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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第 136 章

    136
    在上界重建天元宗,這個想法人并非有,之所以一直曾實行,最大的原因,在于人數(shù)太少。
    陳輕瑤與蕭晉來之,五百年之內(nèi),天元宗人成功抵達(dá)上界的,有玄清道君和風(fēng)溪真君,再將時間往推個上千年,依舊是差多的情況。
    而能來到此地的下界修士,莫是天賦卓絕之輩,通常需數(shù)百年,就又離開上界,去了真仙界,如此一來,就算他們想做些什么,也來及。
    像現(xiàn)在這般,聚集了師上下三代,一共五人的情況,可謂絕無僅有。
    而且五人中,有大乘后期的玄清道君,可宗靠山,有化神后期的風(fēng)溪真君和寒山真君,是中堅力量,又有陳輕瑤跟蕭晉,兩人此時修稍低,卻能保證至少一二百年內(nèi),他們會全體飛升,導(dǎo)致剛建成的宗后繼無人。
    于是,說笑一般,天元仙宗出現(xiàn)在上界,又玩兒似的,宗掌的位置,落在陳輕瑤肩上。
    她滿頭霧水,完全知道身掌該做什么,比如內(nèi)務(wù)怎么處理,比如與其他宗的外交要怎么辦,他們宗成立,是是得告知其他人一聲?
    還有地盤問題,雖然名字叫仙宗,但他們這個仙宗與其他宗一樣,注定會有多少人,一座無名小峰倒也足夠安置,但是這座小峰像是屬于另一個勢力的,他們總能在其他勢力內(nèi)部建宗吧,那也太兒戲了。
    她苦惱,玄清道君忽然騰空,向著天際揮出一劍,偉岸之力,仿佛要將蒼穹劈成兩半,渾厚的聲音伴隨劍光,響徹數(shù)十萬里之遙:“我玄清,今日在此立下天元仙宗!”
    話音落下,虛空震動,傳來陣陣轟鳴,天地似乎在此刻回應(yīng)了他的宣告。
    陳輕瑤仰頭看著那道傲然挺拔的身影,心說師祖他老人家認(rèn)真的時候,真是帥破蒼穹。
    下一刻,玄清道君落地,掏出酒壺喝了口酒,歪歪扭扭擺擺手,道:“行了,該干嘛干嘛去。”
    陳輕瑤捧著三秒濾鏡,暗自搖頭。
    轉(zhuǎn)頭一看,大家果真各自散開,切磋的切磋,修煉的修煉,像他們剛剛是建成了一座仙宗,而是隨聚了個餐一樣。
    于是,她也干脆利落將掌包袱一拋,回去繼續(xù)煉丹煉器。
    后來是風(fēng)溪真君看過這一宗心肺的人,嘆著氣把事情攬過來。
    首先得去拜訪他們腳下這座無名小峰的所屬勢力,跟人家商量一下,把這片地盤買下。
    玄清道君那一劍,那一句宣告,瞬息已傳遍周圍幾十萬里地域,有些勢力離得遠(yuǎn),也在久后得知此事,莫愕然。
    此丹鼎仙宗與萬煉仙宗的舉動,世人都看在眼里,心思各異。
    是管是事關(guān)、或是看過兩大宗霸道、還是瞧上玄清行事乖張,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此事之后的發(fā)展,都想看看哪一方終將吃虧,誰也料到,玄清會忽然來這一手。
    但仔細(xì)想想,對方如此應(yīng)對確實算得上妙招,費(fèi)吹灰之力打破兩大仙宗的圖謀。
    畢竟,玄清和他的徒弟徒孫,如今已經(jīng)算屬于某方勢力,丹鼎仙宗人若還想『逼』迫對方加入,就是公然挖墻腳,如此行,修真界其他勢力可會袖手旁觀。若他們今日沉默,來日被挖的或許就是自家墻角了。
    丹鼎仙宗、萬煉仙宗再勢大,面對整個修真界,也得顧忌幾分。
    當(dāng)然,想要立宗,絕非是喊一嗓那么簡單,天元仙宗之所以被各方承認(rèn),是因眾人見到了天地回應(yīng)的一幕。
    天道認(rèn)可了玄清的實力,認(rèn)可了他的天元仙宗,所以各方勢力才會認(rèn)可。
    否則,要是隨來幾個人,也膽敢大放厥詞要立仙宗,怕下一刻就得被人連根拔起。
    玄清道君的舉動,看得最清楚的,要數(shù)距離天元峰遠(yuǎn)的擒龍派。
    擒龍派名字起得威風(fēng)霸氣,實際上是個小勢力,內(nèi)修最高的,是兩位化神太上長老,接下來就連掌,也有元嬰中期修。
    若在下界,擒龍派可躋身八大宗之列,但是在上界,那些大宗跺跺腳,就能叫這小勢力粉身碎骨。
    見識到玄清道君那一劍,擒龍派掌嚇得幾乎心跳驟停。
    修真界誰聽過玄清之名,是此人行事隨心所欲,來去無影無蹤,神秘非常,誰也知道他的老窩安在何處,擒龍派掌萬萬想到,這危險人物,原來一直在自臥榻之側(cè)!
