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軍裝。帥氣橫溢。
犰犰醒來就看見他立在她的病床頭。雙手背后。想著什么。
犰犰抿抿嘴。莫名就覺得他身上有種羅德里格波吉亞的精髓。這位史上最聲名狼藉的教皇。以謀殺、貪婪和淫亂聞名天下。犰犰有點迷戀身上的荒淫氣。
“孩子。我們聞悉四天以前有幾個錫耶納的女人聚集在喬萬尼迪比齊斯的花園里。她們簡直是人間放蕩的極品。而你則忘了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和她們從下午一直廝混到晚上。像你這般地位的神職人員應該時刻把自己的尊嚴和職責銘記在心。我還聽說那天艷舞不斷。浪語聲聲。而你對這一切則相當駕輕就熟。提到這些事情都讓我覺得羞恥。不但因為這種行為本身性質惡劣。而且它和你的地位極為不相稱。你為了滿足自己的色欲。把那些女子的丈夫、父親、兄弟和其他親戚攔在了門外。。。整個錫耶納城都在談論那個荒唐之夜。。我的不快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紅衣主教應該是潔白無瑕的。”
這是波吉亞在任紅衣主教時。他的上任教皇庇護二世在聽說了他某晚的縱欲狂歡之后提筆給他寫下的信。高犰能全文背誦。
其實犰犰也覺得荒謬。可是。她就是覺得韓應欽身上有種非常銷魂的荒淫氣。實際上還一點不猥瑣齷齪。反而浪蕩得極其大氣。極其精致。。。。也許。正因為他身上所賦予的權力與性感并存。
他轉過眼來。正好碰見犰犰小老鼠一樣略帶猥瑣打量的眼神。
他一笑。依然背著手走過去立在她跟前。微歪低著頭也打量她。
“是真醒了。還是裝呢。”
犰犰臉往被單里稍埋了點兒。她也知道自己剛才那樣看人很猥瑣。有點害羞。沒做聲。
韓應欽一手依然背后。一手伸過去。食指指尖兒描著她的臉龐。
“可怎么辦。敗露咯。”好小聲好小聲。沉沉地笑。
犰犰更羞。整個臉都埋進被單里。
韓應欽收回手。還那樣微歪低著頭看著她。
“說過不準跟我說假話的。老實說。怎么跑那兒去了。”聲音還是那樣低。調情啊調情。寵愛啊寵愛。
犰犰臉微紅。微側過來點兒。頭發散在唇邊。
“你部下有個人害我。我也不認得他。”
韓應欽微蹙眉。“誰。”
犰犰微努了努唇。“就是他們打一塊兒除了胡來和鄭井的那個。”
“龔曉躍。”
“我又不認得他誰知道叫什么。。。。”
韓應欽想了想。有點領會過來。這事兒不難琢磨。龔曉躍跟胡來鐵。這是有點“一箭雙雕”的意思呢。既想陰了鄭井。又。。。曉躍不可能去害胡來。那就是想叫胡來看清犰犰。可。曉躍跟犰犰有仇。。。。
韓應欽似笑非笑。這其中的曲折他沒多大興趣去搭理。不過。犰犰也是玩得有點過火。照她這么搞下去遲早有這么一遭。有點活該。
不過。一方面還真心疼著她。看吧。活該是活該了。瞧這受的罪。。。韓應欽突然有種挺荒唐的感覺。自己能縱著她做任何事。反正也就個糊涂孩子了。但是。不能傷著她自己。
“你喝酒嗎。”不著邊吧。她突然問。
“喝。”
“抽煙嗎。”
“抽。”
她咬咬唇。
“你教我抽煙吧。”
韓應欽凝望著她。笑。“想什么呢。”
她傻傻地說。“想五毒俱全。”
韓應欽咬著唇。恨鐵不成鋼般。“個小壞東西。”
兩個人。
一人站。一人臥。
說實話。規規矩矩。小聲說話。
可。
高教授進來時望見的。。。就覺得這個卓爾不凡的雙星中將跟自己家的小犰犰有黏稠的化不開的。。。曖昧。。。
高教授眉頭輕蹙了下。馬上又舒展開。因為他閨女已經看見他了。
“爸爸。”
犰犰一下就要跳起來樣兒。
哎喲。到底還是受了罪滴喲。她這一路受驚嚇。。。衙內從小到大糊噠噠在父母身邊嬌養。就算也遭遇過驚險。可畢竟要么在失憶狀態下。要么父母及時趕到。有驚無險。可今天這一遭。。。衙內完完全全是在清醒狀態下遭遇的這一切。就算她狼心狗肺有顆較強壯的心靈。在外人跟前她端得住。可這一見到自己的爸爸了。。。還是端不住哇。
衙內嘴巴一癟。高廻心一揪。多像犰犰曉得自己的處女膜跑破了的那一次。受大打擊咯。
高廻急走過來。犰犰的手都微抬了起來。想要爸爸抱一樣。。。
這下。輪到韓應欽微蹙眉頭了。
是的。這就是一個丫頭跟爸爸撒嬌的模樣。可。。。。
犰犰的爸爸竟然是這樣一個。。。頗有建安風骨。魏晉風流之品格。。。
說實話。韓帥眼中的“禁斷”感也有那么點萌生咧。。。這害死人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