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徒慕渾身濕透跟個落湯雞一樣,姜夕顏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去洗澡了?”</br>
司徒慕將水囊遞給姜夕顏,就開始運用御火術(shù)來烤衣服,等衣服烤完,司徒慕道:“走吧。”</br>
休息了一會,體力是恢復(fù)了一些,但心頭壓著塊大石怎么也輕松不起來,姜夕顏問:“你怎么一點事都沒有?”</br>
司徒慕淡淡道:“或許是習(xí)慣了,畢竟來過四次了。”</br>
姜夕顏看了看四周,“你說那些人也是墨跡,怎么不選在這里殺了我們呢。”</br>
無垢道:“夕顏姐,我們在這里不好受,他們來這里也不一定就比我們強啊。”</br>
姜夕顏哈哈一笑,“不錯,這結(jié)界可不認(rèn)主。”</br>
三人走走停停,直走到日落西山,傳音符忽然有了動靜,是莫言,司徒慕立刻問:“莫言,什么事?”</br>
莫言道:“我替夕顏卜了一卦,你們此行兇險非常,切記到時往東行,東面會有一線生機。”</br>
司徒慕道:“好,我知道了,你能破開壓制你的力量了?”</br>
莫言道:“不行,只能很偶爾的才能破開。”</br>
姜夕顏忍不住罵道:“那些畜生心思也忒歹毒了,是想活活把我們累死嗎。”</br>
司徒慕道:“堅持一下,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br>
姜夕顏叉著腰走的氣喘吁吁,這時山中寒風(fēng)更盛,三人倒不覺得冷,就覺得累,司徒慕還好些,姜夕顏累的簡直想就地一躺。</br>
終于,司徒慕道:“前面拐彎就到了。”</br>
他對無垢道:“無垢,你從這里繞過去,你記得看腳下,有黑石的地方就能走,別的地方一步不能去,遇到岔路就往右拐,走半個時辰左右就能走能看到一根高達(dá)三丈的蒼松,繞過蒼松,距離百步的地方就有一個山洞,山洞有些隱蔽,你仔細(xì)點找,山洞大門是緊閉的,別浪費力氣,那洞門你打不開,洞口左邊十步處有一只手掌大小的陸吾,你將陸吾口中的珠子拉出來,山洞的門就會打開,如果不出意外,小蝶她們應(yīng)該在那里。如果找到小蝶,就順著這條路回去。”</br>
無垢雖然不知道司徒慕是怎么知道的,但還是應(yīng)了一聲就走了。</br>
姜夕顏問:“你怎么知道的?”</br>
司徒慕含糊道:“要是這里有什么地方能關(guān)人,也就那里了。”</br>
姜夕顏淡淡道:“你這人秘密還挺多。”</br>
司徒慕道:“誰沒有秘密呢。”</br>
姜夕顏問:“那我們做什么?”</br>
司徒慕道:“給無垢爭取時間。”</br>
姜夕顏翻了個白眼,“得,拉我來墊背了。”</br>
司徒慕笑起來,“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讓五死士去保護無垢?”</br>
姜夕顏道:“你怎么知道?”</br>
司徒慕抿嘴道:“本來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br>
姜夕顏冷笑: “幾年不見,你倒是會詐了。”</br>
司徒慕幽幽道:“你倒是沒怎么變。”</br>
姜夕顏撇過頭冷哼一聲,司徒慕道:“好了,我們也走吧。”</br>
這時山中已經(jīng)開始黑了下來,黑暗是個很好的偽裝,遮蓋住那些危險,但他們卻知道這其中隱藏了多少危險。</br>
終于來到目的地,在司徒慕的記憶里那兩件木屋從來沒有那樣明亮過。</br>
木屋外看起來沒有外人,也沒有感覺到妖氣,司徒慕還沒探出頭,就聽到屋里有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br>
姜夕顏和司徒慕對看一眼,沒想到又遇到老朋友了。</br>
兩人走進木屋,就看到吳昊,吳昊滿眼帶笑的坐在那張簡陋的木桌旁邊,木桌上放著一碟炒花生一碟醬牛肉,四副碗筷還有兩大壇酒。</br>
屋里的擺設(shè)并沒有怎么動,但屋里的主人卻不在了,司徒慕真的很想問問那個老人去哪了。</br>
兩人站著沒有動,吳昊道:“怎么,分別幾日就不認(rèn)識了?”</br>
司徒慕當(dāng)先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姜夕顏也在吳昊對面坐了下來,吳昊給他們面前的碗里倒上酒,可敢飲了這酒?</br>
司徒慕笑道:“不敢。”</br>
吳昊眸色微沉,將自己碗里酒一飲而盡,“還不放心嗎?”</br>
司徒慕嘆道:“從你算計我們那一刻開始,還談的上什么放心不放心嗎?”</br>
吳昊看向姜夕顏,姜夕顏笑魘如花道:“別看我啊,我還想多活幾年,這酒可不敢喝。”</br>
吳昊道:“加上莫言,我們四人認(rèn)識于微時,沒想到.......”</br>
想起當(dāng)初,只剩下唏噓,司徒慕道:“我也沒想到,那一次竟是我們最后一次在一起把酒言歡,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嗎。”</br>
吳昊笑起來,“怎會不記得。”</br>