    他要是早些知道,恐怕早就舉派搬遷了!
    擒龍派掌六神無,要去見太上長老,下弟慌張來報。
    “啟稟掌,有位自稱天元仙宗人的修士遞了帖,現(xiàn)在人就在山外。”
    擒龍派掌倒吸了口氣,心慌『亂』:“來了來了……”
    歷來有仙宗之名的,都是大勢力,這天元仙宗方才剛剛立成,怕下一步就要擴(kuò)張地盤,而他擒龍派必定首當(dāng)其沖!
    掌欲哭無淚,小勢力本就艱難,于各方夾縫中求生,容易傳承了數(shù)千年,難道如今就要斷送在自手上?早知如此,還如去依附那些大勢力,雖然要年年給人上貢,卻至少能尋求幾分庇護(hù)。
    如今想這些無用,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鎮(zhèn)定,親自外出迎接。滿以會見到一位趾高氣揚(yáng)的大宗使者,哪想來人竟十分和氣,言行舉止是周到有禮,若非那一身叫人看破的修,擒龍派掌還以迎錯人了。
    “知使者大駕光臨,有何貴干?”他小心翼翼問道。
    風(fēng)溪真君溫和笑道:“在下有個情之請。”
    擒龍派掌心里一跳,想大吼一聲,既然是情之請,何必說出來難人!
    然而他有那個膽量與氣魄,能心慌『亂』地想,來人態(tài)度既然如此溫和,說定還有商量的余地,他想保住擒龍派所有領(lǐng)地,但說定能保住一半?
    要還有一半,派傳承就算斷絕,下弟也至于流離四散,小心蟄伏百年,要是日后能出幾個苗,或者太上長老突破到大乘,一切又有了轉(zhuǎn)機(jī)。
    對,一半,一定要保住一半。
    “……那座小峰,還請貴派出個價。”
    擒龍派掌滿腹心緒之際,聽到風(fēng)溪真君已將來說完,由脫口而出:“一半!能給你們一半!”
    風(fēng)溪真君想了想天元峰的大小,道:“一半怕是有些局促。”
    雖說住他們幾個人是夠了,過修士清修,一般喜歡與人離得太近,要是有半座山峰,那就真得毗鄰而居了。
    “砰——”擒龍派掌拍案而起,面紅耳赤,長袍下的雙-腿微微發(fā)抖,“你、你們要欺人太甚!”
    一半還夠,這是要將他往死里『逼』啊!他實力是如人,但是寧死屈!
    見他如此激動,風(fēng)溪真君有些困『惑』,心道莫是那座小峰對于擒龍派而言,有什么殊義?可是他和師祖在那里住了百年,也見該派的人出現(xiàn)在那處。
    他欲以境界壓人,依舊溫聲道:“貴派若有什么要求,妨直言,在下是真心實想要買下那座小峰。”
    “有要求!我就是——”擒龍派掌忽然頓住,硬生生將一個氣勢洶洶的死字吞下,瞪著眼,更住半天,才再次開口,“小峰?什么小峰?”樂文小說網(wǎng)
    風(fēng)溪真君得又將來說了一遍。
    “……哦。”半晌,擒龍派掌道。
    竟然是了一座小峰,一座小得對方提起,他根本知道的小峰!
