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灰蒙蒙亮,謝家園丁準備修剪花草時,在小涼亭邊發(fā)現(xiàn)了謝英彥,連忙聯(lián)系了他的父親謝長冠,將其送到醫(yī)院去。
他們一家子鬧出的動靜不小,賀北溟一向淺眠,自然將動靜聽得七七八八。
不過等到今早賀北溟帶著初夏去靈堂拜祭時,謝長冠還滿臉愧疚地接待了他們。
“小五,昨天英彥做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現(xiàn)在只能拉下這張老臉,代他向你和小初賠不是。”
“昨晚表哥突然摸黑進我們的屋,把夏夏嚇得不輕。所以我給的懲罰難免重了點,現(xiàn)在想來也是有點后悔的。表哥現(xiàn)在怎么樣,要不等下我和夏夏上完香后,去看看他?”
賀北溟雖然是笑著和謝長冠說這些的,但初夏卻發(fā)現(xiàn)他的歉意并不濃。
但謝長冠的反應,更讓初夏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賀北溟提出了要去醫(yī)院探望,他竟然說:
“不用不用,這孩子真是被你姑姑慣壞了,竟然連你的人都敢起心思。要我說,你當時就應該把他打死,也省得他以后丟人現(xiàn)眼。”
“姑父您這么說也不對,都是一家人,表哥就算再荒唐,我也不能要了他的命是不是?”
“哎,也是你們心地好,換成別人就不是這樣了。”
這次,賀北溟沒接謝長冠的話,“不過昨天的事情,到底還是給夏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所以今天我們打算到附近的酒店住,明天葬禮的時候再過來。”
“也好,你們明天早點過來就行。”
謝長冠招呼完他們,又去招呼其他前來參加拜祭儀式的人。
直到謝長冠走遠了,初夏才小聲問賀北溟:“你姑父這是怎么了?我昨天就只把你表哥弄脫臼而已,可他這語氣好像你表哥都要死了一樣。”
賀北溟給他姑姑上完香,才說:“他沒死,不過今后也跟死了差不多。”
昨晚那么幾腳下去,他估計謝英彥那命根子差不多廢了。
再晾上那么一晚上,不廢也得廢。
“什么?”
初夏可不想背這個破鍋,連忙道:“我沒打他打得那么嚴重,別賴我啊!”
“不是你打的,是我打的。”
賀北溟很是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初夏懵了。
“你打的?他是你表哥,而且他媽還尸骨未寒,你下這么重的手合適嗎?”
“又不是我姑姑親生的,算哪門子表哥?”
昨兒他和吳鏡汀連夜調查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外表看似循規(guī)蹈矩的姑父,一點也都不老實。
不提那些鶯鶯燕燕,光是謝英彥就不是他姑姑的親生兒子。
這個發(fā)現(xiàn),還真讓他們大跌眼鏡。
據(jù)調查,這謝英彥還是謝長冠和他的初戀情人喬馨雅生的,而且喬馨雅近段時間還總出入他們謝家。
估計他姑姑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事實,才被活活氣死的。
“不是親生的?”這是初夏完全沒料到的。
但賀北溟沒理會她的驚訝,只掐著她的手:“就算是親生的,單憑他敢打你的主意,也得往死里打。”
但凡初夏的拳腳功夫沒這么好,就會被謝英彥得逞。
每每回想起這點,賀北溟都恨不得將謝家踏平。
也因此,他突然有些感激洛燕。
雖然她犯下了大錯,這些年也對初夏不盡人意,但至少在阻止她學醫(yī)的時候,用極端的方法讓她學會了重要的防身技能。
原本他還打算云都之行結束后,幫初夏找洛燕算總賬的。
但現(xiàn)在覺得,算是扯平了。
只要她今后不再在初夏面前蹦跶,他可以當她死了。
兩人給姑姑上完香后,就直接入住了酒店。
這時,吳鏡汀帶來了一個消息。
“謝英彥徹底廢了,今早謝長冠和喬馨雅在醫(yī)院哭得死去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