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大家等了數個時辰,密室門才再次打開,秦有風自里頭走出。
幾人趕緊圍過去,剛要說話,看清他的模樣,頓時呆住。
面前這人,身形頎長,英英玉立,面容俊美,劍眉入鬢,整一個畫里出來的美男子!
雖說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但如他這般俊的,他們至今竟不曾見過。
“大、大變活人?”陳輕瑤一臉呆滯。
進去的時候那么大一個猛男,出來縮水這么多,濃縮成精華了嗎?
當然,她早知道秦有風有張好臉,對方年輕的時候,便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后來年紀大了,依舊是美大叔,就算來到修真界,修煉了煉體功法,一路往大猛男發展,那張臉還是很俊的。
只是這人糙得很,自從有了一身虬結肌肉,就更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了,整天胡子拉碴,儼然一名絡腮大漢。
然而現在,胡子沒了,臉變年輕了,甚至比從前更加精雕細琢,五官面容找不出一絲瑕疵,直接從李逵變潘安!
“你們怎么了?”秦有風大步流星走過來。
周舜直接拔劍,讓他看劍上的倒影。
秦有風看了兩眼,摸著下巴笑呵呵道:“我說怎么臉上涼颼颼的,原來胡子不見了,哈哈哈哈”
“……”
這是重點?
眾人無言以對。
顯然,就算美貌大增,對方該是什么性格還是什么性格,絲毫沒有美男包袱。
陳輕瑤瞄了瞄蕭晉,心想在場幾個人里,心情最復雜的應該是他了。
畢竟,本就年輕的長輩突然變得更年輕,看著跟兄弟一樣,這聲外祖還能喊出口嗎?
好在他們是在修真界,年齡與外貌不符的人很多,像她師尊,二百多歲還頂著張少年臉。
祝愿蕭晉早點習慣吧,點蠟。
據秦有風所說,他通過考驗后,得到一次淬體的機會,將他修煉的鍛體功法直接推到了第二層。
第一層煉肉,第二層煉骨,他那一身肌肉修煉到極致,仿佛返璞歸真,去蕪存菁,盡數化為精純的能量,蘊含在血肉中。
因此,他現在看著清瘦,實則肉體精悍無比,暗藏恐怖力量,戰力更是直達筑基期。
陳輕瑤依然覺得神奇,“煉體功法還能讓人變帥?”
廣大愛美人士要是知道了,只怕會心動不已。
不過要先熬過第一層猛男階段,才能到達第二層美男時期,而單單一開始淬體的痛苦,就不知會讓多少人退縮。
修真界體修少,除了凡人缺乏機會以外,難以承受的痛苦也是一大原因。
說話間,他們聽見密室內再次傳來沉悶的響動,等到穩定下來,陳輕瑤又摸出令牌,這回門上出現的是器。
她跟大家擺了下手,“又到我了。”
第二次踏入密室的時候,她想到,要是想把丹符陣器都走一遍,豈不是得來來回回好多趟?
像在玩蘿卜蹲游戲。陳輕瑤蹲完秦有風蹲,秦有風蹲完陳輕瑤蹲,陳輕瑤蹲完蕭晉蹲,蕭晉蹲完陳輕瑤蹲……
其他每人只蹲一次,就她從頭蹲到尾。
器道考核不出意外是煉器,而這次,洞府給的獎勵,不需要入哪個秘境去取,而是直接出現在她眼前。
看著面前不斷跳動的小火苗,陳輕瑤有些驚訝,“異火?”
