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了一個大早,特意翻出自己的西裝,受累讓莫一寧給搞鼓了個發(fā)型,早早的來到了公司會議室。
負(fù)責(zé)接待的小柳一時間都沒有變認(rèn)出我來。
她笑嘻嘻的在前面領(lǐng)路,“短短二十幾天不見,方老師似乎又變帥了?”
“過年長胖了才對。”
“大概是難得的穿了回西裝,總感覺帥氣程度直線上升。”
我松了松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笑道:“這次的會議對宋老板和青銅時代而言都非常重要,我害怕我穿著便裝來,他再吃了我。”
小柳笑著領(lǐng)到公司的總會議室,幫我打開門。
我以為我來的最早,可以坐在辦公室里面批判一下比我到得晚的宋西門,可惜,這個計劃在開門的一瞬間就落空了。
會議室內(nèi)坐著光鮮亮麗盛裝出席的宋西門,以及鈴鐺。
鈴鐺?
我挑挑眉,很是詫異會議室里會有這么一個不速之客。
宋西門見我,眼前一亮,起身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很好!你的不敷衍就代表了我們公司的重視態(tài)度!”
“我主要是怕你把我腦袋擰下來!”
本來回公司入股簽合同這事,推辭了好幾次,在裹著大棉襖穿著棉拖出現(xiàn),宋西門非把我的頭發(fā)一根根捋下來不可!
“可以,我很滿意。”
小柳關(guān)上房門離開。
我環(huán)視一圈,指著坦坦蕩蕩坐在某個位置上的女人,不解道:“她怎么在這?”
鈴鐺無奈的笑了笑,手指著太陽穴,身體懶洋洋的癱瘓在椅子上,媚字入骨,一撇一動都感覺她是在勾!引你。
“方老師,我好歹是宋老板的合伙人,青銅時代的股份有我的一點點哦。
這種投資入股的場面,我當(dāng)然可以來!
若是不方便對朱先生解釋,可以無視我,我會當(dāng)好自己的小透明的!”
“哼,結(jié)婚入股嗎?真是新鮮!”
我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兩個人的便宜交易,畢竟我磕的可是宋老板跟夏越。
鈴鐺沒有絲毫的生氣。
似乎對于這個女人而言,只有宋西門能讓她變的氣急敗壞,其余的諷刺都是照單全收。
“方老板覺得新鮮,有可能是孤陋寡聞了,要多聽多看哦!”
我一時語塞,求助般的看向宋西門。
宋西門撇嘴,滿臉寫著:你招惹她干嗎?
就在屋內(nèi)爭鋒相對互相挖苦的時候,外面再次傳來小柳的高跟鞋聲音。
雖然內(nèi)部不和,也要一致對外。
我們收斂神情,靜靜地看著房門打開,進(jìn)來一身休閑西裝的朱哲。
朱哲看著我,我看著他,相視一笑,十分別扭。
人生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轉(zhuǎn)瞬間,一個人的身份地位就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不需要什么,一個選擇一個念頭,一切就會跟從前不一樣。
以前是娛樂圈的演員朱哲,與傳媒公司的老板。
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合伙投資人,跟傳媒公司的老板。
這種從甲方突然變成乙方的感覺,特別不好受!
“方老師,別來無恙。”
“托朱老板的福氣,我過得還算是湊合。”
聽到我這番話,朱哲哈哈大笑,“你這樣的說法,我聽起來真的很別扭!”
我無奈的笑道:“別說你別扭,我說起來都別扭!”
宋西門在我們之間打著圓場,“既然彼此都是熟人,那就別說這么別扭的話,怎么方便怎么舒服,怎么來?”
“當(dāng)然,都舒服點。”
朱哲一揮手,示意我們?nèi)胱S即便進(jìn)入了正式的談判期。
整個談判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核心思想,既朱哲想要用多少的錢占據(jù)多少的股份。
我們?nèi)藦脑绯科饋硪恢闭務(wù)摰秸形纾酝觑埨^續(xù)談?wù)摚ハ啻蛑炫冢歼€沒有定下一個確切的數(shù)額。
看著高大上,你的律師團(tuán)隊我的經(jīng)濟(jì)團(tuán)隊,各種表格資料以及對未來的分析PPT輪番上陣,實則跟菜市場賣菜的大媽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跟宋西門像在賣出股份之前多賺點,朱哲想要花最少的錢拿到最多的利益,都是生意人,全身都在變著法挑刺抬價,你來往我。
我在商場學(xué)了這么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宋西門唱白臉我就唱紅臉,宋西門唱紅臉我就講情義,完全靠譜的打配合,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非常能拿捏男人的鈴鐺。
談?wù)摿苏惶臁?/p>
朱哲捏著眉心,無奈道:“好,既然你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總不能起身就這樣離開,我花都放出去了,不拿回去點東西,我面子上也過不去!”
“哎呀,朱老板家里的錢燒火取暖都用不完,何必在我們這些窮苦人身上扣這么個仨瓜兩棗的,這不,方老師馬上就要結(jié)婚迎娶自己的心上人,我們多賺點錢,也能讓方老師的婚禮起拍一點不是!?”
朱哲迅速的投來目光,驚訝的說道:“你要結(jié)婚了?”
我忙擺手,“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的,就算我明天入土,這個事情都要按照最講理的方式來,不能道德捆綁嗎!”
宋西門嘿嘿笑道:“這不是我們朱老板道德水準(zhǔn)高,這才出的下三濫手段!見諒見諒!”
“那行,就按照你們說的。”
“當(dāng)真?”
朱哲狠著心,咬咬牙,“對,我占百分之三十五個點,三千萬,立馬打款簽合同,爭取我們今天就把這件事弄完。
等過上兩三天,直接上市。”
他招手身后的律師團(tuán)隊前去擬合同,“現(xiàn)在局勢變化這么快速,定不準(zhǔn)明天出什么幺蛾子,早上市,就能早早的圈到錢!
就算是以后遇到什么風(fēng)浪頂不過去,我們手中也有錢,可能拿著錢強(qiáng)行退市,不至于賠款,所以盡快上市的好。”
聽著朱哲的說法,我肝臟跳動了幾下。
看著速度極快的遞到自己面前的黑白合同,心中的不安漸漸增強(qiáng)。
我早就覺得上市不可能不靠譜,自家的公司只是小作坊買賣,一眨眼,真正的合同已經(jīng)擺在了自己面前!
以后會遇到什么事?
該不會跟三原色一樣的倒閉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