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也瞟了眼略高于他的穆忱，不咸不淡的來了句，“說吧。”

穆忱也不避諱，開門見山，“我與裊裊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我希望與她僅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可以摸準自己的位置。”

青梅竹馬，說的是他，那僅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諷刺的自然是自己。

穆忱閑閑的扶了扶金絲眼鏡。

“原本不想摻和進你們顧家的家事里，可你們偏不讓我省心，你三叔是，你父親是，連你也是。”

柯也大約猜出他的身份了。

三叔得罪的，父親拉攏的，定然是H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穆少了。

只是一裊怎么會與他青梅竹馬呢？他可從未聽她提及過關于穆忱的任何事。

或許只是穆忱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穆少又是一裊的什么人呢？”

“自然是她的……”

“姐姐，你在偷窺什么呢？”

穆忱的后話淹沒在了小魚的高分貝噪音里，她什么都沒聽清，只瞧見了向來波瀾不驚的柯也都因為穆忱的話變了臉色。

林一裊懊惱的回身，捂住了小魚的嘴巴，將他拎到了一邊。

“你做什么那么大聲？”

小魚委屈巴巴的扁扁嘴，拽著她的手臂撒嬌求原諒。

林一裊無可奈何，只得不情不愿的放過了他。

“姐姐，你怎么也來參加宴會啊？”

林一裊戳了戳他的額頭，“你都能來，我有什么不能來的？”

“我知道了，你也是為了老師而來的！”

“她是為我而來的。”

穆忱上前，自然而然的將手搭在了林一裊的腰間。

“你們聊完了？”

“嗯。”

林一裊回身揉了揉小魚的腦袋，柔聲道，“小魚乖，我有話要問哥哥，你去尋老師吧。”

小魚本想拉著林一裊一起離開，可抬頭對上穆忱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打了個冷顫，逃似的撲到了角落處柯也的懷里。

這個哥哥太可怕了。

縱他小魚有千般撒嬌的本事，對著那張臉，也使不出分毫。

“穆忱，你和柯也說什么了？”

“現在應該是顧也。”穆忱糾正道。

“這不值得深究，我只想知道，你同他說了什么？”

柯也問的問題，何嘗不是她想問的。

他用修長的手指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你不是偷聽到了？”

林一裊哂笑，“出了點意外，最重要的那句沒聽清。”

穆忱有些遺憾的回答，“我恰巧也忘記了那句話的內容了。”

縱然心里清楚穆忱是故意的，可她偏偏無可奈何，林一裊因而氣的直跺腳。

“要不你求求我，興許我就記起來了。”

林一裊的腦海里，士可殺不可辱，人要臉樹要皮，不蒸饅頭爭口氣輪流閃過。

但她咬咬牙，“求你了。”

穆忱捏了捏她的臉，輕笑道，“對不起，還是沒想起來。”

林一裊絕望的合了合眼，她明知道穆忱向來無恥慣了，她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倒在他的深坑無數次。

與其問他，不如直接問柯也。

林一裊朝著角落里望了望，柯也與小魚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他人呢？”

“許是準備開場舞去了吧。”

“開場舞？不是你和顧然么？”

穆忱傾身附耳，啞聲道，“怕你吃醋，我早就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