異火不同于尋常火焰,往往誕生在一些奇異的地方,如水中火、石中火等,這些火終年不滅,是輔助煉丹煉器的好幫手。
她因修煉大日不滅經,感悟到一絲太陽之火真意,便是這一絲真意,讓她在煉丹煉器時如虎添翼。
但真意到底不是真火,煉制低階丹藥法器時不曾察覺,待需要熔煉的靈藥靈材等級變高,便會有力不從心之感,除非她能找得真正的太陽真火,那么日后即便煉制天階法器,也不會有任何滯礙。
只是真火比異火更難得,何況還是威力最大的太陽真火,上次陳輕瑤有幸旁觀丹峰峰主煉丹,他所用的,也不過是一朵異火而已。xしēωēй.coΜ
“這小火苗來得正好。”她高興地點點頭。
煉黃階丹藥的時候她就隱約有點感覺了,引火決打出的火焰,想淬煉出靈藥中雜質,比人階丹藥吃力,她以為是自己實力不到家的緣故,如今想來,還有可能是火候不足。
一般丹藥師,如果沒有異火,往往需要特定的煉丹室,引用地火煉丹,到達黃階之后更是如此,只有她隨時隨地擺開丹爐就煉,原以為以后不能那樣隨性,現在有了異火,又可以想煉就煉。
陳輕瑤小心翼翼將異火煉化,納入丹田,內視一番,丹田里一朵小火苗不住跳躍,一顆靈液團滴溜溜旋轉。
筑基至今已經三四個月,靈液團卻好似沒長大幾分,想要將它養到結丹,長路漫漫啊。
密室再次輪轉,第四次出現的考驗是劍道,周舜背著劍入內。
自從見到秦有風功法晉入第二層,這名好戰分子就躍躍欲試,想來等他從里頭出來,第一件事就得拉上秦有風打一場。
他們五人,現在只剩蕭晉和蘇映雪不曾考驗。
看蘇映雪有些緊張,陳輕瑤拍拍她的肩,道:“別擔心,盡力就好。”
“嗯。”蘇映雪抿著唇點頭,心中卻想,她本就比姐姐他們落后了一截,一會兒要是果真能輪上,不無如何都要通過,否則,往后更加追不上姐姐的腳步。
她絕不要被落下。
如此想著,原本的緊張盡數化為堅定,渾身上下充滿斗志。
陳輕瑤見她忽然雄赳赳氣昂昂,還疑惑是不是周舜附體了。
周舜從密室里出來時,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卻似鷹隼般冷冽,身上的氣質也大為不同,整個人仿佛出鞘之劍,鋒芒畢露,竟有幾分不可直視之感。
“劍意。”蕭晉忽然道,“他悟出了劍意。”
雖然不是劍修,但他鉆研過寒山真君留下的劍譜,上頭有他在劍道上的感悟,因此,蕭晉對于劍道比陳輕瑤等人知道得更多,一看周舜的狀態,就知他此時是何境界。
修真界有種說法,只有領悟了劍意的劍修,才是真正的劍修。
劍意是劍修在劍道上境界的體現,沒有劍意的劍修,與法修并無本質上的區別。
而劍修之所以能同階無敵,也是建立在劍意的前提下。
周舜能在煉氣十層悟出劍意,劍道天賦可見一斑,不夸張地說,回到天元宗之后,劍鋒那些真人們,絕對會立刻收他為徒。
“恭喜恭喜。”陳輕瑤笑道。
秦有風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豪邁笑道:“恭喜小友,稍后你我切磋切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這雙手有勁!”
他伸著手掌,那雙手仿佛玉石雕刻,精美無比,藝術品也不過如此。
然而陳輕瑤一想到這雙手長在誰身上,這人又是怎樣的性格,就痛苦地轉開了頭,不忍心再看。
周舜心中亦是喜悅,習劍十余年,今日才敢說真正跨入劍道,他這習慣性繃著臉的人,眼下也繃不住了,扯開嘴角笑了笑。
頓時,什么冷冽的眼神、畢露的鋒芒,統統消失不見,就一張包子臉,笑得見褶不見眼。
“……”陳輕瑤無言,扭頭看看蕭晉,發現他表情也有點古怪,顯然,覺得那兩個人崩壞的不止她一個。
第五輪考驗,門上出現一個獸字,蘇映雪深吸一口子,捏著拳頭走入密室。
陳輕瑤對蕭晉道:“你猜下一個是你還是我?”
