他就見門口的謝長寂,靈北靈南嚇得“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薛子丹咽了咽口水,推了推花憐意:“憐意,叫……叫你娘過來。”
花憐意一停,頓覺不好,毫不猶豫掉頭就跑,沖去找花向晚:“娘!不好了!有大魔頭打上門了!薛叔叔靈南靈北都要被打死了!!”
花向晚正打坐,一聽這話,立刻冷眼起身,出去門去:“去。”
“娘,”花憐意跟花向晚身后,說都十分委屈,“這個人真的很過分,他一上來就罵,打的人,簡直是把們合歡宮的臉面放地上踩!他還說他是爹,你說他是不是占你和的便宜?”
剛說完,花向晚就頓住了步子,花憐意有些奇怪,她抬起頭,便見花向晚呆呆著前面白衣扶劍的青年。
花憐意心里咯噔一下,覺得要完,難花向晚也打不贏?!
她下意識想退,又覺得此刻所有人這里,她不能退。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娘?有把握嗎?”
“叫爹。”
花向晚立刻出,花憐意白了,花向晚打不贏,必須要她來承受這份屈辱。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上前:“前輩,一人做一人當,您不要同合歡宮計較,您想當爹,就叫這一爹,只希望……”
話沒說完,花向晚狠狠一巴掌拍她腦后,怒:“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是說,他是你爹!”
【3】
失蹤百年的神秘爹突歸來,這令花憐意非常不適應。
一百年了,誰還記得十二歲了的人什么樣子?
花憐意整個人都很茫,她一直偷瞟謝長寂,花向晚沖上去抱住謝長寂,兩人手挽著手往里。
謝長寂對她這個女兒顯也有些陌生感,一直不和她說話,反而是先找到了薛子丹,給了薛子丹一堆『藥』后,便和花向晚單獨了房間。
等他們熄了燈歇下,花憐意終于才找靈南確認:“這真是爹啊?”
“如假包換。”
靈南說得很確定,花憐意站柱子旁邊,緩了好久,才:“還是挺好的,配得上娘。”
她花了很多間接受自己有個上去如此冰冷兇殘的爹的實,謝長寂也花了一晚上間,接受花憐意長成這個樣子的實。
“之前沒和你說太多,因為覺得也都是些小……”
花向晚含糊著認錯:“年輕候,也挺囂張的。那候去云萊,不先上門把百宗挑了一遍嗎?她沒什么修為,也就能勇斗幾只大白鵝,覺得也不是大。”
“那是人家村里的鵝。”
謝長寂提醒她。
花向晚自知理虧,只:“所以把鵝買了下來,回來做了火鍋。”
謝長寂沒說話,花向晚猶豫了片刻,主靠過去,伸手抱著謝長寂撒嬌:“哎喲錯了,你回來了,那你想怎么管怎么管唄。”
“『藥』煉好之后,便可以修煉。”
謝長寂垂下眼眸:“咱們早晚要,想帶她去死生之界修行。”
“那呢?”
花向晚那立刻抬頭,謝長寂靜靜注視著她:“你還忙嗎?”
花向晚一愣,想了想,如今該處理的也都處理完了,趕緊:“不忙,不忙,你去哪兒去哪兒。”
兩人商議好,等第二天,花憐意被花向晚領過來,由謝長寂親自宣布了這個消息。
花憐意愣愣著謝長寂,好半天才:“你要教修行?”
“嗯。”
“可以修行了?”
“不錯。”
“那……”花憐意眼里放光,“是不是可以像娘一樣厲害,當天下第一?”
“不一定。”
聽到這話,花憐意嗤笑出:“那你還來教?”
“當不了天下第一,就不修行了?”謝長寂抬眼她,花憐意想了想,隨后:“倒也不是,你要教……那就教吧。”
兩人的話簡單說完,等謝長寂去找薛子丹,花憐意嘟起嘴來,靠近花向晚,不滿:“娘,他真是爹嗎?怎么冷冰冰的,一都不熱情?”
“就喜歡你爹冷冰冰的樣子,”花向晚笑了笑,“不覺得很英俊嗎?”
