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個站著的分別叫張寧、崔衛(wèi)平、關(guān)軍。總參辦公廳二處的。
后面這個叫鄭井。總參政治部九處的。識內(nèi)情的都知道,這個九處養(yǎng)著的都是大院子弟。鄭井正是北京軍區(qū)司令員鄭永浩的小兒子。
這次四個人是隨同總長助理龔全志下二炮視察。二炮領(lǐng)導(dǎo)在新世界樓上的“和府華庭”設(shè)宴招待工作組。席間臨時決定,一會兒就由鄭井代表龔全志領(lǐng)著訓(xùn)練部的幾位去“臨巡”一下二炮指揮學(xué)院算了,龔全志就不去了。這三個是鄭井的嫡系,于是,跟著他下來取龔全志的車。
沒想,就碰見這么個爛事兒。
怎么龔全志的專車上就搞了個沒穿衣服的女的呢?
其實想想,人這么一篩,馬上也就想通透了。
誰?龔曉躍唄。龔全志的獨子。這位龔小公子是出了名的荒唐不著邊兒,也是出了名的跟他老子對著干!他老爸把他先從空軍調(diào)到海軍,又從海軍折騰到各分區(qū),每個軍種都要溜達(dá)全咯,還是哪哪兒都惹事兒。沒想,后來“空降”至二炮到安分了不少,聽說是跟著胡來混了。
嘿嘿,胡來可是個人物,聽說特會“**”人。聽人的名字撒,誰還敢比他更“胡來”!
想著他老爸親自來了,這設(shè)宴肯定要把小龔公子找來撒,想不到,小龔公子跟老龔?fù)菊媸恰笆莱稹保娏嗣婢统常⌒↓徆右慌虏铧c掀了桌子,老龔?fù)静铧c氣出個好歹。小龔公子目前就被“安”在二炮指揮學(xué)院撒,上午才吵翻了天,下午還見面———這不更搓火?所以,老龔眼不見為凈,不去了。誒,小龔不得了,搞了這么出兒“玩”老爸。
這是陰錯陽差,老龔沒下來也就沒正面遭遇到,這要一眾人一起下來見到這個場景————小龔的荒唐舉這次真能把他老爸氣得吐血!!
鄭井想著也好笑,這龔曉躍做得出來啊,不過,這女的哪兒找的?真像個神經(jīng)病!
她指著自己,“玄德兄!可把你盼來了!”那盼紅軍般的眼神真真切切咧!
然后,見自己不認(rèn)得她般,她又急切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咳咳,這女人有點身材,一拍一挺一蕩的,
“在下袁紹袁本初啊,都怪我聽信田豐、郭圖、沮授、審配等人的愚見,將平原城設(shè)計得像個‘囧’字一樣,社區(qū)矛盾越來越嚴(yán)重。百姓漸漸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衍生出一系列社會問題,非法建筑越來越多,無證商販也難以管教———”
再說下去,她就要聲淚俱下了,愁死她了!
不過,你聽聽她說的名字,什么“田豐郭圖沮授”,誒?你不詳讀三國還真嘚啵不出來咧!
四個人都忍不住想笑,鄭井?dāng)[了擺手,“給她把衣服穿上,給她把衣服穿上,”張寧已經(jīng)把軍外套脫了下來環(huán)住她身上,“先把衣服穿著———”她還謝他,“謝謝云長兄,你不帶著玄德的兩位夫人投奔曹賊了嗎?”張寧差點把中午飯噴出來!!
“怎么辦?”關(guān)軍問。這女人眼眸子賊亮賊亮的,卻,全然真切,一點不像裝!
“送醫(yī)院,然后聯(lián)系龔曉躍———誒,她脖子上掛的什么?”鄭井他們已經(jīng)上了車,時間耽誤不起,這是在公干。要是閑玩,到可以把這個女人多折騰一下。
此時,關(guān)軍開車,崔衛(wèi)平坐副駕駛,后座兒,高犰坐在中間,鄭井坐她左邊,張寧坐她右邊。
她對“玄德兄”還是感情深些,一直嘚啵不停,“玄德兄啊,你可是‘及時雨’啊。當(dāng)年你進成都時,法正用‘劉備來了’激勵部屬;早些時候?qū)O權(quán)面對曹賊八十三萬大軍,在戰(zhàn)與降之間猶疑不定時,周瑜也用‘劉備來了’為他打氣;更早一點,諸葛亮、諸葛瑾、諸葛均兄弟在隆中互相議論,何時能出山成就一番事業(yè)時,諸葛亮對哥哥弟弟說自己早已散布出山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請時,有人敲門,諸葛亮開門納客,回頭說,‘說曹CAO,曹CAO就到,劉備來了!’———”
鄭井低聲笑,又指了指她胸口前的牌子,“看看。”
張寧翻開一看,皺眉頭念,“我叫高犰,我父親的電話***********,我母親的電話***********,我妹妹的電話***********,荷蘭妹妹電話***********。”
明顯后面的“荷蘭妹妹一欄”字跡不一樣。原來,這是荷蘭妹妹自己刻上去滴。荷蘭妹妹實在很感興趣“間歇式失憶”時的高犰同志,正在做一個“追蹤研究”,準(zhǔn)備用這個研究結(jié)果寫成一篇“人格分裂奇觀”的論文賣給心理學(xué)的學(xué)生做畢業(yè)論文,肯定又是大賺一筆。而且,她還在自己的這個電話一欄后注明了幾個小字:發(fā)病嚴(yán)重,請聯(lián)系此電話。
這是啥?
在實在無從處理這個神經(jīng)病的情況下,又有公干的小爺們還是選擇了直接撥打荷蘭妹妹的電話,沒想,一打就通!
“喂,是荷蘭妹妹———”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女的十分冷靜,“是不是高犰犯病了。”
“是的,她———”又是話沒說完,那邊的女的依然十分冷靜,“別打斷她說話,讓她說,還有,給她搞杯蜂蜜沖水喝,三勺蜂蜜,半杯水。你們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我們在中山公園門口。”這才得以把話搞完。對方很干脆掛了電話。
簡直摸不著頭腦這是出了啥事兒!
神經(jīng)病依然靠在“玄德兄”的身邊不停說,“玄德兄,建安五年真是你不好過的日子啊,曹賊破徐州城————”
鄭井微瞇著眼,微笑,還能瞧熱鬧一樣看著她。
哪里曉得,
碰見她開始,這日子,———從此,就真“不好過”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