她還有陣、符兩道,蕭晉則是法道,說起來是她概率大點,但也有可能忽然出現一個佛道之類,叫他們無法通過。
按她猜測,要是有一關考核沒人通過,之后密室就不會輪轉了,直到有人通關為止。
就像當年,王家老祖得到令牌時,面對的是丹道,因為他沒通過,時隔多年后他們再來,密室內的考核仍然是丹道。
蕭晉笑了笑,說:“我猜是阿瑤。”
陳輕瑤便撇了下嘴,“這答案一點新意都沒有。”
蕭晉只是含笑看她。
說了會兒話,又各自打坐修煉,半日后,蘇映雪才走出密室。
她的面色看起來比周舜之前還白,卻不是蒼白,而是一種剔透的雪白,五官也有細微的變化。
陳輕瑤看見她的第一感覺,好似原本那個軟綿綿的妹妹,身上突然多了幾分野性。
這野性并非狂野,而是冰天雪地之中,一頭雪鹿踏雪而行,那種遠離塵世的悠遠淡然。
她有個猜測,“映雪,你的血脈……”
“姐姐,我的血脈之力被提純了。”蘇映雪一臉欣喜地跑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晃了晃。
……行吧,她一開口,還是那個小女孩,什么淡然出塵,都是錯覺。
蘇映雪身具靈獸云夢獸的血脈,但比較稀薄,除了預知危險的能力,并沒有其他體現。
而提純之后,血脈力量更加濃郁,往后她在修煉上,就能如靈獸一般,境界提升更加迅速,且瓶頸更少。
只是云夢獸戰力不強,她若想擁有更高的實力,還需耐下性子,靜心打磨,累積底蘊。
第六輪考核是法道,陳輕瑤推推蕭晉,笑道:“猜錯了,你去。”
至此,他們幾人全輪過了一遍,各自都獲益不小,就算之后出現什么過不了的考核,她也不擔心了。
蕭晉出來得很快,前面幾次,他們都在密室內花了數個時辰,他只不到一半時間就出來。
看見密室門打開,陳輕瑤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失敗了,但想也不可能,誰失敗都輪不上他。
“怎么樣?”她上下打量。
秦有風出來的時候大變活人,周舜跟蘇映雪也是肉眼可見的不一樣,就這家伙,進去的時候什么樣,出來還是什么樣,連皮膚都沒白上一點。
難道洞府沒給獎勵?至少洗髓伐經之類得來一套吧。
蕭晉笑著取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說:“我覺得此物有些不一般。”
那團東西怎么說呢,長得灰溜溜,還是氣狀的,只有巴掌大小,像一小朵烏云,卻能夠呼吸吐納一般,一會兒大,一會兒小,說奇異是真奇異,說不起眼也是真的不起眼。
秦有風看著覺得有意思,用手戳了一下,凹下去一個小洞,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鼓起來,他不由笑道:“有趣,小友可知這是什么?”
問的是陳輕瑤,幾人里,她可謂最博學的一個,他們但凡有什么不知道的,第一個想到便是她。
陳輕瑤正在努力回想,腦袋飛速轉動,曾記過的各種書籍知識嘩啦啦翻過,一時竟然找不出與這東西符合的描述,直到她回顧到丹典,想起來一味丹藥。
大衍丹,其主藥為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難道就是這個灰溜溜的小東西?陳輕瑤瞪圓眼睛。
聽名字就知道,混沌之氣乃是天地未開時,充斥于整個世界的物質,可以說是天地之本,衍化萬物之源。
而萬物一旦產生,混沌之氣自然迅速減少,如今修真界存在不知多少萬年,天地間早已找不到混沌之氣,至少在他們所處的下界,已經很多很多年不曾找到。
因此,大衍丹也就無人能煉。
大衍丹,取自衍化天地之意,服用之后,可以從本源上改變修士資質,開闊丹田,拓寬經脈,提升根骨……令其整個人脫胎換骨,仿佛重新投生,從頭衍化自身一般。
據說無數年前,混沌之氣未曾絕跡之時,修士飛升成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今,長生之道卻那樣遙不可及。
如果面前這個真是混沌之氣……
陳輕瑤心口怦怦跳,卻強自壓抑下來,道:“我也不是很確定,需要再查查資料。”
此事事關重大,她不敢說自己就認得這東西,要是認錯了,空歡喜一場,要是認對……也不宜宣揚。
蕭晉點點頭,道:“就請阿瑤收著吧。”
這家伙……這種東西放她這兒,知不知道她壓力很大啊!
