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呀，今兒是阿昧的預(yù)產(chǎn)期，也不知她生了沒。
    皇上：朕也不知，不如遣人去問一問。
    皇后：臣妾也正有此意，就讓夏荷帶上粉紅票、PK票和推薦票走一趟罷，總不好空著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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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還是沒查出毒源，這有甚么好高興的？”
    春桃一愣，道：“娘娘不是教導(dǎo)過奴婢，說既然沒毒，就可以排除了……”她說著說著，終于反應(yīng)過來：“哎呀，瞧奴婢這笨腦子，都沒毒，那豈不是都要排除掉了？都排除掉了，那咱們還有甚么可以驗(yàn)的？”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也不是甚么法子都沒有了，從現(xiàn)在起，讓邵采女把她屋里的東西，每天扔上幾樣，扔到甚么時候她身上的疹子消了，毒源也就浮出來了。不過你提醒她，動作要快，不然毒性侵入血液，可就麻煩了。”
    “是，娘娘。”春桃復(fù)又高興起來，道，“既是這樣，奴婢可要給她安排個妥當(dāng)?shù)牡胤饺訓(xùn)|西，不然扔掉卻找不回來，那可是白忙活了。”
    “很好，你便看著辦罷。”我回答完她的話，站起身來。早膳已經(jīng)吃了八分飽了，再吃下去就要長胖了，現(xiàn)在，該是去長樂宮請安的時候了，不用腰輿，走著去，權(quán)當(dāng)飯后散步。
    夏荷不在，我便搭了春桃的手，道：“隨本宮去長樂宮請安。”
    春桃忙道：“瞧奴婢這記性，光記得邵采女中毒的事，卻忘了向娘娘稟告牛才人和馬才人受孕的事。”
    “哦？已經(jīng)有眉目了？”這事兒弄清楚，我去了長樂宮也好有話說，于是停下了腳步，問春桃道。
    春桃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尚食局和尚寢局都使人來稟報過了，尚食局那邊稱，牛才人和馬才人當(dāng)初服用的避子湯，絕對沒有問題，有檔可尋。不過，尚寢局那邊查出個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招認(rèn)了，稱當(dāng)初是牛才人和馬才人聯(lián)手賄賂了他，讓他中途把藥給換了。”
    果然同我猜想的差不多，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不是這個結(jié)果，又能是甚么呢，難道是牛才人和馬才人天生異稟，對避子湯有抵抗作用？就算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那也不可能同時發(fā)生在兩個人身上罷。
    我扶著春桃的手，繼續(xù)朝前走，一路步出書房，穿過前庭，出宮門，朝長樂宮而去。
    長樂宮一如既往地金碧輝煌，黃色半透明的琉璃瓦，同朱紅耀眼的宮墻相得益彰，使任何一個站在宮門前的人，都不由得生出肅穆崇敬之心來。
    此刻的我，心中亦是充滿了對太后的崇敬之情，這種崇敬，與個人恩怨無關(guān)，純粹是一個下屬，對上級高超職場斗爭手段的景仰——太后，居然在我尚未入宮之時，就已經(jīng)開始部署打算了。僅憑這份搶占先機(jī)、未雨綢繆的意識，就足矣讓我佩服了。
    常嬤嬤在宮門前侯著，是在詔示太后對牛、馬事件的關(guān)注么？我在心里微微一笑，臉上亦是掛滿笑容，命夏荷把才彎下一半身子的常嬤嬤扶起。
    “母后隨便使個小宮女來接我們便是，怎敢勞動常嬤嬤。”我客套的臺詞，從來沒有變過，也懶得去變，反正沒人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更不會有人因?yàn)檫@一句客套，就真換了迎接的人來——除非是太后的需要。
    有趣的是，常嬤嬤的臺詞也沒有變，她同以前一樣，后退至我左側(cè)稍前的位置引路，笑道：“娘娘客氣，這是奴婢的本份。太后日夜為牛才人和馬才人的事憂心，生怕因此亂了宮紀(jì)，此刻太后正在殿中侯著娘娘呢。”
    我如今查探出來的結(jié)果，不正是太后想讓我知道的么，不想讓我知道的，恐怕在我未入宮時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既是如此，還有甚么好憂心的，我忍不住暗自嗤笑。
    我隨著常嬤嬤上了月臺，小宮女進(jìn)去通報，不多時便出來，奉太后之命請我進(jìn)去。
    常嬤嬤引我到寶座臺階前，然后退至一旁，我則拜下身去，口稱：“臣妾見過母后。”
    “平身，賜座。”太后今日的態(tài)度很和藹，從她比平日略微和緩些的聲音里，可以聽出來。
    “謝母后。”我直起身來，到階下左手邊第一張椅子上坐了。
    許是因?yàn)樘鞖庋谉幔瑑芍汇~鶴口里吐出的檀香淡了許多，太后的神情也因此清晰了不少，能看見她唇邊啜著的微笑，在一襲水藍(lán)色織金衣裙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打眼。太后就這樣微微笑著，問我道：“牛才人和馬才人一事，已經(jīng)有眉目了？”
    我欠身答道：“回母后，此事已經(jīng)查明了，乃是牛才人和馬才人聯(lián)手，賄賂了監(jiān)督她們服藥的小太監(jiān)，偷換了避子湯。那名小太監(jiān)，已然招供了。”
    “她們好大的膽子！”太后威嚴(yán)的聲音，自寶座之上響起，但我卻瞧不出她臉上究竟有幾分怒氣。
    我繼續(xù)道：“雖然真相已經(jīng)大白，但牛才人和馬才人現(xiàn)如今卻懷有龍裔，不好作出處罰，以臣妾愚見，還是等她們把皇嗣生下來后再說罷？”
    太后沉吟片刻，道：“她們竟敢違背宮規(guī)，私自懷上龍種，若不作懲罰，只怕要亂了后/宮的風(fēng)氣，不如先降她們的份位，至于其他懲罰，待她們產(chǎn)下龍裔后再作定論。”
    才升了她們的職位，而今轉(zhuǎn)眼又要降，雖說后/宮嬪妃的待遇優(yōu)劣，往往就在上位者喜怒的一瞬間，但旨意這般反復(fù)無常，可不是甚么好事。更何況，牛、馬二人升職的的旨意，是我親自頒布的，如今揪出大錯來，再降她們的職，豈不是狠狠打了我自己一巴掌？太后這個話，堅(jiān)決不能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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