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貴妃坐在宮中,“也不知道玉兒的婚禮辦得熱不熱鬧,新婚夜和望舒有好好的吧。”
“娘娘別擔心,王妃是殿下自己求來的,定然是會好好對待的。”宮人寬慰她說。
“嫁給外人口中如此不堪的玉兒,望舒也很有勇氣,要是換成年輕的我,我是不敢的。”婁貴妃說。
“那是王妃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我們殿下不是真正不堪,殿下底子還是好的,之前愛玩鬧,以后有王妃約束著,一心向善,定也會成為京中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宮人說。
婁貴妃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對她心愛的兒子很殘忍,怎么能因為害怕就默許了他自污呢,明明也是天之驕子,不比任何人差,結(jié)果自污了這么些年,原先都不想成親,好不容易碰到喜歡的姑娘。
他自己不覺得苦的事,卻不愿意心愛的姑娘受這樣的苦,這有什么錯,她竟然還怪他。
“娘娘,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呀。”宮人上前試淚說,“等會陛下來,要怪罪奴婢們了。”
“本宮是高興,替秦王高興。”婁貴妃說,她突然想通了,決意以后不壓著秦王,隨他自己的心愿,自由的活著,就算有一天她的身份被公布于眾,左右也只有她的事,秦王是皇家血脈,影響不到他身上。
她只盼著等她腹中孩子平安降生后再被公布,她就沒有遺憾。
芙蓉帳搖春宵度,鴛鴦?wù)砩辖活i臥,柳望舒醒來看著面前的人臉,還頗有不適的往后退了退,帳子拉著看不出外面天色,柳望舒艱難坐起,拉了拉帳內(nèi)的繩子,玉鈿在外頭看到布蓮蓬動知道姑娘醒了就說,“姑娘,還差一刻卯時了。”原本在家也得卯時后再起,但是現(xiàn)在嫁到王府,新婚第一天給公公婆婆敬茶就要進宮去,耗費時間長,再不起,就要緊張了。
“叫起吧。”柳望舒說,她輕輕推秦王,秦王伸手把她拉在懷里,轉(zhuǎn)了半圈,讓她躺在她胸前,“不著急,母妃說了,讓我們睡夠了再進宮去請安。”
“父皇也要下朝后再來。”
“也不是起身了就能進宮啊。”柳望舒趴在他胸前說,“梳妝打扮都要時間,陛下記掛著你今天要進宮請安,肯定會早些下朝的。”
“難道讓殿下娘娘等我們嗎?”
秦王嗯的一聲,手順著睡衣滑動到背上,膚若凝脂,流連忘返,柳望舒撐著他的臉,“快起來。”
還是讓他如愿偷香了好幾口才起來,看見柳望舒梳妝,非要湊上來要給柳望舒畫眉,他也沒畫過,一手下去,畫的又黑又粗。
柳望舒瞪著他。
秦王訕訕的收回手,“哈哈,原來這舉案齊眉還不是件簡單的事呀。”
“殿下要是無聊,去坐著吃點心吧,我這很快就好了。”柳望舒說,那濕帕子直接把眉毛擦掉。
伺候的人有些緊張,“這是殿下畫的,就這么擦掉嗎?”
因為是第一次進宮的王妃頭,柳望舒沒讓自己的人來,而是用的王府的人,還不懂她的脾性。
“頂著這眉毛進宮難道是要我和殿下都落個殿前失儀嗎?”柳望舒笑說,“殿下若是想畫,日后有的是機會,不急在這一時。”
裝扮好進宮,前腳進了昭陽殿,后腳就聽到陛下來了的通傳,柳望舒心里暗道好險,時間掐的這樣緊。當初她是晉王妃進宮奉茶的時候,可是等了好一會。
昱帝心情大好,看著男才女貌一對璧人站在他面前,十分滿意,”既然成親,就真是大人了,以后不得任性。"
“父皇在新婦面前給我留點面子,我從前也沒那么任性吧。”秦王撒嬌說。
“秦王妃,你可知道,那年蘭春宴,朕才上了輦,還沒走呢,秦王就上來求朕,說要你當他的王妃。”昱帝笑瞇瞇的說,“朕當初還認為他是癡人說夢,沒想到今日有得償所愿一天。”
“兒臣自當殫精竭慮,做好秦王妃,不讓陛下及娘娘失望。”柳望舒說。
“愛妃你聽,說話說的和她爹一樣,朕是讓你當兒媳婦,不是讓你當個什么官職,還殫精極慮,嚴重了。”昱帝笑說,婁貴妃不想躺在床上見新婦,收拾妥當,讓昱帝將她抱到外間來半躺著。
“玉兒調(diào)皮,以后啊就要你在旁提醒點他。“婁貴妃說。
柳望舒前世終其一生都不曾見過昱帝這樣親和,妙語連珠的樣子,原來陰沉多疑的昱帝還有這樣一幅樣貌,柳望舒和秦王跪下敬了茶,昱帝和婁貴妃分別給了禮物,然后用早膳,貴妃在榻上置辦的餐桌,昱帝非要坐在她對面,和她一同吃。
“這桌子小,放不下那么許多。”婁貴妃說。
“一副碗筷總放的下,要吃什么讓人從餐案上拿過來就是。”昱帝說,“朕盯著你吃,免得吃一點小貓食就說吃飽了。”
柳望舒看他們?nèi)缙匠7蚱抟话阆嗵帲⑽⒂行┯牣悾瑠滟F妃發(fā)現(xiàn)她的注意,有些不好意思,讓人給柳望舒布些清爽好入口的菜,“想吃什么就讓人拿,當自己家。”
“娘娘也多用些。”柳望舒忙說。
“還叫娘娘,該改口叫母妃了。”婁貴妃笑說,“以后無事就常進宮來陪我說話,我盼著兒媳婦好久了。“
柳望舒點頭。
秦王吃飯就當在王府一樣自在,“但是母妃生產(chǎn)的時候,還是不讓王妃進宮來,她這沒經(jīng)過事,別到時候忙沒幫上,自己嚇的夠嗆。”
“我可以的。”柳望舒忙說,“只要娘娘需要我,我就可以進宮來。”
“宮里有的是人伺候,不用你。”婁貴妃笑說。”不過長嫂如母,以后孩子生下來,日后可能少不得要你照看著。“
從昭陽殿出來,還要去給太后問安,太后說了一些早生貴子的愿望,給了禮物就讓出來,秦王伸個懶腰,“沒有人要見了,回去補覺吧。“
怕柳望舒不明白他又解釋道,”本來四妃那應(yīng)該去的,但是我實在不想去淑妃那,索性都不去了,反正我母妃級別高,我不去給她們問安,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父皇不會在意的。”
既然可以不去,柳望舒也沒想著說非要去,兩夫妻就溜達著出宮了。
淑妃作為四妃之首,如今又管著宮務(wù),想著秦王今天會和王妃過來,一早上磨磨蹭蹭的,準備等他們來的時候晾他們一會。
等到日頭都中午了,也不見人過來,淑妃奇了怪了,“這是在哪待這么久?莫非還在昭陽殿?“
宮人早有了消息,這會淑妃問起才說,“秦王和王妃,在昭陽殿給陛下,貴妃娘娘敬茶后一同用了早刪,然后去了西鳳殿給太后敬茶,之后就,就出宮回府了。“
“出宮了?“淑妃不敢置信。
“這個秦王,還是一樣狂妄無禮。“
“不知禮數(shù)的玩意。“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