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聽到林珊美這些話，干澀的張了張嘴。
    他的面容僵硬，嘴鬢不自然的顫抖。
    本以為林珊美會安慰自己，會跟自己解釋。
    卻沒想到她會在自己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是啊……自己還不夠窩囊嗎？
    五年的積蓄因為自己被看押全沒了。
    自己的女朋友為了幫忙跑去求其他的男人。
    李川頹廢的坐下，茫然無措。
    他甚至不敢去看林珊美。
    林珊美看到李川落寞的樣子似乎有一絲不忍，但還是強硬這說。
    “李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知道你想要安慰，但是我安慰你有用嗎？安慰了你就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事實？”
    李川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向林珊美。
    “方總是我老板，我不能得罪他，你是我愛的人，我不想你難受！”
    “但你讓我怎么取舍？我是想聽你的，給你面子，然后呢？”
    “得罪方總，我從公司滾蛋你就滿意了？”
    “李川，感情是需要建立在物質(zhì)生活上的，現(xiàn)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沒有錢怎么辦？
    你要十二萬，我去幫你找十二萬，你還想怎么樣？”
    “方總可以幫你，我怎么不去找他？難道非要看著你進監(jiān)獄蹲著？你真以為我能本本分分的在外面等你五年十年？”
    “就算我真等了你，出來之后你能給我什么？你毀了，我也毀了！”
    李川心情很沉重，他知道林珊美說的是實話，他想擠出一個笑容來，可是做不到。
    難看的表情無助的看著林珊美。
    煎熬，愧疚，自責。
    “對……對不起……”
    李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珊美憤怒的上前一把拉起李川，雙手按住他的臉頰。
    “李川！你看著我！”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的是你振作！”
    “方總不是說你配不上我嗎？那你就證明給他看啊！”
    “你不是愛我嗎？那你就要努力給我想要生活！”
    “你要足夠的強大，我才能在家里給你相夫教子！你明白嗎？”
    李川點點頭，握著林珊美的雙手熱淚盈眶：“我明白，我明白！”
    他知道剛才林珊美說的狠話，不是為了糟踐他，而是給他鼓勵。
    這女人沒有放過要放棄自己。
    林珊美露出一個笑容，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李川的額頭。
    深呼吸一口氣后，她注視著李川：“明白就好，吃飯吧！人都有逆境，就看你怎么走出來。
    方總那邊我不會再去問，但是如果你想我找他幫忙，你告訴我！
    不然你就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李川我不想再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來忽悠你，你要是進去了我不可能一直在外面等你，我也要生活，我能做的只能讓你在里面好過一些。
    或許那時我就會答應方總的一些要求，你不能怪我！”
    李川鄭重的點點頭:“我明白的！我不會怪你，我知道該怎么做！”
    兩人在家里吃了一頓飯。
    雖然是點的外賣，但這次是林珊美給的錢，點的都是李川喜歡吃的東西，似乎也有一種訣別的意思在其中。
    林珊美提議喝一點酒，但李川拒絕了。
    明天開庭，李川只會這最后一晚上的時間考慮，他需要保持一個清醒的腦袋來分析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珊美吃了了飯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明晚等你請我吃飯。”
    李川點點頭，回到房間里他拿出紙筆，仔細的畫出了人物關系的問題。
    蘇芊芊，周建，唐曼娜。
    一點點的事情似乎在他的腦子里逐漸清晰起來。
    第二天，李川來到法院。
    民事案件只安排在一個小法庭里開庭。
    李川坐在被告席后看著法官后背墻上的公證公開四個大字有些出神。
    這還是人生第一次進法院。
    自嘲的笑了笑，李川收斂了神色。
    他看向原告席，果然除開代理律師只有張正出席。
    這家伙應該很想看到自己被關進去吧？又想趁著這個機會說幾句囂張的話？
    張正發(fā)現(xiàn)李川看著而他，浮現(xiàn)一個陰森的笑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庭上的法官敲了敲法槌宣布：“現(xiàn)在就李川涉嫌挪用侵占云鼎公司資金一案開庭。”
    隨著法官開口，他身旁的記錄員也快速的開始敲字。
    云鼎公司的律師開始做出陳述。
    李川聽得很認真，一字不漏。
    “被告沒有律師，是否自我辯護？”
    李川站起來點點頭：“是的，我請求自我辯護！”
    “同意請求！”
    李川正色開始說話：“我沒有挪用公司資金，沒有收取任何賄賂，更沒有侵占公司資產(chǎn)。云鼎公司的訴控主要是圍繞我銀行卡上的十二萬所得。
    而根據(jù)公司制度，這十二萬應該是我的完成業(yè)績的提成，這里有公司的相關資料！”
    李川將花費一個晚上準備的好的資料交了上去。
    “法官，我請求發(fā)言！”
    張正忽然提出申請。
    “允許發(fā)言！”
    張正站起來，冷笑著看了李川一眼后說：“公司規(guī)定有每筆單子有千分之一的提成，李川完成的業(yè)績資金是一億零八百九十五萬，算提成是十萬零八百九十五元，而他得到的錢卻是十二萬圓整！并且已經(jīng)挪用。”
    李川皺著眉頭說：“這筆錢我向公司銷售部主管唐曼娜匯報過，她表示是額外的獎勵！”
    張正冷笑：“證據(jù)呢？”
    李川冷漠的回答：“沒有證據(jù)，只是口頭表達，我也沒想到會有人因為這十二萬陷害我！”
    法官敲敲法槌：“唐曼娜沒能到場作證，被告辯訴無效，原告舉證有效，但證據(jù)說服力不足，如果沒有其他證據(jù)將另行開庭再審！”
    這對李川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結果，昨晚想了一個晚上，十二萬來路是很關鍵的問題，只要張正不能舉證這十二萬確實是李川受賄就不能定罪。
    但張正忽然浮現(xiàn)的陰森的笑容，李川有些緊張。
    “法官，我還有證據(jù)！”
    “我這里有公司副總周建與公司財務董菱薇明確扣發(fā)李川提成的聊天記錄！”
    “另外還有一份錄音，可以確認李川承認自己收取賄賂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