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看著蕭謹行。
聽著他口吻中冷漠的話語。
對啊。
她都差點忘了。
作為皇上,是需要開枝散葉的。
是需要后宮佳麗三千為他孕育更多的子嗣,鞏固他蕭家江山。
她說,“既然作為皇上,這是皇上應該履行的義務,臣妾自然是接受皇上寵幸后宮。”
蕭謹行仿若是笑了一下。
又仿若只是錯覺。
他說,“對你而言,只要能夠救出古幸川,作何犧牲都可以。讓你困在這后宮之中,讓你和眾多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讓你努力愛一個不愛的男人。”
“皇上有皇上的名族大義,臣妾自然也有臣妾的開闊胸襟。”安濘很堅決。
“可還是讓你失望了,古幸川,朕不會救。”蕭謹行再次開口,說得冷漠。
“蕭謹行……”
“那些便是朕這段時間批閱的奏折,皇后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看看文武百官到底要朕怎么去對待古幸川!看過之后,你告訴朕,朕應該怎么給他們交代?!為了皇后一人的私欲,違背天下人的意愿嗎?!”蕭謹行狠狠的指著旁邊的奏折。
安濘咬牙。
她冷靜的去看了奏折。
蕭謹行冷漠的看著安濘。
看著她為了古幸川,真的可以把自己逼到極致。
安濘坐在旁邊的軟榻上,把那些奏折全部都拿了出來。
這么多奏折,一半以上都是對古幸川的討伐,反觀對白家居然還少了很多。
是因為知道蕭謹行對白家不會心慈手軟,還是因為白家確實是幾代忠誠,不忍對白家太過殘忍。
然而對古幸川卻是半點不留余地。古幸川作為蕭謹行身邊最重要的大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犯下如此罪孽,必然成為了朝廷上的眾矢之的。
安濘看著一份份奏折,越是看到后面,越是心慌。
她手指微動。
看到了一份,不一樣的奏折。
不是對古幸川的求情,而是請求蕭謹行廢黜皇后。
也就是,廢黜她。
理由有二。
一是古幸川叛變和她關系甚密,理應同等處理。
二是蕭謹行過度沉迷于她,影響朝政管理。
安濘緊咬著唇瓣。
才知道,原來古幸川叛變之事兒,哪怕最后是她避免了這場戰役的發生,但她卻依舊被牽扯其中。
安濘拿起奏折,打算再往下看時。
蕭謹行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直接將她手上的奏折拿走,冷聲道,“無需往下看,皇后應該也明白了,古幸川必死無疑。”
安濘抬眸看著蕭謹行。
是。
按照現在的局勢,古幸川不死,蕭謹行根本沒辦法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
而且古幸川犯下的罪孽,確實罪該萬死。
如果蕭謹行包庇,定然失了人心。
“所以皇后無須再為了古幸川來這般委曲求全。朕不可能因為一個古幸川,傷了文武百官的顏面,傷了朕的尊嚴。”蕭謹行不再多言,“朕唯一能夠給皇后的承諾便是,看在皇后最終選擇了朕的江山而算計了古幸川的份上,朕放皇后自由,放任皇后帶著朕的太子和公主離開。至于皇后能不能自己解開心結,那是皇后自己的事情。朕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朕已仁至義盡。”筆趣閣
話音落。
不給安濘任何開口的機會,對著門口厲聲道,“平公公。”
平公公連忙進來,“奴才在。”
“送皇后離開。”
平公公看著皇后,明顯能夠感覺到兩個人談得好像并不愉快。
“娘娘。”平公公忍不住叫著安濘。
安濘的視線還看著蕭謹行。
所以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聽到平公公叫她,她才回過神過來。
也沒有再去反駁蕭謹行任何。
蕭謹行確實有他的顧慮,站在他現在的立場上,他不可能真的用自己的權利,不顧文武百官而去一意孤行。
這跟暴君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如果真的要救古幸川,唯有讓文武百官心服口服。
而她暫時沒想到,古幸川怎么才可以將功補過,讓滿朝文武放過他。
她跟著平公公離開了。
蕭謹行看著安濘的背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
安濘回到鳳棲殿。
臉色并不好。
除了心情不好,身體也不太好。
她回來之后,猛得咳嗽了好久。
大概是又遭了風寒。
“娘娘,你先把湯藥喝了吧。”宮人連忙送上溫太醫的藥湯。
安濘看了一眼。
她還是拿起湯藥喝了下去。
因湯藥太苦,安濘喝了之后差點沒有一口吐出來。
“娘娘。”
“沒事兒。”安濘淡淡的說著。
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變得這般虛弱,還要真的喝藥調養身體。
“娘娘,您要不要回內殿休息一下?”宮人恭敬道。
是真的覺得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她搖了搖頭,說道,“外面風雪還大嗎?”
宮人連忙去殿門口看了一眼。
隨即回來稟報道,“回娘娘,風雪已經停了。”
“差人出宮去將軍府,讓宋硯青明日一早來鳳棲殿見本宮,風雪無阻。”
“奴婢這就去。”宮人連忙說道。
明顯能夠感覺到娘娘自從去了乾坤殿之后,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太好。
就好像心里壓了千斤大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事兒太重,娘娘的身體突然就好像虛弱了很多。
翌日。
安濘起床,整個人頭重腳輕。
昨晚上很晚都沒有睡覺。
想了很多,終究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能夠救出古幸川。
好不容易睡著。
今日起床就感覺到身體明顯不適。
仿若,發燒了。
“娘娘您醒了?”宮人感覺到動靜,連忙從屏風外走進來。
“什么時辰了?”安濘一邊摸著自己的額頭,一邊問道。
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回娘娘,已經是巳時了。”宮人回答。
她居然睡到了這個點。
難怪一身會覺得那么的酸軟。
“宋硯青來了沒?”
“宋大人已經等了娘娘一個多時辰了。”
“怎沒叫醒本宮?”安濘有些生氣。
“奴婢看昨晚娘娘久久未眠,娘娘又染上了風寒,想讓娘娘多休息……”宮人很是委屈。
安濘抿了抿唇,“給本宮更衣。”
“奴婢遵命。”宮人連忙上前伺候安濘,剛碰到安濘的身體,“娘娘,你身體好燙……”
“無礙。”安濘淡然。
想的是見了宋硯青之后,再給自己開幾副藥熬制吃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