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可口的雞湯差點(diǎn)沒讓林玉竹把舌頭也給吞進(jìn)肚里去,沒想到什么都沒放的雞湯也能這么好喝,十足的滿足了口腹之欲。
林玉竹舒舒服服的吃完晚飯?zhí)蛇M(jìn)被窩里后,感嘆她也算是吃雞自由的人了!
打從來到七十年代,林玉竹就沒再睡過一個懶覺,來到鄉(xiāng)下就更過分,感覺還沒睡一會兒呢就要起來上工了。
若不是有個煙筒在,林玉竹真心不想生火做飯,直接用空間里的燃能灶多好,但是細(xì)節(jié)決定成敗,這個懶是偷不得了。
她不太愛吃煮雞蛋,早上起來后決定打個雞蛋湯,偷了兩根王小梅菜園里的小香蔥剁碎灑上,再熱了個饅頭,簡簡單單的早餐就出來了。
這么一頓早餐看上去也不錯,咳,也不知王小梅和張艷秋這會兒怎么樣了,林玉竹內(nèi)心燃起一丟丟好奇。
張艷秋雖然被救上來了,可卻受了些涼,剛好的身體沒受住又病倒了,后半夜就發(fā)起熱來,若不是因?yàn)樯洗紊∵€有兩片退燒藥,這會兒人可能都燒傻了。
王小梅有點(diǎn)心虛,拿出自己的小米給她熬了碗粥,覺得自己也算仁義了!
知青點(diǎn)氣氛十分微妙,往日里這會兒不是吵翻天了就是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今天大家格外的寂靜不吱聲。
吃完早飯就各上各的工,林玉竹剛到地里,王嬸兒就閃著一雙锃光拔亮的眼睛湊到她身邊,好奇的問著:“林知青,昨天你們院里怎么回事你說說唄?”
林玉竹看著她身后的李嬸兒也跟著豎著耳朵聽呢,不由得笑笑,“不知道,不清楚。”清楚可也不可能說。
“你們一個院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王嬸一副你別騙我的表情看著你。
林玉竹揮起鋤頭給地里松土,“王嬸你忘了,我們不住一個屋,她們之間的事我哪里知道!”
王嬸差點(diǎn)讓她揮起的鋤頭碰到,趕緊往后躲開兩步,看林玉竹不予多說的樣子,撇撇嘴,也沒再繼續(xù)糾纏,又去跟李嬸兒聊家常。
兩人說著說著又說到林玉竹這來,王嬸揚(yáng)著嗓子在那說道:“要我說呀,林知青就是命好,自己蓋大房子住,多氣派,咱們村里的姑娘哪個有你這么命好,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
林玉竹笑嘻嘻的,也跟著王嬸兒一樣站在地里不干活,說道:“瞧嬸兒說的,我那要是大房子,你家不就是豪宅了,咋呢?王花花還跟她幾個哥哥住一個屋呢,這可不行。過了年都十四了吧?這都成大姑娘了,王嬸兒你還是上點(diǎn)心,不能因?yàn)槭莻€姑娘就不在意了,怎么也要騰出個房間來給閨女住呀?!?br/>
王嬸兒的公公叫王二柱,村里都叫他王老二,還活著,王家就不能分家。
王老二底下有三個兒子,就只有王嬸兒生出個閨女王花花來,其他都是小子,一大家子就這么一朵花,怎么可能不嬌養(yǎng),從十歲后就給隔了個小單間住。
王嬸兒生怕閨女名譽(yù)受損,趕忙解釋道:“我們家花花早就自己一個屋睡了。”說完才明白林玉竹是個什么意思來,嗨了一聲,“你這娃娃可真小心眼?!?br/>
林玉竹笑瞇瞇的看上去十分軟糯可欺,“嬸兒,彼此彼此嘛~”
王嬸兒:……
她就服小女娃娃這一點(diǎn),損你的時候笑呵呵的!
你跟她干一架吧,又不至于,人家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你再糾纏下去,就有點(diǎn)欺負(fù)人了似的。
李嬸兒翻白眼,知道這是又沒說過人家,拉了老閨蜜一把,低聲說道:“快干活吧,可不像人家城里來的有錢買糧吃?!?br/>
另一邊的王小梅就沒這么輕松了,大家伙看不到張艷秋,那就只能來煩她。
這一上午王小梅沒少受奚落,什么你怎么把張知青欺負(fù)跳河了,什么張知青是怎么得罪你了,什么趙香蘭之前是不是也被你這么欺負(fù)著的,聽說你和張知青看上同一個男知青了?是誰呀?更有直接問,林知青和李知青是不也是被你欺負(fù)出去的。
王小梅肺差點(diǎn)沒被氣炸!
她在這村里儼然就要成為一個兇蠻的惡霸!
等下工后,王小梅基本是用跑的回了知青點(diǎn)。
林玉竹前腳剛進(jìn)屋,王小梅后腳就跟進(jìn)來。
林玉竹一臉問號的看著她,大中午的過來干嘛?
“你蓋這么一間房花了多少錢?”王小梅直接進(jìn)入正題的問道。
林玉竹一愣,這話里意思也想蓋一間?不得不有些驚訝了,她屋旁邊還有塊兒空地,還能再蓋一間,她一直以為會是李向北占了去,因?yàn)樵瓌∏榫褪呛髞硭舶岢鰜砹恕?br/>
“不到五十?!?br/>
五十塊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這會兒的錢是真值錢,想著王小梅沒準(zhǔn)會心疼錢,這房子不一定能蓋成。
萬萬沒想到王小梅是個有魄力的,明明中午還猶猶豫豫的從林玉竹那離開,下午就果斷的去找村長了。
王小梅是個能干且又肯干的,她是知青們里為數(shù)不多能在隊(duì)里分到錢的,平時又節(jié)儉,能占便宜絕不花錢的性子讓她省下了不少閑錢,所以她手里還真有錢。
她不像趙香蘭手里有點(diǎn)錢全給家里郵過去,她自己的血汗錢憑什么要郵回給在城里吃香喝辣的家人,她不需要她們接濟(jì)就已經(jīng)很懂事了。
雖然有點(diǎn)心疼錢,可看著又一次病倒在炕上的張艷秋,王小梅心里那點(diǎn)猶豫也很的快蕩然無存。
對張艷秋以后能不能起來炕她深表懷疑,再想到還有新的一批知青要來。
王小梅突然明白了過來,這知青只能源源不斷的來,不會一個個的走。
她又不打算嫁給農(nóng)村人,想過消停日子最好就是徹底單分出來,就算是單獨(dú)做飯,在一個屋檐下,也還是要幫襯別人,越想越不劃算,這房子必須蓋,還得趕快蓋。
萬一男知青那邊也有想蓋房的呢,又想到年齡越來越大還沒娶老婆的何遠(yuǎn)方,王小梅打了一個激靈,這前院不能再待了。
王小梅覺得她活了二十年從沒有今天這么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