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這個侃侃而談,而一點(diǎn)都沒有恐懼心理的女人,宋樹田覺得,雖然對方手段并不高明,但是絕對有反偵察的能力,沒經(jīng)過培訓(xùn),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安紅,沒有理由,我們會過來找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認(rèn)識自己的問題,老實(shí)交代。”
安紅一攤手“我,一個大好的知識青年,我也沒犯什么錯誤,我有什么好交代的?”
鄭大雷氣的一拍桌子“安紅,你的態(tài)度要端正,油嘴滑舌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
安紅淡淡的開口“我本來就沒什么,怎么,你們自己心虛了?拍桌子我也這么,你們總不能屈打成招吧?”
宋樹田淡淡一笑“安紅,有些東西,你想否認(rèn)也否認(rèn)不聊。
我問你,你跟馮彪談朋友,怎么還搞的偷偷摸摸的,聽,他還會給你寫信,而且還是通過非正規(guī)方式,你能看嗎?”
安紅嘴角一撇“馮彪這個人就是愛搞這個我也沒辦法,信都是他安排人送到我手里,寫的太肉麻了,我看完了,直接就給銷毀了,怕人看到笑話我,這個有問題嗎?
要是你們想看,等下一次,馮彪再來信,我拿給你們看就是了,多大點(diǎn)事啊,鬧得你們跑過來問我。”
張大雷追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幫你們送信的還有幫你取信的都是馮彪安排好的?”
安紅一臉無辜道“也不能這么,有的時候,我覺得他該來信了,還沒動靜,也會讓人幫我去看看,怎么了,馮彪出什么事了?
我跟你們,我跟馮彪那就是跟男女朋友還差一步的朋友,他有什么事跟我可沒關(guān)系。”
張大雷哼了一聲“你倒是撇得很干凈啊,就是不知道馮彪要是聽了這些話會做何感想。
對了,給我談?wù)剢“桶桑俊?br/>
安紅心里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啞巴他們都能發(fā)現(xiàn)了,那是不是這中間傳遞信的事,對方也知道了?
不過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那孩子我?guī)瓦^幾回,挺可憐的,聽馮彪讓他幫我們傳遞信的,怎么了,啞巴出事了?”
宋樹田繼續(xù)問道:“那你最后一次收到馮彪的信都寫了什么?”
安紅一聳肩,撇了一下嘴“別提了,讓露水都給打濕了,字跡模糊,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我一氣之下就扔到糞坑里了了,現(xiàn)在你們想看也看不到了,只能等下一次了。”
宋樹田都想苦笑,這個女人之前還是看了,能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而面不改色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女人。
一般女同志見到他們,要不是羞澀,要不就是緊張和害怕,而這幾樣,眼前這個安紅是一樣都不占。
“安紅,用不用我把啞巴喊過來跟你聊聊?”
安紅笑笑“他一個啞巴,怎么跟我聊,同志,你們開玩笑的吧?”
宋樹田笑了一下“啞巴怎么了,難不成你還歧視人家啞巴?別看人家不會話,可是,人家會寫啊。”
就這一句話,讓安紅頓時就愣住了,不是這啞巴不會寫字,沒上過學(xué)嗎,怎么這會兒又會了?
“那個就不用了吧,大晚上折騰一個孩子,多沒勁,有什么,你們可以直接就行了。”
張大雷嘆口氣,搖搖頭“安紅,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非得逼著江喬出來跟你面對面?”
一聽到江喬的這兩個字,安紅饒是再鎮(zhèn)定,可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為了掩飾自己,趕緊的解釋道:“那就不用了,我之前已經(jīng)聽過江喬的威名了,連馮蘭都讓她給拿下了,既然你們都來了,何必再勞煩別人呢。
不過,我該的已經(jīng)都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那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要想知道,只能找當(dāng)事人才是。”
宋樹田沖門口一招手,“去,把啞巴帶過來。”
看到啞巴走進(jìn)來,安紅的眼睛都直了,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孩子究竟會寫些什么。
“同志,別害怕,我問什么你就回答叔叔什么,是不是這個女同志讓你幫著送信的?”
啞巴看看安紅,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張大雷繼續(xù)問道:“那你們怎么知道對方有沒有信給你,你什么時候過去取?”
啞巴要來了一張紙還有一支筆,用拼音把自己的意思給表達(dá)出來,張大雷拿出筆,直接給翻譯成漢字。
“你是,那院子里有人要發(fā)信的話,茅廁的墻頭會壓著一張手紙?”
啞巴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繼續(xù)寫道:“這個姐姐給我錢,只要我?guī)退鍪拢€答應(yīng)治好我的啞巴。”
張大雷翻譯好了之后,把紙送到了安紅的面前“看看,你的狡辯有多么的蒼白無力,真以為人家孩子不會話,你可就可以瞞過海?
安紅,你還有什么可以狡辯的?老實(shí)交代,工作組那邊,哪一個人是你的同伙?”
即便如此,安紅再次抬頭,依然梗著脖子不服氣“他是就是了,我還不是呢,你問他有證據(jù)是我指使的嗎?
什么證據(jù)都沒有,你們就是空口瞎話,他什么,你們就信什么,我還,這個啞巴是受人指使,專門陷害我的呢。
我要找你們的領(lǐng)導(dǎo)反映問題,你們誣陷我一個女知青,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有何目的。”
宋樹田哭笑不得,然后嘆口氣“我總算是知道那句賊喊捉賊是怎么回事了,安紅,你可給我們上演了最現(xiàn)實(shí)的一幕。
真以為我們幾個男同志拿你沒辦法了?
行,你繼續(xù)嘴硬,讓江喬過來,我就不信,你看到江喬了,還能保持這個態(tài)度。”
安紅冷哼了一聲“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誰來都沒用,我勸你們放棄這些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我一個老老實(shí)實(shí)本本分分的人,讓你你們嚇唬兩句我就跟著瞎話,老師父母沒教過這個。”
“是嗎?”
聽到外面?zhèn)鱽淼囊痪渑暎布t不由的再次哆嗦了一下,不怕那是假的,對付宋樹田這些男同志,她心里有底,這些人不敢對她做什么。
可是,外面這個女的,她是真心的怕啊,那個江喬名聲在外,即便沒親眼見過,可是事跡她可聽多了。
來之前,上面的人再三囑咐她,要是遇到江喬,盡量避開,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避無可避了,人家就在她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