不過想想自己識海里有個傳承,傳承中還有顆豆子,陳輕瑤忽然又淡定了。
所謂債多不壓身,她已經擁有那么多一旦暴露絕對會被人搶破頭的寶物,再來一樣似乎也沒什么。
于是她一臉淡然地將疑似混沌之氣的小烏云收起來,然而又一次將令牌印到密室門上。
羊毛還沒薅完呢,怎么能半途而廢。
這回又輪到她了,是符道。
此前器道,她煉的是人階上品法器,符道畫的也依舊是人階上品符箓,畫出十二枚不同玉符,按照天干地支中十二支的方向同時打出。
面前虛空出現一陣波動,朦朦朧朧似幻境般的畫面出現,又是一個小秘境。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陳輕瑤登時戒備起來,在秘境外探頭探腦看了半天,確定沒看到那顆古樹超粗氣根的蹤影,才松了口氣,一步一探踏入秘境。
這秘境存在太久,長期與外界隔絕,里頭靈氣不知被什么所耗,已經很稀薄。
生長在此間的生物,妖獸靈獸之類基本絕跡,偶爾可見一些靈植,更多的是雜草與碎石。
她估計再過些年,若還有人通過考核進到這里邊,看見的說不定會是一片荒漠。
陳輕瑤不知道洞府給的獎勵是什么,只好自己四處尋找,直到在靠近秘境中央地帶,終于發現一小片樹林。
與那顆不知什么品種的古樹不同,生長在這里的樹,名叫雷紋木,其樹皮是用來制作雷屬性符箓的絕佳符紙。
雷屬性符箓一般攻擊性很強,若用上雷紋木皮,威力更可增加三成以上,生長了萬年之久的雷紋木,可讓符箓威力增大五成。
假如用它制作一枚黃階下品的罡雷符,甚至能夠一張符劈死一個筑基初期修士,其他黃階符箓可沒有這般殺傷力。
陳輕瑤還未曾畫過黃階符箓,不過她既然能煉黃階丹藥,想來符箓也不成問題,只需練習一番便可。
她掐指算了算,一張罡雷符劈死一個筑基初期,十張絕對可以對付筑基中期,要是畫他個一百張,筑基后期來了也得乖乖叫爸爸。
畫符成本比陣盤、法器之類都低,作為一次性消耗品,不用太心疼,她感覺自己可以畫幾百張防身。
不過那是之后的事,現在要做的,是給這些樹扒皮。
她抽出匕首,喜滋滋上前摸了摸這些粗壯的大樹,每顆都有兩人環抱粗細,跟那個大古樹沒得比,但雷紋木能長這么健壯太不容易了。
為避免把樹木弄死,她沒有盯著一棵扒,每棵樹只扒下一尺見方那么大的皮,然后就換下一棵。
對于高大的樹身來說,這點樹皮損失不算什么,不需多久就能自動修復。
這片小樹林起碼上千株雷紋木,每株扒一點,夠她畫上萬八千張符箓了。
陳輕瑤像勤勞的小松鼠,在樹林間跳躍。
埋頭扒得正起勁,忽然察覺有什么動靜,她握著匕首驟然轉身。
小樹林內靜悄悄的,樹木枝條輕輕擺動,幾片枯葉緩緩落下,看著沒有任何不對勁之處。
但她不敢輕視自己的直覺,盡管還有一小片樹沒處理,眼下也不打算要了,慢慢后退了兩步,拔腿就跑!