這話把花憐意更住,片刻后,她一躍而起,搓著手臂:“肉麻死了,了。”
謝長寂同薛子丹煉好丹『藥』,給花憐意服下,驅毒過程艱辛,疼得花憐意一路連滾帶爬,喊著不醫了。
但喊歸喊,她還是咬著牙忍過了全程。
等解毒之后,她便跟著謝長寂和花向晚去了死生之界。
死生之界和過往一樣,常年冰雪彌漫,她凍得瑟瑟發抖,跟著兩人一起游死生之界,謝長寂和她介紹了大概地形,花向晚漫不經心跟著,等站懸崖邊上,謝長寂察覺花向晚靠懸崖太近,他猛地將她一把拽了回來,花向晚和花憐意都嚇了一跳,花憐意頗為茫,疑『惑』出:“爹,你做什么?”
謝長寂不說話,他只是捏著花向晚的手,好久,才緩過來,慢慢:“不要離那里太近,會入異界。”
說著,他便岔開話題,領著兩人離開。
花憐意好奇跟著謝長寂,只有花向晚,一直靜靜著他,沒有說話。
等到夜里,花憐意睡下,花向晚拉著他出來,兩人一起穿過漫天風雪,來到懸崖邊。
到了這里,謝長寂便有些緊張,他握著花向晚的手,低:“回吧?”
花向晚不說話,她著懸崖,過了片刻后,轉眸向謝長寂:“你還怕嗎?”
謝長寂垂下眼眸,沒有作。
花向晚想了想,上前去,謝長寂手微微發顫,竭力克制自己:“晚晚,回去吧。”
花向晚依舊往前,月光落她身上,她回頭他。
他們的位置好像當年,謝長寂整個人僵住,感覺血『液』都凍原地,片刻后,花向晚笑了笑,張開雙手,徑直往后倒下。
謝長寂睜大眼,毫不猶豫沖了上去,跟著一躍而下,一把抓住她!
兩人半空急墜落下,風呼嘯而過,謝長寂滿眼惶恐還未散去,就花向晚笑起來。
月光落她亮的眼睛里,她高呼出:“就是這種感覺。”
謝長寂聽不白,還未反應,他們就落入異界,隨后狠狠砸地面。
落到地面之前,花向晚便了靈力,他們下墜之處,冰雪震開,兩人卻什么都沒有。謝長寂急促喘息著,整個人微微發顫,花向晚伸出手,溫柔覆他冰冷的臉上:“落下來,也不過如此,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長寂。”
謝長寂抬眼,花向晚微微傾身,吻他顫著的眼皮上,輕輕拉開他的衣衫,像獻祭一般,貼合他敞開的衣衫之下。
“往前,著,別害怕。”
【4】
花憐意繼承了他們的天賦,死生之界呆了五十年,便已經突破化神。
花向晚和謝長寂算了算,也差不多到了候,和花憐意商量了一番,將合歡宮留給她,西境交給秦云裳,便飛升離開了這個小界。
他們早殺魔主那便可以飛升,一直推遲到現,飛升那一,鐘鼓鳴響,天劍宗和合歡宮之前飛升的前輩都趕了過來,兩人一出現,就見前烏泱泱一大批人。
“別擋著晚輩,這次飛升的終于是咱們多情劍一脈,唉,不對,他怎么帶著問心劍飛升的?難又是問心劍?謝孤棠,”有人人群里叫嚷著,“你來認認,是你們問心劍嗎?”
說著,人群里出一個紫衣青年,他著剛剛出現南天門的謝長寂,端詳片刻后,搖了搖頭:“不是。”
“那帶著問心劍?”
