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佳緒到底還是拗不過初夏,最后還是帶著她來到了賀北溟下葬的地點。
那是新境最高級的墓園,四面環(huán)山青山綠水。
新境從賀北溟出事那天開始,就一直持續(xù)下雨,直到今天依舊大雨傾盆,大概老天爺也在憐憫某人過分年輕的離去。
送行的隊伍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黑傘,看著更是多了幾分肅穆莊嚴。
初夏也身著黑色衣服,初佳緒拿著黑傘遮擋在她的頭頂上,張若寧則攙扶著她。
只是不在送行隊伍中的賀老太太,遠遠地看到了初夏,情緒就格外激動,一度沖到了初夏的跟前。
“你還來這里做什么?都已經(jīng)離婚了,你沒有資格站在這里!”
賀老太太甚至還伸出手要去推搡初夏。
那是她最小的五兒,他還那么年輕,他還有很多路要走,怎么就突然離世呢?
至今,賀老太太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張若寧和初佳緒連忙護著初夏,甚至也跟著勸說初夏離開這里。
賀家人現(xiàn)在最不待見的就是她了,留在這里就算不被他們打死,也可能被唾沫淹死。
可初夏卻不肯走。
甚至,她還跪在了賀老太太的面前:“求求您了,就讓我在這里遠遠地看著行么?”
“早知道這樣不舍,你為什么還和小五離婚啊?”賀老太太看著初夏跪下,當場也哭得死去活來的。
最后還是賀老爺子上前,將她帶了回去。
后來,他們也就沒有阻止初夏,讓她默默落淚,看著葬禮全程。
一直到葬禮結(jié)束,所有賀家人都離開了,初夏才小心翼翼地走到賀北溟的墳?zāi)骨啊?br/>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被雨水打濕了,初夏拿出紙巾,仔仔細細地幫他擦拭。
“老公啊,這里濕噠噠的,你呆著很不舒服吧?沒事的,我給你擦擦就好了。”
“你為什么要把殺手引到你那邊去呢?讓他們來找我不就好了?其實我也有能力和他們對抗的,你沒必要為我做那么多的傻事……”
“老公啊,你真的走了嗎?你真的那么狠心要拋下我?”
“不要好不好?我真的不會再鬧了,只要你回來,我們好好牽手度過余生,可以嗎?”
初夏最后還是控制不住情緒,趴在墓碑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張若寧和初佳緒看到那一幕,都免不了跟著紅了眼眶……
*
賀北溟的葬禮結(jié)束后,新境的天空也終于放晴了。
只是天空晴了,并不意味著心情也晴了。
初夏還是一天天地吃不下東西,哪怕離開醫(yī)院回到小公寓里,也是這樣。
直到這天,吳鏡汀上門找她。
“我按照五爺?shù)姆愿溃呀?jīng)把剩下的殺手都處理好了。你現(xiàn)在沒有任何危險了,保鏢這邊已經(jīng)撤走。”
“今天找你除了通知這些外,還有五爺之前把財產(chǎn)分配的事情,都交到我的手上。現(xiàn)在你只要在這些文件上都簽字,就行了。”
也許心里還有氣吧,吳鏡汀對初夏的態(tài)度真的談不上和善。
不過初夏也不在意,神情也依舊木訥:“你幫我捐了吧,我不需要這些。”
賀北溟沒了,她活著好像也沒有意義了。
這些天,她幾乎沒怎么吃東西。
“當初要死要活非要和他鬧離婚,現(xiàn)在一切都如你所愿,至少也得活出個樣子。別讓他在天上都得為你操心。”
吳鏡汀看她那副生死看淡的模樣,頓時就氣不打一處出。
還說:“而且就算要捐,也由你自己的手捐出去,我不會幫你辦這些事情的。”
初夏想想也是這個理。
吳鏡汀原本也只是受雇于賀北溟,現(xiàn)在賀北溟沒了,她又有什么資格去差遣吳鏡汀?
于是,她只能接過吳鏡汀遞來的那些資料,卻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