兩人說起當(dāng)年的混事,就連姜夕顏的面色都柔和了下來,那些往事歷歷在目,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一樣,兩人說了一會,吳昊道:“阿慕,夕顏,我無意與你們?yōu)閿常皇堑啦煌!?lt;/br>
司徒慕道:“這我倒是信的。”</br>
“這次我們只要混元珠,只要你們交出混元珠,我們就放了瑤兒和方姑娘。”吳昊道。</br>
司徒慕問:“若是我們不放呢。”</br>
吳昊道:“人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過身外物。”</br>
司徒慕打斷吳昊的話,挑眉道:“正是因為認(rèn)識于微時,你倒真是一次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對瑤兒也能下的了手。”</br>
吳昊道:“瑤兒.......瑤兒早已對我斷情。”</br>
司徒慕道:“不錯,你這副模樣,就算她不對你斷情,我也會打醒她。”</br>
吳昊剛要說話,忽然頓住,“原來如此。”</br>
司徒慕一臉不明所以的問:“你說什么?”</br>
吳昊神情冷了下來,“原來你是故意拖延時間。”</br>
司徒慕道:“難道不是你自己要與我敘舊嗎?”</br>
吳昊問:“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br>
司徒慕聳聳肩,“我人都在這里,還能知道什么地方。”</br>
吳昊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誰的能耐大吧。”</br>
司徒慕微笑道:“那就比比吧。”</br>
吳昊和司徒慕的身形幾乎在同時竄了出去,留下姜夕顏一人,姜夕顏皺眉道:“一個個都是急性子。”</br>
姜夕顏施施然站起身,也跟著竄了出去。</br>
吳昊和司徒慕已經(jīng)打在了一起,可在這樣的威壓這下,兩人實力大減,司徒慕只能發(fā)揮出平時的四成。</br>
吳昊沒有放出鹓鶵,只是招呼其他猛禽往司徒慕身上招呼。姜夕顏看在眼里覺得實在是不夠看,就對不遠(yuǎn)處的吳昊喊:“吳昊,放鹓鶵啊。”</br>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司徒慕連瞪姜夕顏一眼的時間都沒有,直接亮出浮屠劍,浮屠劍一出,森森殺氣驚的那些禽鳥嘩的一下就四散開了。</br>
吳昊這才長鳴一聲,那只巨大的鹓鶵仿若瞬間就從天而降,巨大的司徒慕和姜夕顏都沒看見鹓鶵是從哪里出現(xiàn),鹓鶵一出現(xiàn),其他鳥兒全部落了下去,一動不敢動,伏地做匍匐狀。</br>
吳昊縱身一躍,直接躍上鹓鶵的背脊,鹓鶵發(fā)出淡淡的黃光,將他襯托的猶如天神一般。</br>
上次他們已經(jīng)見識過鹓鶵的厲害,不敢大意,司徒慕趁它還沒揮動翅膀就直接使出了火耀天華。</br>
這一次使出火耀天華,渾身的精氣瘋一樣的往浮屠劍上涌去,司徒慕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心中也是大駭,想要收回招式,無奈覆水難收,司徒慕只是咬緊牙關(guān),但饒是這樣也只能施出四條火龍。</br>
火龍呼嘯著朝鹓鶵竄去,鹓鶵巨翼一張,狂風(fēng)呼嘯而來,鹓鶵主風(fēng),風(fēng)助火勢,火龍逆風(fēng)而上,鹓鶵忽然鳳鳴一聲,沖向天際,司徒慕心念跟著一動,赫然發(fā)現(xiàn)四條火龍也跟著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追了上去。</br>
在這之前,司徒慕從來沒想到用心念竟然能控制招式,他以為是偶然,心念又試著一動,這次他感覺到劍身傳來的震動,隨著震動而來的是火龍分散開來,呈包圍之勢追擊鹓鶵。</br>
要不是身體負(fù)荷越來越大,司徒慕都忍不住給自己叫聲好。</br>
姜夕顏看見這一幕,目光微沉,轉(zhuǎn)向司徒慕,這個司徒慕,實在給她太多的驚奇,她想自己似乎應(yīng)該認(rèn)識了解他了。</br>
司徒慕終于肯定他的心念能控制劍勢,可他也明顯感覺心力愈來愈不足,額間一滴滴汗珠凝聚又滑落,額頭上的青筋都看的分明。</br>
鹓鶵忽然停了下來,整個身體又俯沖下來,巨大的風(fēng)力壓迫的司徒慕差點直接跪下,不得不說在這結(jié)界的威壓之下,面對鹓鶵這種神鳥,在體力上實在相差太遠(yuǎn)。</br>
饒是如此,一條火龍終是撞上了鹓鶵的左翼,本以為火借風(fēng)勢會燃成一片,但這火光卻是一閃即滅,根本不能對它造成任何傷害。</br>
吳昊冷冷道:“司徒慕,還是投降吧,你還能撐多久呢。”</br>
敢情剛才吳昊是故意指使鹓鶵和他兜圈子消耗他的精力,他早就知道普通的凡火是無法傷到鹓鶵的。</br>
司徒慕咬牙堅持,只希望能給無垢那邊多爭取一些時間。此時心頭一蕩,一口淤血就要噴出,就在他身體搖搖欲墜時,一只手突然托著他的手肘。</br>
司徒慕不用轉(zhuǎn)頭也知道是姜夕顏,就聽到姜夕顏道:“怎么還不收勢,不要命嗎。”</br>
司徒慕將那口淤血憋了回去,咬牙切齒道:“收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