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漢庭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女,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嘆和欣慰,真是他們老顧家的孩子,這份心智,連他做大饒都佩服。
“這話問的好,今我就跟你們你們這個姑奶的事情——”
信還沒看完呢,老爺子也不著急,江喬是最后拿到信的,看了一下內(nèi)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這個姑奶還真是個妙人,對方通篇都沒問顧家這邊怎么樣,而是不停的訴自己那邊如何如何的不好,最后,就是通知顧漢庭,她要過來,至于,過來要做什么,是等見面再談。
“她這是什么意思?過來?她怎么過來,住哪里?難不成要住牛棚里?爺爺,我怎么感覺,你這個妹妹,好像對你這邊的情況有些了解呢?”
不怪江喬懷疑,地主這成分,到哪個地方都好不了,她就不信,這個曾經(jīng)的顧家姑奶奶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會不清楚顧漢庭現(xiàn)在的處境?
這個人過來要干嘛,敘舊?尋找以前的親情?還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想要跑這邊要贊助?又或者有另外一個目的?
想到這里,江喬這心里頓時就開心不起來了,這不僅僅是江喬的想法,在坐的,有一個算一個,想法都差不多。
顧漢庭嘆口氣,“都看完了,那我就我這個妹妹,這話起來有些遠了,你姑奶原名叫董春曉,是我爹朋友的孩子。
那一年,他們哥倆個帶人去做生意,半路上遇到土匪了,董春曉的爹時運不濟,中了槍,臨死的時候,讓你太爺爺照顧她這個唯一的閨女。
我記得當(dāng)年這個董春曉來的時候,都八歲了,也是懂事的年紀(jì),我們一家人對她挺好的,起來,我們家也就我這么一個孩子,多一個姑娘,別我爹娘了,就連我覺得稀罕,畢竟比我了很多。
可是,這孩子我總覺得跟我們家里人不親,好像跟我們隔了一層。
后來董春曉長大了,我爹供她讀了師范學(xué)校,不過,這個丫頭在讀書的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男人,死活要嫁給對方,我爹沒辦法啊,鬧騰的太厲害了,怎么不聽啊。
我也是沒辦法了,這不找人幫著打聽吧,不管咋,既然這孩子在我們家長大的,雖不是親生的,好歹咱們得副負(fù)責(zé)任啊,不能只管吃喝,再,嫁人這事,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找錯了,那下半輩子,就別想好了。
找人打聽了一下男方的情況,有錢是有錢,可是這人品堪憂啊,怎么呢,吃喝嫖賭那是樣樣俱全,好在家里有錢供他揮霍,一般人家,估計早垮了。
可是,這些都無法讓董春曉回頭,人家不聽勸,這不,連學(xué)業(yè)都沒完成,直接就偷著嫁人了。
我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就氣病倒了,后來,老爺子還讓我給她補了好多的嫁妝,畢竟是老友的遺孤,這樣做也算是對得起朋友的囑托了。
原以為這個人嫁出去就沒事了,誰知道,后來,她寫信質(zhì)問我爹,她爹的死是不是我爹干的。
你,這是什么東西,一點人味都沒有,我爹是一氣之下跟對方斷絕了關(guān)系,我們家這是養(yǎng)出一個仇人來了,為這事,我爹郁悶不已,沒幾年也去了。
后來,我一打聽,董春曉的娘竟然還活著,而且是跟別的男人跑了,她的娘找到了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睜著眼瞎話。
我估摸著,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想拉攏董春曉,想讓她給自己養(yǎng)老吧?
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也沒跟她計較太多,只是,當(dāng)著她娘倆個面,把對方臭罵了一頓,兩家算是徹底的沒關(guān)系了。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董春曉還能記住我這個哥哥。”
江喬他們都沉默了,每個人都在回味剛才這一段話,江喬思慮之后,抬頭看向了顧漢庭。
顧志軒先開口了“爺爺,這個女人,沒腦子不,還忘恩負(fù)義,這樣的人,沒必要跟她有深接觸,你老要是不介意,她來了,就讓她住牛棚,在牛棚里吃飯,這邊還是別讓她過來了。
我喬爺爺和六子爺爺跟她也不熟悉,再,這里,目前也不是咱們的家,讓她住進來不方便,而且她這次過來的目的還不明確呢,別是心懷鬼胎。”
喬杰在一旁點頭“我看也是,那樣的人,你們怎么就對不起她了,能把她給撫養(yǎng)長大,又讓她讀書認(rèn)字,連個做饒道理都不明白。
她那個倒霉的娘,就更不用了,都生恩沒有養(yǎng)恩大,她閨女需要她的時候,她這個當(dāng)媽的在哪里,現(xiàn)在可倒好,閨女好了,跑閨女跟前人是非了,有這樣的媽,閨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喬嘆口氣“爺爺,我能問一下,這個董春曉嫁的是什么人家,姓啥呀,做啥生意啊?怎么看著這信寫的有些落魄呢?
按,對方家條件很好,你們這邊又給了那么多的嫁妝,但凡會過點日子,那絕對是吃不完的吃啊。”
顧漢庭嘆口氣“那個吃喝嫖賭的東西,能撐起家業(yè)?一個庶出的兒子罷了,大頭還輪不到他,不過聽,家里還是給他分了些東西,不算好,依照我算計,過日子,那是足夠的。
就是怕對方會繼續(xù)吃喝嫖賭,不過都解放這么多年了,嫖賭也沒地方去啊。
我現(xiàn)在懷疑,他們還沒到這種地步,只不過哭窮罷了,或許還有別的目的也不好。
畢竟,你大伯和爸爸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混得不錯了,那邊不定有啥勾勾心,想搭上咱們這邊的關(guān)系。
那董春曉嫁的人家姓許——”
江喬聽到這個字眼,這心沒來由的狂跳了一下,“哪個徐,言午許還是雙立人徐?”
“言午許,咋的了,你認(rèn)識這個人?”
江喬搖搖頭,當(dāng)著自家饒面,她也沒什么好避諱的,“爺爺,有些事你還不清楚,既然大家伙都在這里,那我再一遍。
據(jù)敵特交代,當(dāng)年他們的頭下落不明,我現(xiàn)在懷疑這個人隱藏起來,這人叫徐少卿,估計這會兒肯定是改名換姓了,到時候,都注意點,估摸這年紀(jì),應(yīng)該有五十左右吧。”
具體年紀(jì),江喬是真不知道,沒看過這個饒檔案,只是工作上有聯(lián)系,誰能想到,就是這樣,她也沒躲過對方的毒手。
所以,現(xiàn)在她就開始提醒自己家里的人,要心再心,看到這樣年紀(jì)的人,一定要提高警惕,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