    他忽然神『色』肅穆地站起來,說了一句請貴客稍,閃身直奔派深處,撲通跪倒在一座化神真君洞府面,更咽道:“師父啊!您快出來吧,我又給您丟人了……”
    雖然過程曲折了些,風(fēng)溪真君到底買下了無名小峰,以及附近方圓百里地域,而后給小峰取名天元峰。
    對于一座仙宗來說,這地盤實在跟芝麻綠豆一樣,過宗內(nèi)幾人并嫌棄就是了。
    雖然立了宗,大家依舊該做什么做什么,連陳輕瑤這位掛名掌的日都什么變化。
    但對于外界,別是天元仙宗附近幾個小勢力而言,一切和從已經(jīng)同。
    這一片地域并有大宗,幾個小派也就無所依附,自從有個天元仙宗橫空出世,這些派高層,就跟擒龍派一般,整日憂心忡忡,唯恐天元仙宗忽然發(fā)難,把他們吞并了。
    如此擔(dān)驚受怕過了數(shù)月,終于有個派按捺住,派出一名元嬰修士拜訪。
    陳輕瑤在自親手煉制的大殿上接見了對方,你來我往寒暄客套半天,終于搞清楚,原來對方帶著禮單來,是表明依附歸順之。
    換句話說,這是自送上的小弟。
    但是陳輕瑤太想收小弟,收了就得對對方負(fù)責(zé),而一般來說,小弟的質(zhì)量會太高。以后小弟惹了事,她得擦屁-股,小弟被人欺負(fù),她得出頭,就連小弟派內(nèi)有苗,她都得『操』心『操』心,收對方一納貢,實在太勞累。
    可是看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要是收下這份禮,指定對方回去怎么胡思『亂』想,要是一時想偏了,勾結(jié)其他勢力給天元仙宗暗中下黑手,那麻煩。
    這才是當(dāng)上掌之后遇見的第一件事,她就覺得腦殼疼。
    由想起還在下界的掌師兄,心里忽然產(chǎn)生了幾分歉疚,當(dāng)初年少懂事,給掌師兄添了多少工作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個掌真容易啊!
    她決定了,師兄來上界,一定把掌之位讓給他,作補(bǔ)償!
    她想了想,說:“你且一。”
    說完從儲物鐲里掏出一塊火晶石,唰唰幾下劈成石碑模樣,快速地在上面鐫刻字體。
    那小派元嬰修士看得瞪眼,知這唱得哪一出,過他倒是認(rèn)出火晶石了,此物稀罕珍貴,尋常難得一見,仙宗這位年輕的掌,竟似將它當(dāng)成了普通石料。
    果然,大宗底蘊(yùn)深厚,令人驚嘆。
    轉(zhuǎn)眼間,陳輕瑤已經(jīng)在石碑上刻滿密密麻麻的字體,而后將其往一立,道:“道友請看。”
    元嬰修士趕緊凝神細(xì)看,見最上方一行,寫著“收依附,做買賣”幾個大字,接下來則是詳細(xì)目錄。
    “大乘后期修士,出手一次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上品靈石;化神后期修士,出手一次五千九百九十九;元嬰后期修士,出手一次一千九百九十九。注:以上修士皆可越大階挑戰(zhàn)。”
    那元嬰修士看得既心驚肉跳,又嘴角抽搐。
    大乘、化神,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能修士,竟被明碼標(biāo)價,如此場面他還是頭一次見識,而且,價目定得生奇怪,何湊整?
    下方還有許多文字,他接著往下看。
    “出售人階到地階各類丹符陣器,常見品目如下……”
    接下來是一連串丹『藥』法器名稱以及價格,雖說是常見品目,但其中有許多,這位元嬰修士曾聽聞,從未見過,甚至有些聞所未聞。
    同樣有注釋:“注:在品目之列,亦可預(yù)定。接受零散買賣,每次交易金額兩千上品靈石起步,預(yù)付一半定金。”
    那元嬰修士全部看完,已是目瞪口呆。
    他也算有見識,可從未見過哪方大勢力大宗是如此做派,簡直、簡直跟商行區(qū)別!
    至少商行還會要求交易金額在兩千上品靈石以上,這可是什么小數(shù)目,尋常一名元嬰修士都未必拿得出來。
    但可否認(rèn)的是,天元仙宗的交易目錄,著實令人心動,說那些大能修士,看下方的丹符陣器,就叫他移開眼,眼熱非常。
    陳輕瑤又道:“我看了道友帶來的禮單,合計約有三千上品靈石,如何,可要與我仙宗做交易?”
    元嬰修士視線落在目錄上拔下來,半天才艱難道:“此事還得回宗請示掌。”
    陳輕瑤理解地頭,畢竟人家是代表自派來的,確實擅自做。
    “過……”那元嬰修士話頭一轉(zhuǎn),雙目灼灼盯著火晶石上一行字,“在下想預(yù)定一鼎鎮(zhèn)邪鐘,售價兩千一百六十八上品靈石,定金預(yù)付一半,可是如此?”
