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車上。
胡來從鏡子里看到后面的高犰。
她真是一個叫人心麻的姑娘。麻。就是那樣泛著小疙瘩一點點摳。稍不留神。就會被她摳出個小窟窿。血流。
她抱著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脖頸像游水禽類一樣互相纏繞盤旋。她默默流著淚。輕輕蹭著他的臉。哭得傷心。
她這樣。。叫人想到許多。
一千零五十年前。李煜說:“林花謝了春紅”。
一千零五十年間。多少帝王將相生了死。多少大賈ceo富了窮。多少寶塔倒了。多少物種沒了。多少癡情的。傷情的。有人在哭。。
一千零五十年之后。茫茫夜色里。一個女人抱住她心愛的男人。眼圈泛紅。呢喃。“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自是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她的默默流淚。就是能給你這樣的傷美。隱約嗅到一夜白頭的傷美。。。
胡來沉了口氣。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沉穩開著車。
“別哭了。他不會有大礙。”
從鏡子里看見她艱難地抬手手指并攏抹了抹臉。像個小孩子。
好半天。聽見她說。
“你還沒想起我是誰嗎。”
胡來搖頭。這時候轉彎有點幅度地打著方形盤。模樣灑脫。塵世之外。。
犰犰又抹了抹臉。突然傾身去拉他的衣擺。
胡來一愣。
她還抱著那個男人。又坐在后座。比較艱難地前傾著身子。她要做什么。。。像要撈什么。卻。只能拉住他的衣擺。。。
“你要什么。”胡來要開車。不能回頭。問了聲兒。
她還那樣別扭個姿勢拉著一點點他的衣擺。仰頭。“你先把車停了。”剛哭過。眼睛紅通兒的。還帶點哭腔兒。
胡來無法。只得把車靠邊停下。
才回頭。她把他的衣擺又往她那邊拉了更多。胡來只得別扭著個身子跟著她稍轉了下身。
原來。她是想把手伸進他軍裝外套的荷包里。
摸了半天。
她又仰頭望著他。眼睛里都是別扭。“那一個荷包呢。”
左邊的。她的手怎么放進去呢。胡來只有自己把左邊荷包里的東西全掏出來。放在副駕駛位上。
“要什么。”
犰犰撐著脖子看了。眼里到是越來越傷心。。。最后。搖搖頭。抱住小白又陷進后面的椅背。“沒有。沒有了。。”眼看著好像又要哭。
說真的。
眼淚一下又掉了下來。不過這次。她沒讓它痛快流。像委屈的。又像有非分的。。。這種哭。好像不應該。可是。她又覺得傷心。。。。用手默默地抹啊。。。
這不叫胡來揪上了心。她到底要什么撒。
“你想要什么。”側著身子又問了一遍。她還是搖頭。就是抹淚。不說話。
胡來嘆了口氣。只得回過頭去繼續開車。
她這是故意給你添堵呢。她到底想要什么呀。胡來。心真堵了點點。。。
不添堵。不添堵。是。添為她。。也會一夜白頭的理由。。。
軍人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套軍裝。
當有一天。胡來穿上另外一套軍裝。正好就是他住院那幾天穿的一套。隨手往外套左荷包里放東西。卻。摸到一個紙條。
拿出來。打開一看。
上面。滿滿。
“我是犰犰。我是犰犰。我是犰犰。。。”
紙條攤在他的掌心。他看著。一動不動。
(后來的幾位盟主大人。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哈。因為俺那個該死的寫作電腦屏還有問題。所以要遲些從維修點拿回來。有幾位的信息我儲存在那里面了。等電腦一回來。我就會馬上寄出海報。遲了這么多天。拜請原諒拜請原諒哈。咳。再次詛咒那個鬼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