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茹怎么又跟她這不是東西的老娘摻和到一塊去了?”
堂屋里,傻柱扭頭看了眼站在院子里低聲說著什么的秦京茹她們母女幾人,皺起眉道:“要我說她就不該搭理她們,我活這么大,除了我那混蛋老子,就沒見過這么狠心的爹媽!”
去年秦家人聯(lián)合起來誆騙秦京茹手里的錢的事兒他可記得請清楚,現(xiàn)在對這一家人那是半個眼珠子都瞧不上。
“喝酒喝酒,那是人京茹自己的家事,您就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了。”楚恒端著酒杯跟他示意了下,對外面發(fā)生的情況并不怎么在意。
雖然他也對這秦家人喜歡不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可那畢竟是秦京茹的娘家人,如果真有什么難處,幫一下也無所謂的事。
再有就是,她們找秦京茹能有多大事?
無非就是錢罷了。
仨瓜倆棗的事情,毛毛雨而已。
“柱子你還不知道京茹娘家的事?。俊敝佬┰傻臈罟鹬ミ@時解釋道:“京茹她爸上個月上山砍木頭,把腰給砸斷了,現(xiàn)在下半身一點(diǎn)都不能動彈,后半輩子都只能在炕上躺著了,雖說她這爹媽做的事挺不是人的,可畢竟是親爹,她這當(dāng)閨女的,能不管嗎?”
“真的假的?。俊鄙抵€是有些狐疑:“不能又是撒謊騙京茹這傻丫頭呢吧?”
“真的,我還陪著京茹一起回去看了,確實(shí)癱瘓了,后來我們還找車帶著他進(jìn)城看了不少大夫,都說恢復(fù)的幾率很渺茫,這輩子八成是只能躺著了?!贝蟊斫銍@道。
“還有這事呢?”
楚恒聽了一愣,扭頭看向媳婦:“你怎么沒跟我說啊?”
“你昨兒才回來,我哪來得及?!蹦哂臣t道。
“吱吖。”
這時,給了十塊錢打發(fā)走了那對婆媳倆的秦京茹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面上憂心忡忡。
“怎么了,京茹?”聾老太太忙關(guān)心道。
其他人也將目光投過來。
秦京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大家心情,強(qiáng)顏歡笑道:“沒事,太太?!?br/>
大家見狀,就識趣的沒去追問,端起碗繼續(xù)吃飯,不一會老太太等女眷們紛紛吃完,便拉著秦京茹下了桌,去其他屋里詢問起了情況。
轉(zhuǎn)眼間,堂屋里就剩下楚恒,傻柱,大表姐。
隨即三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等到六點(diǎn)半左右的時候,楚恒見喝的差不多了,就跟傻柱說道:“柱子哥,今兒就到這吧,再喝就多了?!?br/>
“成,這些正好?!庇行┪Ⅴ傅纳抵廊煌?,隨即正愁不知道怎么把存在楚恒這的東西往家搬的他又隱晦的眨巴眨巴眼,道:“誒,你把咱剛才喝那種洋酒給我一瓶,那玩意兒還挺好喝的,我拿回去給你嫂子嘗嘗?!?br/>
“沒問題啊,我這就給您拿去。”楚恒立即會意,笑著起身就來到那堆行李箱前,翻出婁曉娥給傻柱買的那些東西,一口氣取出四瓶,兩瓶紅的一瓶白的,還有一瓶剛剛喝的那種白蘭地,不過他這瓶的價格就比剛剛喝的那瓶便宜多了,才一百多塊而已。
“哎呀呀,你看你,哎呀呀,拿這么多干什么,一瓶就行了?!?br/>
“拿著拿著,我這多的是,咱兄弟就甭客氣了。”
“不行不行,太多了?!?br/>
“快拿著得了,看不起我是吧?”
倆人推來推去的飆了會兒演技,最終傻柱才把東西找了個網(wǎng)兜裝上,又把剩的一些香辣蟹裝起來,美滋滋的拎著東西離開了楚家。
“慢著點(diǎn),柱子哥。”
楚恒客氣的把人送院門后,就趕忙回院里叫出正跟秦京茹她們說話的媳婦,拿著準(zhǔn)備好的東西,帶上楚哲成,一家三口從院里出來。
上車熟練的發(fā)動車子,楚恒掛上檔緩緩將車開向巷子外,隨口跟媳婦問道:“京茹她爸那邊現(xiàn)在怎么個情況?”
“哎,說是有點(diǎn)惡化了,長了褥瘡,還有點(diǎn)肺部感染?!?br/>
“這么嚴(yán)重嗎?那她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怎么說也是親爹,能幫就盡量幫唄?!?br/>
“也是,那回頭你給京茹拿點(diǎn)錢?!?br/>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知道該怎么做,誒,對了,虎鞭酒快賣沒了,你什么時候在弄點(diǎn)?”
“成,回頭我去找湯叔?!?br/>
兩口子一路閑聊,聽不太懂的楚哲成咬著手指頭,東張西望看著街景,很快一家人就到了糧食局家屬院。
“大哥!”
“爸,大哥跟大嫂來了?!?br/>
楚齊跟楚雪兄妹見好久沒見的大哥來了,歡天喜地的迎了上去。
“怎么感覺你這丫頭長個兒了呢?!背忝∶脙旱哪X袋瓜,抬頭看向從里屋走出來的二叔,嬉皮笑臉的道:“恭喜啊,二叔?!?br/>
“哈哈,你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還不到四十,卻也算是老來得子的二叔笑的一臉褶子。
“昨兒晚上才回,我那小老弟呢?在哪屋呢?”
“里屋呢,剛吃完睡著,走走走,領(lǐng)你們看看去?!?br/>
二叔立即領(lǐng)著他們一家進(jìn)了給改成了月子房的臥室。
因為擔(dān)心燈光太亮影響孩子休息,屋內(nèi)有些昏暗,就一個點(diǎn)了不大的小燈泡,正在坐月子,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洗澡的二嬸靠坐在床頭,披頭散發(fā),滿臉油膩,一身餿味,跟剛從井里撈出來的貞子似的。
才半個多月大的楚華躺在她的身邊呼呼大睡著,床邊還坐著一個老太太,是二嬸的生母,特意過來給閨女伺候月子的。
“于奶奶,有日子沒見著了,您身子骨怎么樣?”
“好著呢,好著呢,恒子還是那么俊啊?!?br/>
“哈哈,這話我愛聽,您多說點(diǎn)?!?br/>
跟老太太客套了幾句,楚恒就湊到床邊,瞧了眼丁點(diǎn)大的小老弟,笑著對二嬸問道:“養(yǎng)的怎么樣了,二嬸。”
“好得不得了,見天兒老母雞、小鯽魚的吃,都胖了好幾斤了?!倍鹦χ∷氖?,噓寒問暖的幾句。
楚恒陪著說了會話,就有點(diǎn)受不了屋里這味兒了,趕忙跟二叔從月子房出來,到客廳了喝起了茶水。
叔侄倆聊了一會兒單位上的情況后,二叔突然低聲對楚恒說道:“恒子,我最近聽到點(diǎn)風(fēng)聲,說是上面要有大動作了?!?br/>
“什么大動作?”楚恒好奇問道。
“具體不知道,不過據(jù)說是跟現(xiàn)在城里面那些待業(yè)的小年輕有關(guān)?!?br/>
“是嘛。”
楚恒不動聲色的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聽到這里他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二叔口中的大動作八成是上山下鄉(xiāng),不過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定沒定下來,所以也不敢多說,只能裝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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