驟然,身后出現嘩啦啦的響聲,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拖拽著追她!
陳輕瑤沒有回頭,小樹林內林立的雷紋木,此時成了阻礙,但她曾在山林中追逐獵物,也被當成獵物追逐,這些都不算什么,依舊跑得幾乎出現殘影。
然而眼看快到樹林邊緣,她卻慢慢停了下來,因為樹林外圍,不知什么時候布滿了十幾人環抱粗細的氣根,將整座林子圍得嚴嚴實實,如鐵桶一般。
是那株古樹!
它竟然能夠破開秘境,將氣根伸到這里來!
難怪這座小秘境內靈氣稀薄,想必就是被它吸走了。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陳輕瑤迅速回頭,祭出師父給她的小玉劍,正好與襲來的粗壯樹根打了個照面。
玉劍上蘊含的駭人力量,讓樹根硬生生止住,忌憚地停在一步之外。
僅僅是一截根尖,就比她身體還粗,陳輕瑤覺得自己要是被這東西捉住,還不夠給它塞牙縫的。
她平復了下呼吸,壓下過快的心跳,道:“是之前丹道秘境里的樹前輩嗎?晚輩無意冒犯,還請放我離開。”
樹根根尖上一陣涌動,浮現一張詭異的面孔,面孔嘴巴部分開合,傳出鋸末般的聲音,“人?我有好多年沒見過人了。剛剛把老夫吵醒的是你?”
“……是晚輩。”陳輕瑤語氣不復剛才的強硬,有點心虛。
對方獨自一棵樹在秘境里,除了睡覺無事可做,好端端的她把它吵醒了,怎么說都有點理虧。
不過要是因為理虧,就要拿她當肥料,那絕對不可以!
因此,她拿著玉劍的手從始至終沒放下。
“你不敢激發玉劍,這座秘境很脆弱,經不起任何沖擊,一旦玉劍內的力量爆發出來,你會和老夫一起葬身此處。”古樹緩緩說道。
陳輕瑤并不懷疑這點,連朱炎小秘境都承受不住過多的攻擊,何況這里,但她道:“晚輩只是不想,并非不敢。前輩若當真不放我走,玉石俱焚也沒什么可怕的。”
她當然不想死,但她覺得,這課古樹應該更不想死,能忍受數十萬年孤獨,這樣的生物,豈會輕易結束生命?
要是真不想活,它早就不活了。
古樹一下子沉默下來,一人一樹陷入僵持。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怕蕭晉他們等得著急,陳輕瑤試探道:“那晚輩離開了?”
“離開?”古樹喃喃,不知怎么,忽然受了刺激般大聲道,“不許離開!誰也不許離開,統統不許離開!”
它一面大喊,一面樹根在地面上翻滾,所過之處,翻砂滾石,幾株雷紋木不慎遭殃,被攔腰甩成兩截。
陳輕瑤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突然就跟小孩子耍脾氣一樣打滾,鬧的是哪出啊。
“今日誰也別想走!你激發玉劍吧!”古樹語氣蠻橫,“不然,我也要毀了這鬼地方!”
氣勢是很嚇人沒錯,可配上這副打滾撒潑的模樣,陳輕瑤不但不害怕,還有點想笑。
但她笑不出來,并且略感頭疼,看古樹這樣子,是準備跟她耗下去了,她耗不起,小伙伴還在外面等著呢。
“那前輩說怎么辦?”她好聲好氣問。
古樹理直氣壯道:“你留下,這是吵醒老夫的代價!”
陳輕瑤嘆口氣,“晚輩絕無可能留下,前輩跟我走還更有可能些,只是您體型如此龐然,怕也出不去。”
“誰說我出不去!”樹根突然不打滾了,一下子湊到她面前,氣勢洶洶,“你既然答應了,別想反悔!”
陳輕瑤:“……”
她答應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瑤:晚輩資產微薄,恐怕養不起前輩。
古樹:老夫需要你養?拿去!甩出一陣甲木精華雨
差點被淹沒的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