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東，此話怎講？”
    蘇牧微微一笑說道。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就李煥暢那副小人嘴臉，肯定跟著胡玉珠屁股后面造你的謠去了。”
    “他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你成為一個笑話，這樣即便真要裁人，也與他們無關了，肯定是先拿你開刀。”
    陳建東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你也真是的，剛才怎么會說出那種話來，你難道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即便不說錯話，都有無數眼睛盯著，何況是夸大如此海口呢？”
    “這么好的機會，他們更不會錯過，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
    “建東，無妨，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有對策。”
    蘇牧擺擺手，從容應道。
    “希望如此吧。”
    陳建東也不再多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忙活起來。
    嚴智雄也沖著蘇牧報以一笑，低頭開始整理起公文。
    剩下蘇牧無所事事，暗暗思量起來。
    他現在知道自己擁有了左眼觀相的能力。
    可以憑此分辨仙官的品階。
    至于顏色的差異，他也有所推斷，但是還不能作準。
    自己身處之地是首輔司。
    其職責就是聽命于府主，為府主出謀劃策，在權限范圍內負責和管理仙府的整體運轉，簡單點說就相當于政府辦公室。
    首輔司司長是辦公室主任。
    自己這個科員也不叫秘書，統稱為侍詔郎。
    剛才的幾位侍詔郎，每個都是有背景的。
    話不多，低著頭干事的嚴智雄據說在州府有關系。
    他當年也的確是從蜀州州府那邊調過來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年了，硬是沒有挪地兒不說，官位也始終是正九品。
    風情萬千，身材婀娜的胡玉珠據說和游神司司長關系密切。
    她當年能進首輔司，也是那位司長幫忙運作的，但真相到底如何，沒誰知道。
    李煥暢則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他攀附的是首輔司副司長海大富。
    陳建東倒是中規中矩招進來的，但即便這樣，他背后也站著烏涼城的陳家，誰讓他是陳家重點栽培的對象呢。
    眼下副司長海大富外出，沒有在司中。
    司長白陽軒應該正在府中議事。
    “天庭仙官九品十八級，而我現在不過是區區一個九品芝麻官而已！”
    “但天庭之下，仙官為尊，就算只是九品，代表的也是天庭威嚴，誰敢挑釁，都將會被處以極刑。”
    ……
    就在蘇牧梳理和接受這些常識時，在首輔司外面的走廊中，胡玉珠沖著跟隨自己走出來的李煥暢嬌媚一笑。
    “煥暢，你覺得蘇牧剛才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當然是……真的！”
    李煥暢到嘴邊的話語稍作停頓后，才笑吟吟地說道。
    “哦，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胡玉珠眨了眨眼道。
    好美的笑容！
    看著胡玉珠這番誘人模樣，李煥暢立刻陷入進去。
    都說你是游神司司長的關系，我要是能拿下你的話，是不是就能攀附游神司這棵大樹了？
    游神司啊，那可是仙府之中實權最重的衙門。
    我很向往。
    “當然是這么想的，我不但這么想，還覺得咱們應該幫幫蘇牧，畢竟他說能破局，那無論如何都要讓他站出來，揚名立萬，你說是吧？”
    李煥暢跟著笑瞇瞇的說道。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咱們不應該讓蘇牧寶珠蒙塵。那這事就交給你辦了，記得辦的漂亮點。”
    胡玉珠莞爾一笑，扭動著腰肢離開。
    “哼，你是想要拿我當槍使嗎？真的當我看不穿你的伎倆！不過無所謂了，誰讓我喜歡你呢，就當做是先給你顆棗吃。”
    “何況這首輔司真要是裁人，最好裁了他蘇牧，死道友不死貧道。”
    李煥暢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厲色，隨即抬頭起步就走向前面。
    那里正是首輔司司長白陽軒的所在。
    咚咚！
    “司長，我有要事稟告。”
    “進來！”
    里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片刻之后，李煥暢便從房間中出來了。
    只是和進去時候相比，現在的他，低著的臉上浮現出的是一抹滿足笑容。
    “蘇牧，司長讓你過去一趟！”
    回到首輔司后，李煥暢沖著翻看卷冊的蘇牧趾高氣揚的喝道。
    “司長找我？”
    蘇牧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煥暢，便起身走了出去。
    “李煥暢，你是不是去告密了？”
    屋內，陳建東肅聲問道。
    “告密？告什么密？”
    李煥暢不以為然地瞥視過去，懶洋洋的說道：“陳建東，我說你這養氣境界真不夠，我那能叫做告密嗎？我那叫幫蘇牧揚名立萬。”
    “你啊就瞧著吧，蘇牧很快就會成為咱們仙府最紅的侍詔郎，哈哈！”
    能將告密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李煥暢你真是夠無的！
    陳建東在心底暗暗罵道。
    走在過道上，蘇牧暗暗思量。
    司長白陽軒會無緣無故的見自己嗎？
    當然不會。
    他現在召見肯定是因為李煥暢剛才搬弄是非了，將自己在首輔司說的話稟告上去。
    這個小人是想要借白陽軒之手來收拾自己。
    最好是能一腳踢開。
    這樣的話在首輔司，就沒有誰和他對著來。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果然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
    以前蘇牧壓根沒有和李煥暢對著來過，可即便這樣，李煥暢還是將他當成了眼中釘。
    既然如此，那就走著瞧吧。
    哼，真的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你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剛才說的話并非是信口開河，隨意而為。
    你這次告密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咚咚！
    當蘇牧開始敲門的時候，他的所有情緒已經全都收斂起來，畢恭畢敬地敲門，聽到準許聲后，便直接推門而入。
    “司長！”
    “蘇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大放厥詞，想讓我們首輔司成為眾矢之的嗎？”
    誰想蘇牧剛喊出兩個字，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不怒自威的冷喝聲。
    隨之房間內的溫度直線下降，一股股寒徹氣息開始彌漫開來。
    寒澈刺骨。
    凍入骨髓。
    蘇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