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方曉曉給我又打來了一個電話，說轉賬成功，把尾款給我結算了。
我在電話里說不著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方曉曉卻一直堅持盡快給我結賬，說我是他的大恩人耽誤誰都不能耽誤我的錢。
當我在電話里聽到大恩人在三個字的時候，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這是十萬塊錢，您點點？”
“十萬？”
我驚訝道，下意識的去翻當初簽訂的合約，“不是一萬二嗎？”
方曉曉巧笑倩兮道：“沒關系，剩下的算獎金，買方老師一個人情，等您什么時候愿意拍攝，請先來找我。”
見她堅持，我推辭了一番便收下了，世界上誰還跟錢過不起。
臨走之前，我想了想，開口問道：“公司對你什么樣打算？”
方曉曉撩著頭發，一副揚眉吐氣重新飛上枝頭的愉快，“當然是繼續捧我，抬我，給我找代言和商務，這一筆錢我很快就能掙回來的。”
我舔了舔嘴唇，說道：“那你很快就會摔下來的。”
“方老師，您是什么意思？”
我照搬出中午從宋西門那里偷師到的規則和營銷，給她細細的分析了一遍，方曉曉腦子沒有那么聰明，前前后后解釋了兩遍，才解釋明白。
她瞪著眼睛，拽著手指道：“肯定的！肯定跟你分析的一樣！就跟現在的呂箬一樣，已經沒有多少名氣和熱度了！好
不行，我要跟公司抗議！”
經紀人在旁嘆氣道：“公司本來就想你們掙快錢，怎么可能同意你們一步步的來！”
方曉曉咬著牙，怒道：“那也不能拿我的前途去賺錢！我這輩子就這么一個機會了！”
經紀人反問道：“那怎么辦，你違約？！”
方曉曉抿著嘴，目光落在陰暗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覺得氣氛尷尬，快速起身，“話我說完了，道義近了，先走了。”
女人強擠出一個笑容，低頭道：“謝謝方老師指點迷津了，我一定會記住的。”
……
自從那天下午離開方曉曉的辦公室后，我再也沒聽到她的消息。
照片持續發酵，網絡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方曉曉聽了我的話以后去跟公司對峙，然后又被公司雪藏了？
我在家休息了幾天沒去上班。
個人有個人的前途，我也沒特意的去打聽。
一直到某天早上，某段視頻平臺突然推出一個熱點，說一系列網紅美女對民！國姨太太裝扮的模仿，緊接著，又連續推送了幾條方曉曉的視頻。
我點進去，又搜索了一下女孩的資料。
發現，方曉曉竟然成了單人的工作室！？雖然工作室仍舊掛靠在黑金傳媒旗下，但卻是自當老板，只用給公司抽成的獨！立工作室。
她這么大的本事？
我正想著，想去小群里看看有沒有八卦，突然界面一換，方曉曉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
“喂，方老師，大清早的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你這是？”
“哦，突然打擾，你別怪我。我是有急事，上次您給我說的那什么營銷計劃，一步步成為三流女明星的法子，我給忘了七七八八，所以想打電話問問。”
我應了聲，揉著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
沒等我多說，方曉曉繼續道：“您能幫我的那些東西做成一個企劃書嗎？一定要仔細具體，要全面，要結合所有的熱點和娛樂形式，您那天說的實在是太籠統了，企劃書做完了，帶著它來找我，可以嗎？”
哈？
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你這要求也太過分了！
我憑什么出時間又力氣，幫你弄這個企劃書，你也長的開口？！
“事成之后，我再給您十萬。”
“好的，我立馬去做，等做好了之后給你打電話。”
電話里傳來方曉曉的一聲輕笑，你都能想象出她低頭嫵媚的神態，“好，我等你。”
我翻身！下床，下一秒就撥通了宋西門的電話，“喂，有時間見一面嗎？”
……
我們照舊約在路邊的蒼蠅館。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些。
對此，宋西門的解釋是，沒錢吃飯。
我聽著直咧嘴，“你這么大的本事，你沒錢吃飯？有這么慘嗎？”
宋西門舉著手，高聲呼喚著店員，“再給我來兩個雞腿，一籠包子帶走，謝謝。”
“不至于不至于，哥們。”
“我這不是一直等你給我回信！不然，我早就去干零工了！”
“你黑金傳媒前宣傳部部長的身份，你去干零工？”
“沒辦法，除了這個公司，我哪兒都不想去。”
我看著身邊的人，雖然渾身是謎，但我沒興趣知道，反正干滿兩年，我也是拿錢跑路。
我提議道：“有個企劃案，就上次你給方曉曉說的那一套，我幫你忽悠住了，現在只要落筆些上幾十頁東西，就有三萬塊錢，干不干？”
“三萬！？”
宋西門驚訝的站著嘴，喃喃道：“看來傳言是真的，這小娘們真有錢了！”
我好奇地問道：“什么傳言？”
“方曉曉開了個人工作室，你知道嗎？”
“知道。”
“這在黑金傳媒可是頭一份！她無權無勢的一個小姑娘，憑什么讓公司老板給她開特例，圈里都在傳言，她靠上金主了！”
方曉曉一個上下不靠的小模特，能眼睛不眨的賞出十萬？
注意，這十萬不是非花不可，而是單純的打賞。
我心里雖然這么想，但作為一個證人君子，嘴上肯定不能這么說，“無憑無據的，少給人姑娘身上潑臟水！”
宋西門猥！瑣的一笑，“不懂行了吧，這在圈里怎么能叫潑臟水，這叫本事！”
“喂……”
“當然，這是人家的本事，跟咱們沒有關系。”
“那企劃案，你寫不寫？”
“寫！有錢不掙不是傻子嗎，說好給我三萬塊，不能反悔！”
我搓著手，已經開始慶祝即將到手的七萬塊了，“放心，絕不后悔！你的三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絕對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