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沉吟了片刻后,打算快刀斬亂麻。
“晏淮,你先回去。等下我再和你聯(lián)系。”
有晏淮在這,她和賀北溟很難說清楚。
最關(guān)鍵的是,小漓現(xiàn)在一個人在房間里,她很擔心。
“你這邊沒問題嗎?”晏淮又看了一臉戾色的賀五爺。
總感覺這不像是夫妻的久別重逢,倒像是殺父仇人的再度碰面。
他擔心初夏會吃虧。
“沒問題的。”初夏為了盡快將晏淮趕回房間看著小漓,還動手去推了他。
這一推,倒是真讓晏淮有了行動:“那你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但也是這一推,讓兩人看起來越發(fā)親昵無間的樣子。
賀北溟連眉梢都仿佛沾染上了冰霜,哪怕晏淮已經(jīng)離去。
“我們單獨談談可以嗎?”
初夏見晏淮走了,試圖去抱賀北溟的臂彎。
但沒想到還沒觸碰到賀北溟的手,就被他直接躲開了。
“初小姐,請自重。”
比他的行為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是他的言辭。
撂下話語的同時,他還率先邁開了長途,往電梯方向走去。
初夏自然不愿意就此放棄,想要跟上去。
奈何吳鏡汀先于她一步,擋在了她的跟前:“我們還要正事要辦,就不耽誤初小姐喂蚊子了。”
等賀北溟和其他一眾高管都上了電梯后,吳鏡汀也即刻上了電梯,并按下關(guān)閉電梯按鈕。
就這樣,初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立于電梯最里端的男人,冷眉冷眼地被電梯隔絕在兩個世界……
“這叫什么事嘛!”
初夏氣惱不已,按了幾次電梯想要追上去。
可悲催的是,她的手機又在這時響起。
是通知她去取珍稀藥材的信息。
這藥材除了極其難找,還極難保存,運輸都要用冰凍住。
每次解凍的第一時間,都要即刻熬制,否則就沒有任何藥效。
今天小漓難得來到新境,她還要繼續(xù)奔波去制藥,也是因為怕那株藥壞了。
眼下,又被賀北溟誤會了……
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可再三權(quán)衡利弊,初夏還是決定去取藥。
先把賀老太太的病治好,再去與賀北溟解釋和陪小漓也不遲……
*
賀北溟在酒店視察了接近一個小時后,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緊閉著雙眼,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想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還是酒店的登記入住記錄?”
吳鏡汀瞥了后視鏡里的男人一眼,看似隨口問了一句。
但后者連眼皮都沒有抬:“你工作看起來很閑?要不去縫紉工廠踩縫紉機?”
于是,吳鏡汀便改口道:“不閑,忙得很。”
這之后,兩人一路上都沒什么對話。
直到就要抵達別墅時,賀北溟才出聲:“說說他的身份。”
吳鏡汀:“……”
他就知道某人到底還是忍不住。
“流市第一紈绔公子哥,晏淮!目前經(jīng)營著幾家會所,以前身邊的女人一年換一打。”
但賀北溟不愧是賀北溟,很快就捕捉到了重點。
“以前?”
透過后視鏡,吳鏡汀看到賀五爺已經(jīng)睜開的雙眼,明顯帶著赤紅色。
“嗯,是以前。最近這四年,他身邊連母蚊子都比較少。”
讓一個在萬花叢中辛苦忙碌的花蝴蝶收心的,肯定也是女人。
而且以他剛才對初夏的眼神來看,幾乎可以斷定初夏就是那個讓他想要徹底收心的人。
“呵……”
賀北溟在笑,但笑容卻讓整個車廂如同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