“他似乎原本修習問心劍,之后破心轉,所以應當算問心多情雙修。”
謝孤棠解釋著,聽到這話,修士嘆了口氣:“唉,還是沾了你們的,晦氣。”
但說著,修士還是沖上前去,高興:“喂,長寂師侄,是你師祖,第十代多情劍蘇子凡……”
天劍宗的人來找謝長寂打招呼,合歡宮的人也涌了上來。
相比天劍宗,合歡宮的人熱情了許多,花向晚一一辨認著前輩,聽前輩高興:“哎呀,長得這么水靈,有雙修侶了嗎?沒有的話給你介紹……”
“有了。”
花向晚話沒說完,謝長寂便徑直開口,所有人過去,謝長寂擠開蘇子凡,歉:“失禮了師祖。”
說著,他到花向晚面前,朝著合歡宮眾人行了個禮:“見過各位前輩。”
合歡宮的人面面相覷,片刻后,一位女修笑起來,只:“不妨,雙修侶不嫌多,向晚啊……”
“蕭昭音你別胡說八,”一聽這話,蘇子凡激起來,“們天劍宗弟子侶就一個,你別帶壞師侄媳『婦』兒。”
“這是合歡宮的人,”蕭昭音聞言,嗤笑出,“輪得到你管?”
“這是天劍宗弟子的婚,就能管。不服去比劃比劃?”
“比就比誰怕誰?”
……
沒幾句話,兩人便吵了起來,花向晚和謝長寂著這熱熱鬧鬧的場景,正想說什么,就謝孤棠了過來,平和:“二位不管他們,他們是打鬧慣的,這邊請吧,帶你們兩熟悉一下上界。”
“多謝師祖。”
聽到這話,花向晚和謝長寂趕緊行禮,跟著謝孤棠遠離了是非。
謝孤棠一路領著他們往前,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天庭大概的情況。
“現下上界雖天庭為主,但各勢力也不容小覷,例如寂山一脈,就少招惹,他們寂山一脈兩位女婿都以戰練,十分好戰……”
“那如果惹到他們呢?”花向晚有些好奇。
謝孤棠想了想,只:“想打可以打,不想打,也有其他辦法。”
“比如?”
花向晚疑『惑』,話沒說完,就聽一個女傳來:“自『摸』,糊了!”
說著,就是噼里啪啦搓麻將之傳來,花向晚和謝長寂一起過去,就花園之中,兩位女仙和兩位男仙圍著麻將桌,正搓得不亦樂乎。
女仙一位上去十分甜美,另一位上去稍顯成熟,另外兩位男仙一位滿臉憤怒上去是個沉不住氣的,另一個優哉游哉搓著麻將,似乎是老『奸』巨猾。
四人搓著麻將,聽見謝孤棠的音,沉不住氣的男仙立刻回頭,高興:“孤棠,你來了?!快過來,師父他太喜歡耍賴了,你趕緊過來把他換掉!”
“這是實力。”旁邊男仙聽著這話,抬起頭來,笑著:“行之,輸不起別耍賴,你婉婉和翠綠,多淡定。”
“輸不起?!你敢說你剛才沒的牌?!”簡行之聽到這話,立刻跳了起來,“你剛才牌了!”
“簡行之,”一旁長相甜美的女仙秦婉婉拖長了音,“你怎么和爹說話的?”
“是啊,”綠衣女仙開始扔骰子,“對你岳父這么大吼大叫的,你是不愛們婉婉了?”
“不是……”
簡行之趕緊解釋。
著這『亂』七八糟的場景,謝長寂轉頭謝孤棠:“如果惹到寂山一脈,不打,還有什么辦法?”
“唔,”謝孤棠著他們開始取牌,轉頭笑了笑,“不打架,還可以打牌嘛。”
“啊?”
花向晚震驚,謝孤棠一臉認真:“這界,也不是只有打打殺殺,很多候打牌可以解決的情,不需要手。”
“謝孤棠你來不來?”
翠綠大叫嚷著,謝孤棠想了想,遲疑著詢問:“二位,要不打一圈?”
謝長寂和花向晚都是一愣,片刻后,就聽花園里簡行之的音響了起來:“呀,這兩位——”
所有人過去,就簡行之站起來,著花向晚和謝長寂的目光亮了起來:“上去很強啊!”
一聽這話,秦婉婉立刻察覺不對,知簡行之這是基因了,她趕緊上前,抓住自己這位見強者就想打一遭的丈夫,忙:“打牌。”
她定下來:“二位,要不趕緊去休息,要不過來打牌,快!”
“那……”花向晚遲疑著,“就打牌吧?”
說著,兩個人就莫名其妙,被推向了牌桌。
并且,從此以后,沉『迷』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