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到,花了小一千塊錢,老板就堅持不住了。
“喂?方哥,店老板想要見見你,怎么著?要不要明天吃頓飯?”
我看了一眼崔志,“行,明天吃飯。”
介于崔老板對燒烤店已經留下了陰影,所以直接在啤酒鴨店里面見面。
人生無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前幾天,這位大哥還器宇軒昂的沖著我們的嘚瑟,這地位一換,輪到大哥對我們低三下氣的哀求,“我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得真神!
都是兄弟的錯,不管兄弟哪里做錯了,肯定兩位爺給兄弟一次機會,好不好!?
監控視頻有,有!誰打的您,我一清二楚!
只要您不給我搞亂,我都給您,就算去警察局當證人,我都愿意去,行不行!?”
大哥被逼的白頭發都滋滋的往外冒,坐下,喝了兩瓶啤酒,啥都沒說,便直奔主題。
“實話給您說,這個店都不是我的,地方是租來的,雇傭人工的費用,我后廚那些吃的,再不往外冒,非壞了不可!
我這三年就損失好幾千塊錢,咱們都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別介!”
崔志哼笑一聲,“吆呵,現在知道錯了,上次我們去找你的時候,不是挺嘚瑟的嘛?
你的燒烤店不是沒有裝監控攝像頭嗎?
你不挺牛逼的嗎?!”
崔志罵著,牙齒都緊緊地咬著后槽牙。
直到現在!直到現在,自己臉上的傷還沒有好,這幫三孫子串通一氣,連警察都敢騙,還他媽!的逍遙法外呢!
大哥端著酒,滿臉寫著社會兩個大字,一口氣干了,對我們說道:“兄弟眼瞎,沒認出來兩位爺來!都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
實在不行,您讓兄弟把我打一頓都可以,我真的,我真的……
再這樣折騰下去,我真的要關門歇業不可!”
我看著還想說什么的崔志,攔了下來。
畢竟,我們想要找的罪魁禍首不是他,兔子急了還要人,不能把他逼急了。
“兄弟,坐。”
我伸手,請他入座,“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吃這個啞巴虧,所以才想出這個損招來的,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們肯定不會繼續搞事了。
放心,不用著急。”
“放心!我拿著視頻,叫著我們店里的員工,咱們一起去警察局!把人都抓起來,讓他們好好的在里面關幾天!”
我擺手,笑道:“不不,關幾天算什么!我想要見見打我們的兄弟,就見個面,說兩句話,你幫我引薦一下。”
老板一愣,目光中有些擔心,“成,我可以幫你叫出來,但這里面就沒有我們什么事了。”
“放心,冤有頭債有主。”
……
當初在燒烤店里打人的有六個人,年紀都不大,一看上去就是混子。
猴子跟燒烤店老板將其中一個人約在了燒烤店里,我跟崔志躲在門口,看著那哥們現身。
崔志激動地直拍大腿,“對對,就是這個孫子!當初就是他動手動的最狠,拿著啤酒瓶子就往蔣主任頭上招呼!
好家伙,主任都大年紀了,這一啤酒瓶差點沒給送走!”
“看著年紀不太大……”
“頂天二十,這個年紀小伙子什么都不知道!別人的一忽悠,就覺得自己是個古惑仔,就跟著沖鋒陷陣為所欲為!
我告訴你,就這樣的小伙子,你報警把他抓起來,說不定他覺得還特別的榮幸,自己重情義,特別的社會!”
我看著染著黃毛的小伙子,笑了笑,“那正好,讓他見見世面。”
“世面?”
“讓我想一想,咱們怎么讓他認咱們當大哥。”
打人的小伙子叫丁歡,二十一歲,初中輟學,不上班不工作不學習,每天就騎著小電驢來回的亂晃,每天在自己各路兄弟家里吃飯喝酒,沒錢了就給家里要,就這樣一直混到了現在,沒文化沒上進心,一直待在小縣城。
歲數越來越大,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開始想著賺錢,沒什么本事又不愿意下苦力,就開始跟著田潤生混,干一點挖社會主義墻角的活,勉強糊口。
這簡直就是低配版盧東。
先不說坑蒙拐騙上當嘚瑟,盧東最起碼還出去走走,長長見識。
這孫子就一直在舒適圈里待著!
我想著,提議拿錢出來帶著丁歡去外面玩一圈,不需要多豪華的地方,就會所莊園之類的,就能讓這小子傻眼。
你去什么文化素養太好的地方,他都捕捉不到!
崔志皺眉,“這么麻煩?”
猴子在旁跟著說道:“就是,咱們還要帶他出去!?表哥,你到底想干嘛?!”
問題拋出,崔志跟著滿臉疑惑看向我。
他們能理解,我是想報仇。
但現在一步步的走著,最后呈現出什么模樣的報仇,他們不知道。
“我想的是,田潤生遇到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找人揍一頓,不單單是他人脈廣,有幾個兄弟,也證明,他這個人的思維邏輯是這樣的。
遇到事情,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用暴力解決。
從這個念頭產生到現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暴力事件,還沒進去,就證明藏的好。
別人不知道,他自家的小兄弟肯定知道。”
崔志打了個響指,“這個丁歡只要投靠我們這邊,就肯定會爆料田潤生的把柄!”
“不算把柄,是成為正義之士。”
我解釋道:“就算是讓燒烤店老板當證人有證據,進去的也只是幾個打人的,田潤生依舊躲在暗處,受到任何的懲罰。
就像你說的,像他們這種半大的孩子,坐牢對他們來說,還是一件特別光榮的事。
咱們挨打了,心里不痛快。
不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那么簡單,也必須要讓他們心里不痛快。”
猴子再次疑惑的問道:“那,那直接給丁歡錢就不行了?直接拿錢買,豈不是省事很多,也不用帶著他出去轉一圈?”
“不不,不能給錢,他們的腦子不行,不聰明,看不清局勢利弊。”
我無奈的一笑,“當然,如果足夠聰明的話,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