    “錯。”有生上,陳輕瑤當(dāng)即笑盈盈道,“先付一半定金,十日后道友再來,付剩下一半,就可將玄階法器鎮(zhèn)邪鐘帶走。”
    那元嬰修士說完,其實就隱隱有后悔,兩千多靈石對他來說也算少,要是天元仙宗拿了錢辦事,他也能拿對方如何。
    可是鎮(zhèn)邪鐘的誘-『惑』又實在太大,止鎮(zhèn)邪鐘,火晶石上每一樣物品,他看著都十分心動。
    罷了,就試一次,想來偌大仙宗,至于貪圖他一小財,若果真順利拿到鎮(zhèn)邪鐘,之后還有少物品,他都想預(yù)定一番。
    元嬰修士想著諸多寶貝,有些飄飄然,直到取出定金,看見荷包內(nèi)剩余靈石,囊中羞澀的現(xiàn)實叫他頓時清醒幾分。
    送走第一位客人,陳輕瑤把宗內(nèi)眾人喊來,讓大家欣賞她的大作。
    玄清道君一眼看見自的標(biāo)價,頗有些沾沾自喜:“乖徒孫給我標(biāo)的價格,比煙雨樓還翻了一倍。”
    陳輕瑤解釋:“那時候您是大乘初期,如今已是大乘后期,身價自然可同日而語。要是怕那些客人出起,原本我還想標(biāo)個四萬九。”
    “!”玄清道君喜自禁,一也覺得自堂堂大乘道君,被如此明碼標(biāo)價有什么問題。
    寒山真君滿叫喚:“徒兒,何師才值五千九百九十九,我覺得我的身價至少一萬上品!”
    玄清道君鄙視道:“區(qū)區(qū)化神,也敢稱萬,那可是老的身價。”
    “呔!你這老頭,可敢與我一戰(zhàn)!”
    “戰(zhàn)就戰(zhàn),看老夫打得你滿地找牙!”
    兩個人又打起來,過短短一段時間,小峰上其他人都習(xí)以常,把這師徒二人當(dāng)成背景。
    風(fēng)溪真君看了石碑片刻,笑道:“小阿瑤這價目定得,五千九百九與六千,差一枚靈石,看起來似乎少了許多。”
    “大師伯過譽(yù)了,過拾人牙慧。”陳輕瑤笑瞇瞇道。
    什么九九八、九九九,那可是無數(shù)『奸』商智慧的結(jié)晶呢。
    她又留心看了看滄海真君。
    對于擅自刻錄石碑,并且給大家定價之事,她知道其他人會有見,于是毫無顧忌先斬后奏,有這位真君,雖說是宗客卿,但畢竟掛個名,她當(dāng)心對方覺得被冒犯。
    此時,卻聽滄海真君喃喃自語道:“區(qū)區(qū)化神,的確弱了些,大乘有一萬……”
    陳輕瑤安了心,能跟師尊交朋友的,果真也是什么尋常人物。
    石碑上的定價,是客人需要支付的,至于靈石到手之后該如何分配,干活的人取幾成,又有幾成歸入宗公用,還有她煉丹煉器的材料怎么算,這些陳輕瑤還去想。
    她感覺自的腦說定夠用來想這些,到時候還是請大師伯出馬吧。
    幾人陸續(xù)離去,有蕭晉還站在火晶石,陳輕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也在看自的定價。
    其實,以蕭晉的戰(zhàn)斗力來說,這個價格是偏低了些,但是他的境界擺在那里,實力再強(qiáng),也辦法定得太高。
    她安慰道:“別想太多,信信之后跟師祖師尊他們比,你的生會是最的?”
    玄清道君說了,他的身價,多少人出得起,寒山真君人也算低,那些小勢力若來求助,未必請得起他們。而蕭晉雖是元嬰,卻有越階挑戰(zhàn)之力,要價又到兩千,怎么看都很經(jīng)濟(jì)實惠。
    蕭晉微微垂眼,道:“阿瑤會會覺得我太弱了些?”
    陳輕瑤睜圓眼睛:“別裝可憐啦,你要是弱,別人得羞憤『自殺』?”
    嘴上是這么說,她還是看過這家伙低落的樣,伸手牽起他往外走:“要胡思『亂』想,我們一起去把這個石碑立起來。”
    半山腰,寒山真君在玄清道君手中吃了虧,要去尋滄海真君切磋,打算從他那兒找回自信。
    見到兩個徒弟手牽手從山腳走出去,他由狐疑道:“又是小孩,手拉手做什么?”
    滄海真君聞言,斜瞥了他一眼,心里忽然平衡許多。
    果然,人無完人,老天讓你某方面出『色』,必定要在其他地方找補(bǔ)回來,寒山這廝打架再厲害又怎么樣,憑他這腦,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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